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斌把佟芸送到家：“衣服你先穿回去吧，别感冒了。”
看到佟芸有一丝迟疑，郑毅斌也觉得不妥：“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上楼吧，这么晚你自己坐电梯我有些不放心。”
两个人沉默着上楼，佟芸把湿掉的鞋袜丢进卫生间，一边往餐厅吧台走一边跟郑毅斌说：“喝杯茶吧。”佟芸把茶叶放进杯子里，拿起水壶却发现壶里没有水，郑毅斌把壶接过来：“你去洗漱吧，我帮你烧水。”
佟芸冲了澡，从卧室出来，郑毅斌拿了热茶递给她，顺手把佟芸头上裹着的毛巾拿下来轻柔地替她擦头发，佟芸就握着水杯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休息，她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乖巧的小女孩，很安然地享受郑毅斌的照顾。
“好了，去好好睡一觉吧，醒了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佟芸想说自己去就可以的，但是也并不想拒绝他的好意，于是微笑接受了他的安排，郑毅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拿上衣服离开。
睡了没多久时间已经不早了，郑毅斌休息的时间更少，佟芸怕打扰他，只发了微信给他。郑毅斌很快回复了：“我现在过去接你，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你再下楼。”
佟芸给下属打电话安排了工作，简单收拾了东西，郑毅斌很快就到了，上了车递了个袋子过来，是热狗和奶茶：“还没吃东西吧，路上随便买的，先简单吃点吧。”
路上郑毅斌接了好几个电话，请示工作还有约时间见面，佟芸知道他很忙，可是看着他在医院帮她排队、挂号、等结果，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对他客套，他和在德国时一样，天南海北跟她聊着天，他有让人感觉快乐的能力，医院挤挤吵吵的人群、漫长地排队等待都变得没有那么令人厌烦和难熬，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软组织挫伤，开了外用药，注意休养就好。
“没事就放心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佟芸知道自己已经耽误了郑毅斌不少时间，可是她也分明听得出郑毅斌并不想走：“能再陪我待会儿吗？”
他们在医院附近的公园散步，昨夜大雨之后，天气格外明朗，临近黄昏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的枝叶落下来，洒在睫毛上弄得人心痒痒。
走得累了，他们站在小湖边聊天，有蝴蝶飘忽掠过佟芸的前额，佟芸下意识向后闪躲，靠在郑毅斌宽厚的胸口，她连忙回身抱歉，他们离得很近，她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佟芸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她对自己感到懊恼，这根本不应该是她正常的样子，她已经不年轻了，她珍视自己的家庭，工作中的那一面也是果断专业的，此刻的面飞红霞怦然心动令她无所适从。佟芸和丈夫相识的时候已经不是青春烂漫的年纪，如今夫妻多年，儿子渐渐长大，两人之间少有过分亲密的举动，生活本也就该如此，没什么不妥。而此时佟芸望着郑毅斌的眼睛，心下不自觉地回想着亲吻的感觉，却想象不出，她很想被他环抱入怀，想要在他总是对她温柔微笑的唇上找回被遗忘的亲吻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