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所在的公寓一楼住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姐姐,她一个人住。她很漂亮,是那种精致的文艺女青年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干干净净很清爽,脸上不长痘痘也没有雀斑,眼睛小小的却很机灵,牙齿白又整齐,笑起来很亲切的感觉。她还有长长的头发。当然现实中我家楼下不曾住过这样的姐姐,可能在我的印象里有原型吧,不过我实在想不起来。
我路过她在阳台上吹风时,我叫她“姐姐。”她会微笑着答应我。实在是太纯净太美丽了。
某天我和我妈妈去串门,她家的户型跟我家是一样的,我走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四大盆蝴蝶兰,那盆不像现在那种精装,刚刚好只够几棵蝴蝶兰挤在一块,而是像种树的盆,蝴蝶兰在里面自由生长,却没有野性的乱,按一种自由而美丽的形态茂盛地长,现实中真是没见过长得这般亲民的。我平时看见的蝴蝶兰,一棵一棵各归各地长,不过是因为长得大概相平,给凑在了一起。
这景象给我的思维就是,这姐姐很喜欢蝴蝶兰,而且是只喜欢。这家里没再有别的植物,这个房间本来够一个人住,居然用来养蝴蝶兰。大概是闲置了房间而又尤其珍爱这花吧。不知道谁又给我灌输一种思维,这姐姐马上要结婚了,而这花,世人眼里贵而难伺候的花,那姐姐眼里的唯一“爱好”,何去何从呢。我实在言语匮乏,难以形容这花在那姐姐心里的地位,总之感觉是与结婚一事近似地重要。姐姐她以后还能在忙完家务后料理她的花吗?她还能保持这唯一的爱好吗?这世间会允许这样美丽的花活下去吗?
下一刻眼前是坐在绿色的沙发上,看着妈妈和她闲聊,说的内容似乎不是重点,我一边耳朵进了,另一边出来又被风吹散,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再下一刻我和妈妈一起把一桶泡好了洗衣液的衣服倒进洗衣机,我是很疑惑这样的情节,许是衔接我不记得了。我记得的是倒下衣服的一瞬间我盯着妈妈的侧脸,没有思维,我只是盯着。那个形象就像前两天我和家里人相聚时一样。这次呢,现实中我确实和妈妈一起倒过很多次衣服。不一样的是,我们好像在的是那个姐姐家,不知道为什么。
就这样停在那一刻,我盯着,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