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样又过了数日,弗苓的身子已是好透,赵子吟便独自一人悠悠闲闲的往了流云斋而去,这几日都未有空闲,他着实有些想念大白的手艺了。
入了流云斋,推开那间专属的雅间,他便愣住了。
只见那熟悉的座位上此刻正坐着一个人,黑衣黑发,一件修长的黑色锦袍上滚着暗绣的云纹金边,面容俊朗,线条优美,一双深潭似的眼睛沉静无波。
“你怎么在这里?”赵子吟有些惊讶。
“我在木屋,许久都不见你来了。”秦子陌道,说来奇怪,自在城郊遇到赵子吟后,他便天天会在那里坐上一会儿,也不知在等些什么,今日路过,便忽然想来尝一尝上次吃的雪白糕点,于是,便出现在了这里。
“我这几日有事,便没有再去。”赵子吟笑了笑,也撩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是因为那商贾之女?”
赵子吟喝茶的喉呛了下,“咳,确是因为她。”
秦子陌抬头看他,“你抢了她入府?”
赵子吟哭笑不得,“你在哪儿听来的?”
秦子陌喝了一口茶问道:“你喜欢她?”
赵子吟微微摇头,“我要护她。”
秦子陌问道,“为何?”
赵子吟看着他,轻轻一笑,“这是赵子吟要做的。”
秦子陌眉头簇起,不再说话。
赵子吟眉眼弯起,朗声道:“既然来了,那就吃饱再走。”“小二,上菜!”
“来喽~”
出了流云斋,赵子吟便往了踏月楼而去,妈妈见他进来,扭着腰枝推了他一把,“哟,小王爷还舍得来,那府里的娇娘肯放了您?”
赵子吟邪邪一笑,“妈妈这是什么话,再拴也拴不住我想虞娘的心啊”
妈妈笑的花枝乱颤,“快上吧,虞娘这几日可是看着有些消沉。”
“嗯,我这就是来看她的。”赵子吟边应着妈妈,边往楼上走去。
推开房门,看见虞娘正坐在窗边出神,赵子吟便走过去,轻轻环了她的腰,“在想什么。”
虞娘转头见是他,失神的眸子有了点点亮光,“小王爷来了。”
“嗯,这些时日不见,你看着瘦了。”赵子吟说着,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虞娘轻笑了下,“没什么,可能是春日寒峭,穿的薄了些,便显得憔悴了。”
赵子吟将她身上的外杉又裹紧了些,“早跟你讲过,莫为这身段着了凉,你偏不听,除了我,你还要显着身段给谁看。”
虞娘笑了,妩媚的眼角带着些温暖,头轻轻往赵子吟怀里靠了靠,“知道了,虞儿以后不会了。”
“知道就好。”赵子吟抚着虞娘发丝,头微微搁在她的头上,舒服的眯上眼睛,似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虞娘在她怀里,嘴角也带着温暖的笑意,少顷,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虞娘略抬头看了看,便见浓郁的睫毛微微合上,绝美的脸上是一片恬淡安详。
虞娘的笑容更深了,往赵子吟怀中又缩了缩,也缓缓闭上眼睛。
无论有谁出现,只要你的身边还有我,我便知足了…
树枝抽芽,花朵绽放,已是阳春四月,弗苓在王府呆了已有一月,再过三天便是春日祭,这是晋国百年传下的习俗,以向苍天祈祷,祈祷晋国希望永存,百世昌盛。
而今日,弗苓正倚在廊下看书,赵子吟正在梨花树下练剑,花瓣片片飘落,美的如梦似幻。
突然,弗苓皱了皱眉,放下书籍,捂着肚子,片刻,额上有冷汗沁出。
赵子吟看到,忙放下剑,走了过去,“你怎么了?不舒服?”
弗苓摇了摇头,忽的感觉到下腹有热流涌出,清冷的脸上腾的一红,旁边净儿见此,跳了起来,“莫不是又病了?我去找大夫!”
弗苓伸手忙拉住她,“不,不用。”
赵子吟簇着眉头,“你看着不太好,还是请大夫吧。”
弗苓又忙拉着赵子吟的衣袖,脸上红晕又多了一分,“我这是,来葵水了。”
赵子吟愣了愣,随即眼角抽了抽,“璞”的一声笑了出来,净儿还在那边鼓着大眼睛看看她,又看看他。
弗苓却是顾不得他的笑声了,捂着肚子的手紧了紧,额上冷汗又多了几分。这次月事来的有些不同,较以往疼的太多。
赵子吟见她额上冷汗涔涔,也收了笑容,抱起她入了里屋。
净儿去请了医老,医老扶着胡子,收回号脉的手道:“这是上次落下的毛病,宫寒,导致这月事来了,比以往疼上许多。”
赵子吟看着在床上蜷成一团弗苓问道,“就没有什么办法?”
医老捋捋胡子,“这是子宫寒气,只能慢慢调理。用热物敷着能缓解些痛楚。”
赵子吟点了点头,嘱咐净儿拿了热毛巾来。
医老手指戳戳赵子吟,“我说你,注意着点,你是南怀王府的小王爷,莫再传出什么荒唐名声。”
赵子吟闪身躲开,“医老莫操心,这么大年纪,多放开心些。”
医老胡子吹起,瞪了他一眼,便走出房门。
赵子吟收回目光坐到床侧,弗苓脸色苍白,额上冷汗连连,紧紧按着肚子缩成一团,身子还疼的不住发抖。
赵子吟略有些心疼,是他去得迟了,才让她落了宫寒的毛病。他将她轻轻自床上扶起,拦在腿上,接了净儿递过的热毛巾按在她的腹部,又伸手擦去她额间不断冒出的冷汗,一手隔着毛巾在她腹上轻轻抚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