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顷带着寒隐功逃出临安后,暂时躲在一处山洞中,4岁的寒隐功本来就患有风寒,加上经历了一场灭门惨案,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一张烧的通红的小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痕,寒顷看着寒隐功这个样子,又想起寒氏一族的灭顶之灾,眼圈通红眼角泛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寒顷将双手贴在山洞石壁上,待双手冰凉再放到寒隐功的额头上、胸脯上降温,反复多次寒隐功的脸不再发烫的厉害,寒顷舒了口气将寒隐功抱在怀里,睡梦中的寒隐功时而呓语“母亲、父亲,我怕……,寒顷听了心如刀绞。
翌日,寒隐功在寒顷怀里醒来,略微动身也惊醒了寒顷,寒顷摸摸寒隐功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二叔,我们这是在哪儿,父亲和母亲呢,还有祖父祖母呢”
“隐功,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
火光中,哭喊声呼救声搏斗声,寒隐功想起昨天的事情,他病的晕乎乎又被寒顷抱在怀里,但还是看到了杀人场面,他以为是噩梦,原来竟是真的,寒隐功一时吓得呆住了,然后哭出来“二叔,我要父亲母亲还有祖父祖母,他们在哪儿”
寒隐功的哭声让寒顷悲从中来,泪流满面,他抱住寒隐功但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寒顷本是寒拓舟部下的儿子,部下跟随寒拓舟北伐战死,寒拓舟便收寒顷做了义子,寒顷十分尊敬崇拜义父,义父忠君爱国一心想收付失地一扫宋国耻辱,竟被奸臣害得一门被灭,还背上了奸臣的名声。寒顷告诉寒隐功“隐功,你要记得,你的祖父是一个大英雄,他是被奸人所害,你的父亲母亲还有祖母,也都是被奸人所杀,你要牢牢记住这个和你有血海深仇的奸臣叫施弥元。”寒隐功还太小,不太能理解寒顷的话,但还是懂事的点头“好,我记下了”
寒顷冷静下来,想到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将寒隐功送到安全的地方,他先平安长大才能报仇,可是哪里安全呢?考虑再三,寒顷决定带寒隐功前往边境梁州,梁州的校尉曹光曾经与自己生父都是寒拓舟部下,生父战死沙场后,曹光被调往梁州任校尉,此人对寒拓舟忠心耿耿,加上和自己生父的关系,定能护寒隐功周全。寒顷告诉寒隐功自己的打算,寒隐功说全凭二叔做主,寒顷为了安全考虑,告诉寒隐功要改个名字,以后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叫寒隐功。
“二叔,那我叫什么呢?”
“义父一生夙愿就是北定中原,你就叫向北定吧。以后也不要喊我二叔,就喊我舅舅吧。”
寒顷化名李庆,带着化名北定的寒隐功,白天躲避晚上赶路,风尘露宿躲躲藏藏。其实寒顷并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公道自在人心,虽然施弥元下达了追杀的命令,但执行命令的官兵大多曾是寒拓舟的属下,他们也气愤于寒拓舟的灭门遭遇,但无可奈何。接到上头的命令,要沿路追捕出逃的寒顷和寒隐功后,他们只是佯装追了一阵,然后便随便找了年龄相仿的两具尸体带回临安交差。但寒顷不知道此事,逃亡之路仍然是万分小心。
这样走走停停,大概花了小半年时间才算是走到了梁州,寒顷不敢带上寒隐功冒险,只身一人去了校尉曹光,当年寒拓舟率兵在梁州起兵北伐时,自己担任指挥使,曾与曹光并肩作战过,以自己对曹光的了解,此人是可以托付之人。
曹光见到寒顷时相当惊讶,这场政变他自然知道,据朝廷传来的消息,寒顷与寒隐功还未逃出临安就被捉拿并被杀害。现如今见寒顷还活着,曹光也是难掩激动,待寒顷说明来投奔之意,曹光一口应下,并对施弥元的行为咬牙切齿,乱臣贼子,人人当可诛之。待寒顷将寒隐功接来,曹光对众将士介绍寒顷是从家乡来投奔他的世侄李庆,还有李庆的外甥向北定。
自此,寒顷和寒家遗孤寒隐功就在梁州军营里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