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715500000007

第7章 灾年苦唱文章半吊不值

灾年苦唱文章半吊不值

好友细说诗词天价难求

“司空博物本风流,涪水神刀不可求。君向黄初闻正始,我从邺下识英侯。一时结客白莲社,终夜悲歌碧海头。几点寒烟回首处,不知清梦落齐州。”

松龄看着张笃庆给自已的信,百感交集。这是好友的劝告吗?还是决别之意。司空博物,这是说晋代张华司空写的《博物志》才是正统啊,不言而喻,比喻自己所写奇闻异事实为不可求。黄初闻正始,这还是说自己认定了写些怪异东西,跟黄老学说一样。邺下识英侯,这说他要向邺下的“建安七子”那样走正道,不再、更不会向自己这样,写鬼狐,写俗曲,半吊不值啊!

松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双眼似在看着外面的树,心里却想着张笃庆。他是自己的好友,和希梅一样,都是在进取功名旅程里一同苦读过十年的。大家相互切磋,评论时艺,探讨古今圣贤,他是自己心中的张良张子房。而今和自己一样,几番进取,几番落榜,一度闭门不出。自己知道他的苦痛,同病相连,也寄了几封书信,劝他振奋。可生活中,自己和他又无法相比,他继承祖业,田地很多,可一心读书作诗。而自己呢,却要养家糊口,惦记着官府的夏租秋赋。笃庆是个仗义的好友,几次帮自己渡过难关,几次的共读和赴考中,都有他对自己的资助。自己曾感概过多次,但得一生相知友,何惧浮沉鬼妖临。

松龄思考着,这也是好友的善意。他和希梅都曾传阅自己的文章,也曾拍好叫绝,还荐给许多文人墨客。笃庆此信,定是也知道自己的痛苦,再得知自己在他人家作馆,还写些戏文俚曲,在他看来,这便是丧失了志向。他是自己的好友,这是恨铁不成钢的力荐,这决不是朋友的悖离。

松龄叹口气,摇摇头,坐了下来。他拿起笔,湛满墨汁,落笔成诗。“君子受艰难,斯文不值钱。有人成书馆,便是救命仙。”写罢,他自己苦笑一下,心说:“历友若知兄难事,一首和诗值万钱。”随后,他拿起替人写好的词讼及城中丧家的祭文,勿勿走出自家。他知道,这是换粮食的东西。

松龄来到淄川城里,把写好的东西逐家送到,拿着三十吊钱,直奔米行。他远远看见红边蓝底黄色的米字,下面站着一群人。走到近前,他才看清,原来米又涨价,众人围观,议论纷纷,却无人来买。他看着米价,手在袖里摸着铜钱,一个一个揉搓,心想,这几天的辛苦才能换得三碗米啊!他咬咬牙,还是把铜钱放在柜台上,看着掌柜从米堆里撮出的一点点米,过了称,装进他的粮袋。

“怎么又涨了?”松龄有些报怨。

“蒲先生,别人不懂,你当知道啊!”掌柜的也一脸愁容。“地震了,你该知道。这方圆几百里,房屋毁坏无数,接连又冰雹大雨数天,今夏颗粒无收啊!”他看看众人,提高了声音。“你等就知怪罪我,为何不敢怪罪老天爷?老天爷不睁眼,旱三年,涝三年,这又地震绝产,一石粮石从外地运来,层层交税,到了这,三倍才能平本。”他拉开里门,拿出饭锅,里面仅是稀粥。“蒲先生且看看,卖米之家都只是稀饭糊口,乡里乡亲,岂敢伤天害理?”他一指远处几挂马车。“那是大户屯积的粮食,价钱二倍于我,你们不去评说,却说我不是。…平时就是见了富绅一脸媚相,此时该知道黑心薄情了吧?”他叹口气。“蒲先生,这良心一文不值啊!”

蒲松龄也叹了口气。

他向掌柜点点头,拿着那点米,低头走向远处。

他边走边感叹着刚才的情景,脑海里尽是这一年里东奔西走时所见的卖儿卖女之景。自己看过《春秋》,熟读《史记》、《汉书》,唐宋元明虽有苦难,可不至于如此啊!连老天都帮着要惩罚这里,真不知道这是天灾还是人祸。泰山之下,有孔孟圣贤,有姜尚建齐,更有孙武名扬四海。就在这圣贤之地,曾经有多少辉煌?百姓如何安康?而今确是饥民遍地,百里荒芜。这是圣贤之过还是官府之错,亦能使天降灾祸。

他愤慨地走着,不愿抬眼。

忽然他想起了秋月和陈怀远,这才看路,多走了几里,出城了。他拿出戏词看看,还是转身向回走去。

松龄越来越相信梦了,和秋月、陈怀远这两个青年的偶遇使自己确信,那梦境中的全是事实。他不敢和别人说起,他怕别人会耻笑自己,说那梦境带有秀才的编纂,谁让自己总写那妖啊鬼啊。自己确实做过一个奇特的梦,梦里有个叫纳兰明珠的九门提督把道台送给鳌中堂的民脂民膏扣了,有个叫陈怀远的在苦力采石场被义军冒死救出,有个叫秋月的姑娘和姐妹们杀死了禽兽知府谢万财。自己当时很难相信这些梦,可没过两个月,就被秋月和陈怀远的到来及交往后而证实,一切都是真的。

松龄清楚地记着那天的偶遇:自己去李村帮写婚帖,回来为了省些路就抄近道,走进了山谷。这里常被老百姓说有鬼怪,可自己确不怕这些。自己总是写鬼写妖,那鬼妖真有也是自已的朋友,何况,松龄自己笑了。

他把婚嫁主人酬谢的馒头、肉菜往肩上一放,加快了脚步。他想看儿子、妻子美滋滋吃着肉和馒头的喜悦样子,让他们也改善一下。

下午的太阳奔向山尖,微风吹来,清凉无比。松龄在山谷的碎石小路上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位穿着粉色长裙的人,脚离地面一尺,亦不见头,正缓缓前行。松龄心里发怵,这大白天的,还真有鬼妖!他想想,再看看,笑了。真应了自己常说的,心里没鬼鬼绕行,心里有鬼鬼跟随,原来是一位青年背着一位姑娘,二人皆低头行走,才似鬼妖。

松龄近前细看,两位都是弱冠之人,穿的只够护身。再看脸,很熟悉的脸庞。

他停了下来。

他们也停了下来,男孩把女孩轻轻放在地上,起身警惕地看看蒲松龄。

松龄的脑海里闪过记忆中的熟人,那梦中的秋月和陈怀远定格在二人身上。他四周看看,没有其他人了,只是这二人。

“你们怎么来到这淄川了?”松龄惊喜地问道。

陈怀远一惊,旋即平静下来。“我们就是这里人,上山挖野菜,不小心妹妹扭了脚,我才背他下山。”他手放腰间里面,看着蒲松龄。“你是干什么的?”

蒲松龄理解他的警觉,忙微笑说道:“淄川蒲家庄秀才蒲松龄,刚去了李庄为人写了婚帖,现在回蒲家庄。”他故意介绍自己是秀才,以免他们害怕。他想了想,又加了几句。“这叫妖鬼谷,据说当年义军曾与明朝官兵在这里一战。当时死的人很多,本地人就管他叫妖鬼谷,其实没有。”他看看坐在地上的秋月。“出此谷不远便是蒲家庄,要到城里还需一个时辰。你们这样,怕是不成,最好找辆车吧!”

陈怀远听他这么一说,才有些放松,他看看秋月,又抬起头。“谢谢蒲先生,我们不用车,我们能走,只是…”他面露难色。“先生能否给些吃的,吃野菜不当饱啊!”

松龄心里暗笑,总算说些实话。他想还得逼迫他们,否则真不知道他们是否就是梦里的秋月和陈怀远。“即然是本地人,为何不叫家人来接?这样吧,我去叫你家人,也好接你回去。”

陈怀远和秋月一听,互相看看,陷入茫然。

“先生还是先走吧,我缓缓便可走路。”秋月有气无力,可还是语气坚定。

松龄见他们如此,也不能硬问,否则两面都会生疑云。他看看他们的狼狈样,只能先权宜之计了。“你们看!”他手指半山腰。“那有一处猎户棚子,锅灶俱有,只有冬天才有人住。我这里尚有些食物,你们先带上。”他把食物布袋递给陈怀远。“你们先在此处休息,我明早给你们带些药品和食物。”

两人感激地点点头。

“且勿进村!这阶段村甲对生人必有盘问。”蒲松龄交待完才急匆匆向家里赶,他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

松龄回到家里正是饭时,夫人煮了野菜稀粥,放上两碟咸菜,几根大葱,正等着他呢!

松龄推说已吃过,看着她们母子吃的很香,心里顿生酸楚。他佯说去看父母,便又出了门,直到很晚,他才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松龄带着昨晚借来的药和食物,来到妖鬼谷的猎户棚外。他透过没有窗纸的门,看到两位少年和衣躺在破土炕上,睡得正香。他咳嗽一声,两人才惊醒,爬起来看是他,忙请他进来。陈怀远一抱拳,仗义地说道:“蒲先生恩情似海,他日必报!”

秋月也道个万福。“秋月感谢先生相帮!”

“看到你们精神劲,我就放心了。”他笑笑。“倒是年青啊,恢复的快!”他把吃的摆出来。“快吃些东西,还有这药,敷上就管用。”他又拿出了一个包袱,打开后拿起几件衣物。“这是我弟弟妹妹的,不好,农家粗衣,可换上它,更象当地人。”

两少年又要起身相谢,让松龄按住,示意先吃东西。他见秋月和陈怀还拿着粗粮馒头,疑惑地看看他,便明白了意思,笑着说道:“没有昨天的好是吧?那是帮人家写婚帖,挣的工钱,我家一年也吃不上几次昨日的饭菜呢!”他见他们脸有愧色,忙笑笑。“难得你们有口福啊!”

看他们吃完了馒头,松龄帮秋月上了药,再将衣服换了,一看还真象本地人。

松龄看看他们,点点头,又叹口气。“我就是一个穷秀才,将能维持糊口,只能帮到这了。余下的事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松龄说完拱手,转身要走。

陈怀远上前一步,跪在蒲松龄身前,两眼落泪。“先生留步,先生已有救命之恩,本不该再有所求。”他看看秋月。“实在是有这个妹妹,年龄尚小,怕她难活下来。怀远不得不再求先生能否帮助找个落角之地,日后再做打算!”

松龄把他扶起,心里难受,他看看他们祈求的眼神。“我都不知两位来历,怎敢帮你啊!”松龄明知故问。

陈怀远看看秋月,点点头,这才向蒲松龄说道。“我两位都是官府要抓的人:我是没粮交贡赋,被官府判三年苦力。后来,才知道那里关的都是包藏山匪的农民,实际上是活下来的义军。官府就没想让这些人活,非打即骂,稍有不顺便往死里打,或拉出去砍头,或让大石头砸死。反正抓的人多,不怕死那么几人。后来我遇到义军的张老大,他领着大家越狱。他们那些有儿女的,为让我们这几十个年青人跑出来,竟和官兵、狱吏血战到最后一人。”陈怀远眼睛充蒲泪水和愤怒。“怀远非是怕死,是想让张老大他们死得值。”他看看秋月。“她是义军的家属,被官府抓起来,都去军营做奴隶。秋月她们几个漂亮的却被色鬼谢万财弄去当**,她们知道是义军的仇敌谢万财后就把他给杀了,然后逃了出来。”他看着蒲松龄。“我俩是在逃跑的大山里遇见的,互相一说才都知道是逃犯,就一起赶路。更巧的是秋月就是张老大的女儿!”他拿出一块金牌给蒲松龄看。“上面有他爹的名字,他爹是义军的头呢!”陈怀远又一抱拳。“蒲先生,我原是耕种的农民,经这一劫,我已把自己当成义军的孩子,秋月就是我的亲妹妹了。我就想求先生找个人家,让她安顿下来,我挣钱养她,求求你了!”

松龄陷入了两难,他被他们的勇气所打动,更为义军舍生忘死的气概所折服。自己想帮,可多两个人,家里怎么生活啊!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希梅、笃庆家,可那不行。他们的家是大户,都被义军抢过,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拒绝。穷人都同情义军,可穷人家都不好过日子,有的甚至卖儿卖女。再说村甲、里政这些人都是帮官府的,稍有不慎,不等于把他们送进火坑吗!他左思右想,想到了戏院的张老汉。

松龄看看秋月。“会唱小曲吗?”他见秋月点点头,又看看陈怀远,这少年五官端正,身体硬实,点点头。

就这样,松龄把他们引荐给戏院的张老汉,并告诉他这是自己的远房亲属,逃难而来,自己可以担保。

想到这里,松龄顿觉有种很象古人侠客的感觉。自己就曾经想过,要像古代的侠客一样,杀富济贫,惩恶除奸,天南海北,义气冲天。

他暗自摇了摇头,笑了,心里在说,这辈子怕是不行了。不过,倒听说怀远这小子很仗义,总是维护张老汉,还交下许多新朋友。秋月也行了,学得快,没有两个月就上台了,很讨看戏的喜欢。

松龄每次来看他们,二人都是非常高兴,还请自己帮写些戏词。自己也乐意为秋月写了很多戏词和俚曲的新篇,她唱得好,观众也看听。

松龄远远看见了戏院,他从怀里拿出了戏词稿看看,《忆情曲》《纵虐前子》《赌博词》《群残瞎闹》《陀僧戏姑》。他满意地点点头,就象原来给他们的《墙头记》《新婚宴曲》《日落黄昏》一样,这些又会招来更多观众。用不了几天,满县城大户男女及老百姓唱的就该是这些了。松龄有种满足感,这是些文人不待见的东西,老百姓却愿意唱。特别是那些劝人孝道和为善的句子,大家争相引用,还借此教育子女。松龄暗想,自古传承的美德大家还是愿意接受,大家愿意的,官府慢慢也会如此,历朝历代不为民生的东西,怎能长久?

松龄来到门口,不再感慨,抬腿走进了戏院。

松龄到家已是掌灯后许久,他看看孩子已睡,唯夫人却还在黑黑的屋内等他。他知道夫人为了节省,很少点那油灯。他把戏院听到的消息带着兴奋讲给夫人。“朝廷正治朋党呢,抓了辅政大臣鳘拜,举国正抓他的余党。这回好了,这些贪赃狂法之徒抓了,就会有好官了,也有好日子了,我还要准备乡试!另外,咱们淄川县令被弹劾了,说是强夺民宅。…还有啊,朝廷免山东的赋税了,这地震太利害了,颗粒不收。”

松龄兴奋好久,才平静下来。他听着妻儿的熟睡声,暗自摇摇头,慢慢地他也进入了梦香。

松龄就听有人在说。“你这和尚,把我这当家了,又有何事?”

“城隍爷,天下城隍庙我来去自如,不听听你们唠叨,我怎向上仙交待?”和尚回音空荡。“就你们这小小黑楼,几断香火,谁愿呆啊?”

“和尚,对你们仙家看来,此地确是荒野凄凉,可对我们,能有此造化已是知足,这点香火也是我前世造福世人而得。”城隍爷面无表情,只是嘴在动。“上能通仙界,下则通鬼界,看生生死死,送世人到天堂地狱,享人间跪拜也是自得其乐。”

“我遍走天下城隍庙,确实见了不少前世圣贤之人。或忠、或义、或礼、或智、或信,屈尊黑楼,昭示世人为善。”和尚虽瘦,却眼睛放光、声音洪亮。“人间大道,有你们还怕世人不循?虽有悖逆之时,也是渡圣贤之人,验世人心思。”

“和尚说的对!这世人心思如这黑楼,仙来循道,鬼来恶行。”城隍声音回响。“不在心中留下大道之理,难免被鬼妖所入,使人做出恶事。待到阴司,打入十八层地狱,难寻六道转生之时,终日哀号,又有何用?细想这些,亦是我等失职啊!”

“唉,妖魔鬼怪,大道之敌,与仙界争万物属性,时时刻刻。神仙普渡众生,相信万物恒生,必有收伏妖鬼之策。”和尚转身走去,声音还在回荡。“我去看看妖鬼之恶!”

松龄就觉耳边一阵风声,他穿墙过院,竟看到了知县和学事在厅中说话。

学事沈子农一副媚相,嘴里叼着烟袋,一手扶着,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大人,下官查遍史料,确有齐国当时墓地。我对照当时文字,算其行程,初步断定了方位。”他吸吐着烟雾。“就是现在城东北王村的马场附近。”

“真是有学问,不愧是学事!”县令脸上露出笑容,迷着眼睛看着沈子农。“屈才了,不过沈大人放心,有本县令在,准有你出头之日。”他喝了口茶。“谁家的马场?”

“田春城的祖业。”沈子农不屑的表情。“原来他家还行,有院子有房子。后来,他祖辈吃过官司,就败落了。房子年久失修,都倒了,院子也长满草。到这辈上,田家在这里就这一支子,田春城索性就搬到马场,盖了一间破房子。平日他就是种几亩地,将够吃喝,连个女人都没讨上。”

“沈大人真是费心了!本官也会对得起你。”县令放低了声音。“你们要完成的辱骂朝庭的叛逆文人,给你拉回来了,可以交差了。剩下的反诗反文的,你自己会弄!”他阴笑着。“怎么死的,你找捕头要证明。”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沈子农露出笑脸。“就这事头痛,原来总让学政骂。自大人一来,给下官解燃眉之急,当年受上面奖励,自当感谢大人。”

“哈哈哈,自家人,还客气啥!”县令让着茶,满脸亲情。“各有所爱吗!我给你的丫环那可是现在的济南府于捕头百里挑一的,知道你好这口,就给你了。”他奸笑着。

“大人对下官真是真情真义啊!”沈子农一脸幸福。他啧啧动着嘴,一脸奸笑。“本想收为偏房,可那个黄脸婆娘要死要活,不干。唉!”他叹口气。“弄得我得偷。”

“偷才其乐无穷,你可真会快活!”县令大笑着。

沈子农也笑着。

送走沈子农,县令回到客厅,见谢师爷已坐在那里了,自己也坐了下来。

“听到了吧?这老色鬼还真找到了。”县令笑着。“春秋战国的东西,那是宝贝。”

“这淄川乃齐国之都,历时几百年,皇家、大臣、名士、旺族等,死人无数。”谢师爷冷冷笑道。“哪个墓葬里没有点物件,这地方天灾人祸数十年,人们只知道要吃要喝,谁还会像大人一样,想着这些宝贝。”

“这淄川几大户中都世代出过官员,关系错综复杂。想从他们身上弄出点东西太难了。”县令嘿嘿一笑。“沈学事这主意正合我意,说干就干,免得夜长梦多!”

“大人想怎么干?”谢师爷侧过脸。“这事不可走漏,否则,有人告发,挖坟掘墓是掉脑袋的!”

“哈哈哈,你呀,就是胆小。大清的满族人想的是占地盘,谁懂这古代玩艺。”县令摆摆手。“就用咱自己家奴,还有你我。”

“那个田春城怎么办?”师爷脸一沉。“杀了?”

“就他一人,把房子推倒,不就解决了。”县令起身。“这年头啥罪都能让他死,天灾更没办法,你去叫人吧!”

师爷和县令一起走向后院。

沈子农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家,坐到早己备好饭菜的桌前,和夫人对座着。丫环安地给他和夫人倒上酒,侍立在一边。沈子农看看夫人,她的两只眼睛瞪得浑圆,浑身上下的肥肉直颤动。他又心痛地看看安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故意向上翻,谁也不看。“小姐呢?”他看着安地那紧细的腰枝。

“别问了!看不够啊?”夫人粗声说道。“哪一次跟你在一起吃了?”

“吃饭吧!”沈子农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安地啊,坐下一起吃吧,没外人,就别讲什么规矩了。”

“那可不行!”夫人一剁筷子,眼睛更大了,声音也提高了一倍。“规矩就是规矩,我们高家是大户人家,从小就这样。不像你们沈家,穷鬼似的。读几本书就装有学问,也不想想学事咋来的。”她瞪着安地。“你也注意了,他在打你的主意。俗话说母狗不掉腚,公狗瞎哼哼。真要是哪一天让我看见了,别说我心狠,把你卖窑子里去!”她看看安地胆怯地样。“听清楚了吧?”

“闭嘴!”沈子农气得拍桌子。“你还有没有人样?如此说话,成何体统!”他用筷子指着夫人。“信不信我休了你?”

“休吧,休吧!”夫人站了起来,提着满身肥肉。“信不信我让你丢了乌纱帽,再变成穷鬼,看你还有骚心不?”

“你!”沈子农气急败坏,又没法子,他端起酒来一饮而尽。“你下去吧!我和夫人单独喝点。”他向安地挥挥手。

安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沈子农又喝了一杯,吃着莱,漫不经心地看看夫人。“你以为我不敢,是吧?你以为你高家还象从前啊?”他苦笑着。“别再管我的事,我沈子农要高升了!可不是你家的关系,是我沈子农对朝庭的忠诚。”他阴笑一声。“哪个大人不是纳两个妾,你能给沈家生下儿子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翅膀硬了,我还不知道你,告这个,整那个,什么事缺德你干什么事,就你还想升官?”夫人毫不视弱。“我要是让我家人告你一状,我看你和那个贪财的县令升天吧!”她冷笑几声。“要儿子?我能生,可你得种啊!一天到晚都不理我。原来是在外面骚,现在到我跟前骚了,没门!哪天我不高兴,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完一屁股坐下,也拿起杯一饮而尽。“快点休吧!外面想娶我的多了。我嫁谁谁就有钱,还能给他生儿子,哈哈哈!”

沈子农听完,眉毛一拧,眼睛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两人都沉默一会,各自思量着,却没停下手中的酒菜。

“行了,不就是因为安地吗!一个丫环。这要传出去,我还有何脸面?”沈子农恢复平时对夫人的劲,满脸诚恳地笑着。“明天啊,把她还给县令,大家都好,省得你一天犯猜疑。”

“这可是你说的!”夫人满脸带笑。“只要你把她送回去,咱们还象以前那样,我保证给你生个儿子!”她拿起杯,邀沈子农,两人碰了一下。“我让娘家再送一个老妈来!”

隔壁的安地偷听得真切,她悄悄回到了自己房间。她咬牙切齿,恨着沈子农。心想,他占了自己身子,让自己死心踏地了,他确想把自己送回去。县令那里的丫环,累活脏活都要干,用的差不多了,就卖到妓院。安地越想越气,自己想总算找到了一个正经人家,给他生儿育女,却不想又进了贼窝。她拿起了沈子农的烟袋,拔下烟嘴,又从柜里拿出粉末,倒了进去,然后再插好烟嘴。她打开柜,又拿出沈子农抽的大烟膏,装进了烟锅。她知道他睡觉前要吸一口,她咬着牙把烟袋放到桌上。

沈子农和夫人越喝越高兴,越喝越能喝。他借夫人出去之机,从袖里拿出纸包,将纸包里的药粉倒在她的酒里。

夫人摇晃着身子回来了,坐在椅子上。

沈子农端起洒杯,微笑着递给夫人。自己也拿起杯,阴笑着和她撞杯。“最后一杯,咱俩回房睡觉!”他看夫人喝完,出了口气,也一饮而尽。“安地!安地!”他大声喊着,故意让所有人听着,他知道另一间房还有女儿。“夫人喝得太多了,扶回房去。”

“不用她,我自己能…走。”夫人起身,晃了晃站稳了。她推开安地,冷笑着。“我能…走,你爱扶谁就扶谁,最好扶…县太…爷去!”她笑着,扶着门墙,走向寝室,嘴里甜甜地叫着。“大人啊!回屋睡觉,奴家…”她一头栽在床上,木床发出沉重的响声。

跟在身后的安地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正撞进跟着进来的沈子农怀里。恨得安地使劲拽开他,走了出去。

沈子农看着夫人笑了笑,走上前扶她坐起,帮她脱了衣物,放进被子里。

那夫人嘟囔着,两手勾着沈子农脖子,浑身瘫软。渐渐地,她滑落双臂,醉死过去。

沈子农起身一笑,熄了油灯,关好房门,直奔安地房间。

安地给他点上烟袋,看着他躺在自己床上吸着,不时向门外望上一眼。“还是回夫人屋去吧!一会又要…”

沈子农闭着眼睛摆着手打断了她,换气的功夫说了句:“她醉了,关门!”就又享受起来。

安地侧耳听听,那边传来了夫人的呼噜声。她关了门,坐在了床边,浑身有些颤抖,她知道过量的烟膏会要他的命。

沈子农放下烟袋,伸个懒腰,来了精神。他一口气吹灭油灯,拉过安地,抱着她倒在床上,伸手摸索着。

安地扭动着,拒绝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占我身子的时候说的好听,现在怕那个刁婆了。”她推开他。“倒是要把我送回去,让那个贫财的县令把我卖到妓院。”她哭泣着。“你们这帮牲口,拿我们女子当礼物,送来送去。本想和你真心过日子,你却为了自己官职,委身那个肥婆,害得我一文不值。”

沈子农咯咯一乐,抓住她的手,揽在腰间。“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那是骗她的!”

“她明天要是醒来,还是逼你赶我,你还不是听她的!”安地哭的伤心。“你还在骗我,我死在你这!”说完,她要起身。“你也好死不了”

沈子农使劲拉住她,冷笑道:“明天,”他恶狠狠地咬着牙。“她没有明天了,告诉你吧,我在她酒里下了药。”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裤。“为了你,她就得死!”

安地惊呆了,她浑身瘫软,脑袋轰鸣,嘴里无声地说着。“她真要死了?”

沈子农摸着她光滑的身子兴奋起来,嘴里喘着粗气。“她喝酒喝死了,与我无关!后天,后天,你就名正言顺了!”他笑了笑。“该满意了吧!让你给我生个儿子,给我沈家续上香火。”

安地在黑暗中流出了眼泪。她想告诉他,可想着他们那些勾当,她放弃了。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早已泣不成声。

突然,他干瞪着眼,剧烈喘息着。随后,他一头栽到安地的身边,抽搐着,慢慢僵在那里。

济世哈带着一队官兵举着火把来到道台府,他一挥手,官兵将大院围住。

刘忠带着一群人撞开了大门,直奔后院。

道台府乱了:男男女女被赶到前院,一个个抱臂发抖,互相用眼神询问着,最后还是茫然地跪在那里。

刘忠押着于文治走了出来,竟直到了济世哈面前,他一脚将不服的于文治踢跪在那里,两个官兵上来左右按住了他。

济世哈看看于文治,一阵冷笑。

于文治看着济世哈,目光里带着鄙视。

济世哈从袖中拿出圣旨,慢慢展开,大声念了起来。“山东道台于文治,结党营私,贪赃狂法,致使山东官员腐败成风,民不聊生。着革去山东道台一职,押送刑部审理,并有关人员一同押送。其财产封存查点,充入府库以振济灾民;其家眷、家奴无辜者,驱回原籍。钦此!”

“接旨吧,于文治!”济世哈将圣旨掷在他面前。“搜!”

院子里响起了女人的嚎叫声和孩子的的哭声。

漆黑的荒野上,几个人影在坟墓中出出进进,将挖出的东西向车上装着。

坟墓里,县令和谢师爷用微弱的火把照看着棺木里的东西,再用手清理着白骨,把里面的青铜和瓷器捡出来,递给上面的人。他把火把移向师爷这边,师爷弯腰用手转开头骨,一把绿锈斑斑的短剑横在那里。师爷眼睛一亮,伸手拿起,用力抽出剑身,一道寒光让两人一惊,随后二人又是一振窃喜。师爷把剑柄送到光把下,金色剑柄上刻着“辟彊”二字。

师爷把剑递给县令。“大人!”他压低声音。“此剑乃无价之宝!”

“啊!”县令惊恐地看着师爷。“真如此?”

“这是战国时期齐国公子田辟彊的,齐王所赐。书中记载此剑绝世无双,在越王剑之上!”

两人一阵窃喜,先后爬出墓穴,上到地面。

师爷冲着家奴挥手。“快些回添,上面铺好绿色植被。”他转身附耳县令。“车上的够大人几辈子所用,可这剑放在你处易招杀身之祸!”

县令看看他,又摸摸剑。“依师爷所说,当下如何是好?”

“大人要用它保一生太平!”师爷叹口气。“据京城里的送信来,皇上亲政了,而第一件事就是罢了鳌中堂,说是结党。这于道台是他的人,你又是于道台的人,你想想,这是定要牵连不可的,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于道台给你的书信明说了,这里有人把你告到上边了,致使山东道里有人弹劾你。现在是保命保官的时候,这把剑要送出去!”他神秘一笑。“有些东西非你我二人可以享受的,否则,必招杀身之祸!”

“给道台?”县令摇摇头。“他还少拿东西了!”

“不,他不配,是给皇上!”师爷埋怨着他。“只有皇上能保你命,其他人恨不得借朋党之事多整死几个呢!”

“我一小小县令,怎能见到皇上?”县令叹口气。“还是找提督或总督吧!”

“大人,此事找谁都不行,他们会要剑还要你命!”师爷挺起腰杆。“为了让谢大人这支子还有人脉,我必须帮你高升。大人,不能再犹豫了,回去立刻起程,我陪你去京城献宝!”他看看县令。“你就说是祖上之物,须待圣明天子方才献上!就这两句,保大人躲过此劫。!”他笑笑。“皇上一高兴,大人你可就不是知县了!哈哈哈,吉人自有天相!”

“就这样,真是吉人天相。”县令笑道。“否则,明天我们就得弃官,跑到山里,哈哈哈!事事难料啊!”他突然停下来,看着师爷。“皇上不要呢?那可是送上门的脑袋啊!”

“大人啊!你也读过《史记》、《汉书》,《春秋》、《左传》,为王者,哪个不都说是承天命吗!”师爷一笑。“天下儿戏,你送此剑,唯天命者能受!他会如何?自破游戏规则?你就放心吧!”他哈哈大笑。“对天子来说,那官员是什么?是游戏的一员。只要你愿意玩,他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的笑声在黑夜里回荡。

“盗墓贼!可耻的盗墓贼!”松龄大骂着,他上前去夺那剑,却见家奴一齐冲上,将他一顿拳脚相加。他欲还手,可一看,手脚还被绑缚着。

松龄一急,睁开了眼睛,又是一场梦。他正想回忆,发现身上还有扯拽的力量,吓得抬头一看,竟是儿子伏在身上玩耍。他笑了笑,拉过蒲著,亲吻一下,亦随嘻闹。“要不是你呀,老爹还在挨打呢!”

夫人正在往桌上端粥,听到他的话,莫明其妙。“他爹,谁在打你呀?”

“鬼啊!”松龄边说边起身穿着衣服。“人间的活鬼。”

“你呀,竟说些没头没尾的。”夫人抱过儿子,坐在桌旁喂粥。“这粮食又快没了!”

“不怕,不怕!”松龄也坐到桌边。“今天还有两家写诉讼,少不了笔墨钱。还有怀远这后生,有了本事,能倒卖官粮和官盐了。咋天我去给秋月送词曲,未见到怀远。他让秋月转告我,今日一定要去集市,他有贱米留给我呢!”松龄笑着看看夫人。“古语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没到。时候一到,全都有报。我倒觉得此番世道,这老天都急了,让报应之时太快了!”

“不爱听你这些理论,你可别忘了要是受到牵连,那可是…”她看看孩子,没说下去。“父母怎么教诲你的!”

“是非颠倒之日,人鬼难分之时。”松龄叹口气。“不分辩善恶美丑,不驱鬼除妖,读圣贤之书有何用!你就放心吧。”说完,松龄也端起碗。

同类推荐
  • 我穿越的世界不正常

    我穿越的世界不正常

    朱利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继承了部分原主的记忆。作为一个刚刚毕业就失业的大学毕业生,是有些远大的理想。不过这些都先要往后排排,因为现在他最需要的是找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 黑色彼岸的复仇

    黑色彼岸的复仇

    冰冷如她,热情如她,天真如她;妖媚如他,阳光如他,花心如他。三女三男,不知他们会如何擦出火花。
  • 长生种劫

    长生种劫

    夏毅,穿越到一个礼崩乐坏的世界,天下诸侯争斗不休,弑篡、兼并、夷狄、妖魔、山鬼……人族岌岌可危。从一个卿大夫做起,方圆十里封邑,三百户子民,改礼制、废井田、兴工商、办教育、立科技……虎狼之师横扫天下。天地人神鬼,封神榜、打神鞭、河图洛书、龙庭、九州鼎都集齐了,是不是该建立一个天庭?不,格局太小了。要做,就再干一票大的!
  • 三生三世:繁华落尽

    三生三世:繁华落尽

    城墙内:“礼成。”城墙外:“我披荆斩棘饿,从此沦陷万骨尸堆深陷骨砌如山的乱世,我只想离你近一点,我只想站在你身旁,可你却另娶她人。”桃花巷:“烽火狼烟,兵荒马乱,小颜,握着我的手,我带你走。”十里坡:“小颜,每一个生缝于乱世的人,都有他一定的使命,而我愿意放弃这乱世之中的使命,陪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城墙上:“不是不爱,而是在这乱世之中,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所以我宁愿你恨我。我不怕死,却怕这世间在没有你。小颜。”我不怕输,不怕老,不怕死,却怕这个世界在没有我爱的爱我的人。-----凤颜
  • 仙路天籁

    仙路天籁

    一个武者纵横的世界,主人公前世因为救人而死,今生拥有气运庇佑,但是一场意外让他前世的记忆觉醒,当两种不同的人格混合后,他将会有怎样奇妙的经历?前世的记忆能否让他屹立于世界的巅峰?
热门推荐
  • 1976--2012我的野人生涯

    1976--2012我的野人生涯

    这是一部探险纪实作品,纪录作者30余年在神农架探索“野人”之谜的经历。神农架的“野人”是吸引全人类的四大自然之谜之首。本书的作者黎国华在30多年里,住在神农架的深山洞穴,餐风露宿。
  • 上古神剑之众神大陆

    上古神剑之众神大陆

    一把上古流传的神剑,一段旷古绝今的佳话,一位毁天灭地的剑神就此来临!
  • 永永远远

    永永远远

    一天中午时分,一阵吵闹声将其带入到臆想的境地,在那境地里抑郁着,呼喊着,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开始惊慌着,开始急躁着,开始怀疑着一切,开始不相信自己,开始怀疑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还不断的呓语着,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都可能发生,那种失神落魄,那种不知所措的情绪一点点膨胀着,于是又开始担心着焦急着害怕着,因为那种膨胀,那种不断的膨胀,会不会引起爆炸
  • 星璃称霸,冷魅女王要天下

    星璃称霸,冷魅女王要天下

    她,21世纪最强杀手。五岁时,月家遭到刺杀。她被当时排名全世界第一的人给带走,而月家,死伤过半。好不容易她回归家族,却因哥哥的贪婪导致整个杀手家族的覆灭。一朝穿越,附身到一个‘不受宠’的月府大小姐身上。虽然被人唾弃,还好有着疼爱她的爸爸爷爷在。什么玩意?因为元素错乱从而导致情绪多变?!呵呵呵,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怪不得她真正的情绪不见了,又笑又哭又闹又吵又变态又冷酷,她自己也晕了。看来,天才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哈!元素错乱就错乱!本小姐是谁?月灵星啊!!寒王殿下天才?有我天才吗?那什么寒王殿下最终都会拜倒在我月灵星的石榴裙下!!!来看看元素错乱性情多变搞笑腹黑幽默帅气蠢萌的女王月灵星如何夺天下吧!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龙夭之歌

    龙夭之歌

    一个神奇的世界,里面包罗万象,但是有的只是我和她的爱情。龙之镜湖,岩之凰谷,夏家。龙夭和夏函许跌宕离奇的爱情故事
  • 豪门冷少:独宠小萌妻

    豪门冷少:独宠小萌妻

    一个玩世不恭,毫不在意终身大事的女孩儿,无奈的被自家老爸坑了一把嫁给了一个冰冷大土豪!虽然姐不在乎,可可,也不能乱嫁啊!他是一个冷冰冰的豪门少爷,作为没有七情六欲的他娶了一个缠人的,惹事的小丫头,可是,他却天天被自家小萌妻磨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独宠开始了......
  • 沉睡千年,废材逆天七小姐

    沉睡千年,废材逆天七小姐

    和本尊比装逼,你绝对没我逼。不信?本小姐在古代说英语,玩飞行棋,不够大?好,本小姐还在古代开奔驰。要问我为什么有这些,我偏不告诉你了。看文春色满桃关不住,一枝桃花出墙来。“娘子,好诗。不过桃花太多了,待为夫去砍一些回来烧柴!”此时有两个绝世美貌的人正气乎乎的盯着秀恩爱的两位其中有女孩子再也忍不住了说“父王,母后,我们都要被你们的狗粮喂饱了”旁边的男孩也忍不住说“妹妹呀,别理他俩了,他们俩已经到了一种忘我的地步了,咱俩还是赶快去找一个吧,不然的话,你只有看的份。”这是一个集齐十大龙珠召唤一条神龙的爆宠故事。是的,没毛病。(我自己都不信)
  • 龙珠之最强者

    龙珠之最强者

    他,是孙悟空一生最想超过的对手,他是贝吉塔一生中最讨厌的人,也是贝吉塔最佩服的人,他是所有地球武道家的最强者,看他如何以一个地球人身份的人去超过一切对手吧!与我一起看看他的成长。
  • 将门嫡女很绿茶

    将门嫡女很绿茶

    姜清妧做梦都没想到2020年了自己还能喜提穿越套餐。没想到原主身为侯府嫡女的一身人民币玩家的王者配置竟然打出了最低输出!盛京城的公子小姐们等着接招吧,让姜姐教你们怎么做绿茶!且看表里不一的绿茶如何混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