自从见过杨克木之后,李畅跟随陆无涯学习更加刻苦了,前后五年时间,李畅基本掌握了老道陆无涯的的所有武学知识、兵法等,尤其是自从有了凝血刀之后,陆无涯亲自研究了一套刀法传给了李畅。
而对于火器制作,李畅有坚实的机械学的基础,学起来就更加快了,而且还做了很多非常绝妙的改进,让陆无涯惊叹不已!
比如有一款迫击炮,就是李畅研究出来的,炮身很短,但是射角大,弹道弧线高,以座钣承受后座力,可以杀伤近距离或在山丘等障碍物后面的敌人,攻城时可以用来摧毁敌人的城墙。
陆无涯除了传授功夫之外,就是围着李畅的那台兰博基尼团团转,这个铁疙瘩的设计简直是巧夺天工,匪夷所思,让老道叹为观止!
但是,这个兰博基尼所需要的动力居然是一种黑色液体,李畅没有怎么上心,而老道却一直动员了山上上百喽啰到处寻找,结果五年了始终一无所获。
这一天,陆无涯把李畅和常初夏叫到身边,一脸严肃地说:“该学的你们也已经都学完了,从今以后我就要去四海云游,我年事已高,估计今生再见面的机会应该是没有了,你二人要铭记我的嘱托,有所为,有所不为!”
说完之后,陆无涯就挥袖而去,留下李畅和常初夏在后面跪着,哭得稀里哗啦。
转眼又是一个夏季,李畅来万龙山快六年了,这六年基本就是学艺和打造万龙山,如今的一座万龙山已经是铁桶相仿,喽啰已有数千人之多,俨然成为一股新势力。
人多了,各种开支巨大,夏季还好,而若是冬季,就会艰苦很多。这一天,李畅召集大伙商量下一步的安排,要为秋冬天做准备了。
刘聚建议攻打附近的琉州县城,常天堂觉得有些冒失,而常初夏却非常高兴,是时候检验一下这六年所学的功夫了。
琉州距离万龙山大约有一百多公里,驻兵人数不多,县府木合马是木屐人,平日里欺压百姓,苛捐杂税无数,这些事情他自己又欺上瞒下,攻打劫掠县府李畅也无异议。
见李畅无异议,常初夏就更加兴奋了:
“大哥,就用我们刚刚组装好的迫击炮小分队试试,一定会把琉州的木屐人打得屁滚尿流。把他们打跑后,我们就可以住进县衙了,先说好了啊,我自己要一个独院。”
“不行,我们拿完钱财之后,必须及时撤出,不可久留。”
李畅脸色一沉,坚定地说。
“为什么呀大哥?”
常初夏一脸不解和不愿意。
刘聚轻蔑地看了一眼常初夏说:“人小啊见识就是少,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我们这点人马,留在万龙山可以,想守住一座琉州城,那是远远不够的了。”
李畅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而且我们必须约定一点:老百姓的一针一线都不能碰,只能抢劫琉州府衙和几家大商贾!违者立斩!”
众将点头应允。
这些年万龙山组装了六十支迫击炮,又在山上优选了六十名好手,经过这两年的训练,已经是非常熟练。
六十人分三组,第一组发射完后后退,第二组发射,之后第三组,如此循环,迫击炮发射不断,任是木屐人再厉害,也很难抵抗!
“初夏说的对,进攻琉州确实是一次练兵的好机会!我们就用迫击炮小分队打前锋,让元朝听个响吧。”
李畅说:“不过初夏,你可不能去,十五岁还是孩子呢?!”
“大哥,你不能看不起人啊,我不仅仅要去,我还要做先锋!”
常初夏有些生气地说,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锤在桌子上。
李畅看着常初夏坚定的神情,点了点头说:“可以,但是你必须注意安全,不能冒失行事。”
李畅看常天堂担忧地看着常初夏,就冲常天堂又补充了一句说:“常大哥,你就放心吧,有我照顾他呢。”
常天堂本想出言阻止,可是见李畅都同意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此次攻打琉州,兵分三路,一路由常初夏率领,埋伏在琉州城外五公里处,负责接应和增援,另一路由李畅和刘聚率领,负责正面攻城,每路各一千人,余人由常天堂带领,留守万龙山,防备敌人趁虚而入。
事后证明,这些安排都是多余的,攻占琉州异常顺利。木屐人的士兵欺负文国人时间长了,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思路,似乎文国人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任何抵抗力都没有。
而李畅和刘聚率领的一千人虽然是占山的喽啰,但是却是持有火器的、训练有素的一只军队,因此只用了半天时间,琉州城的县太爷木合马就带着军队弃城而去,逃之夭夭了。
尽管如此,攻城战还是死伤了不少兄弟,李畅带领喽啰们入城之后,刘聚也找不到了,估计是攻城时打散了。
李畅率兵直接入驻了木屐人官衙,很快常初夏也率众入城了。
“大哥,我入城时看到沿途死伤百姓不少,有的民房也被烧毁,百姓们看到我们也都非常害怕,不会是我们的人干的。”
常初夏愤慨地跟李畅说,四下看了一眼说:“大哥,刘聚呢?”
李畅说:“攻城时打散了,这会儿也没看到他,希望他没什么危险吧。”
“李畅兄弟,遇春,你们都已经到了,我路上看到民房着火,救火耽搁了,怎么样?这府衙可真宽敞,我们要是不用走就好了。”
说话间,刘聚带领剩余的兄弟们也赶到了,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你救火啊?那火不会是你放的吧?”
常初夏没好气地说。
这句话惹恼了刘聚,他立即把马上的包裹打开,里面有不少银子和珠宝,“那边几家富商大贾倒是我抢的,为此还折了两位兄弟,初夏可不敢胡乱说话呀!”
李畅心想,即使是他干的,也没有证据,等以后找机会再详细调查吧。
“好了两位兄弟,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清点府衙的钱粮,能带走的带走,能分的就分给城中的老百姓们。”
分发钱粮时,城内居民吓得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李畅本想出榜安民,可转念一想,完全没有必要了,这琉州城是攻克了,可并没有坚守的实力,留在这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只得把打包好的钱粮逐一放到家家户户门口,然后准备返回万龙山。
常初夏一听果然要回山上,顿时很不乐意,尤其是担心木屐人的援兵,更让他有些恼火。
他找到李畅激动地说:
“大哥,不如这样吧,我带领兄弟们留下,您回山上吧,我真想好好跟木屐人大干一场。”
李畅拍了拍初夏肩膀说:
“初夏,我知道这第一场仗没让你打着,你有些心里痒痒,但是,相信我,这是一个开始,以后有你打不完的仗,好吧,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撤回万龙山。”
常初夏悻悻地点头答应,众人这才收拾好粮草打道回山。
分得粮食的部分老百姓在李畅率众出城时,有的走出家门,要跟李畅一起上山,李畅的队伍也就更加壮大了。
而没有入伙的老百姓们又把粮食悄悄送回了府衙,他们是担心木屐人折返回来,秋后算账。
琉州一战极大地振奋了山上的士气,众兄弟们,尤其是常初夏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聚回到万龙山之后也交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并主动找李畅说:“李畅兄弟,我跟初夏就是习惯绊几句嘴,并没有实质的问题,您不要往心里去,我回头找他解释一下。”
见刘聚态度很是真诚,李畅也就没有继续深究此事。
入冬之后,官道上人员越来越稀少。李畅和常初夏倒是每天早起练武,陆无涯已去江湖游荡数月了,李畅还是经常会思念他。
这天深夜,李畅突然被脚步声吵醒,出门一看发现前山一阵大乱,有喽啰过来报:“报告寨主,有木屐人围山。”
“多少人?”
“看不清楚,只看到漫山遍野都是火把。”
估计是木屐人的援兵们到了,三个月过去了,还以为他们不来了呢,李畅心想。
李畅随喽啰来到前山,初夏也已经在布置防御了。李畅抬眼望去,从拒龙石向下,基本全是灯笼火把,大约有数万人。
奇怪的是木屐人并不攻山,只是安静地围着,这种安静反而让李畅心中顿生恐怖,数万多人,安安静静,这是什么样的军威军纪!
“山下可是木屐人?你们听着,我是本山寨主常初夏,让你们的将军出来讲话。”
常初夏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冲山下大喊。
“我们乃木屐王朝赫赫将军部下,我们将军累了,睡觉去了,有话明天早上再说吧。”
山下有人回答道。
赫赫将军?还呵呵将军呢?睡觉了?!李畅一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木屐人赫赫将军,这个名字最近几年听说了太多次了,多少个文国人的起义军都是被他剿灭的。
“大哥,那我带领兄弟们杀下去吧,兵贵出其不意。”
常初夏愤怒地说。
“别急兄弟,夜里看不清楚,盲目下山难免中其埋伏。不如这样,我们先用滚木雷石攻击一遍,待到天亮再攻下山去。”
于是山上众兄弟一起把大块石头用投射机向下发射,瞬间山下中石者一片混乱,但是很快安静下来,木屐人有序地后撤一百多米,已在投石机射程之外。
常初夏又命令喽啰们使用藉车,藉车外部包有金属铁,能够投射炭火,六个人配合操作,射程可在三百米左右。
随后,山下火光冲天,木屐人烧死者哀嚎声不断,于是木屐人又开始后撤,基本已经远离了拒龙石,聚集在万龙山底部了。
“初夏,该用弩箭和转射机了。”李畅说,“兄弟们分成两拨,天堂大哥和刘聚兄弟带部分兄弟们先回去休息,明晨来轮换。”
常天堂和刘聚答应着,带部分喽啰回去休息。说是休息,后来这半夜,常天堂基本上是一眼未合。
而常初夏则率领兄弟们把连弩车和转射机已经准备好了,连弩车可同时放出大弩箭六十支,小弩箭无数,这是一种大型机械装置了,同时需要十个人驾驶。
而转射机灵活很多,由两人操纵就可以,一人射箭的同时,另一人将机座旋转。
这两种设备射程均在千米以上,万龙山的众兄弟一阵操作之后,木屐人又是一阵混乱,继续后撤数百米,与万龙山形成对峙之势。
看到常初夏指挥干净利索,没有一点优柔寡断之处,不由得赞叹!
“兄弟,干得漂亮!给赫赫将军先来了一个下马威。”
见木屐人逐步后退,基本撤离了万龙山,常初夏就率领大伙也就地休息。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天亮以后还有一场真正的恶战。
而这一战也将让赫赫将军记住常初夏和李畅,而常初夏和李畅也将会成为木屐人噩梦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