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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早上六点半,晓演被生物钟准时叫醒,想了下离公司很近了,过个马路的距离,爬起来太早也没事做,不妨再躺一会吧,看着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晓演猜想着不是秀才就是那个南哥吧。

打开看了南哥的消息,晓演忍不住乐了,哪有人说话这么直接的啊?也不提前因后果,也不问问联系方式哪来的,关键既然意识到穿帮了一点不尴尬,还直接跑来问怎么穿的,晓演用一贯的语气回了条消息,“我的老公怎么说话我自然知道,我的固守有没有选择我也知道,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倒是挺让我费解的,尤其是在你见小乔之前”

想了想他和秀才合谋的那条还没回复,顺手也回了,“你如果非要一个明确的回答,我也可以把话再说的坚决一些,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可以等你接受。”

其实小乔的话对晓演还是有很大影响的,虽然两个人一贯的针锋相对,但晓演知道如果没有小乔守着自己,她早就死好几回了,有些自己看不清楚的事,小乔可以做她的眼睛。本来她一直想等秀才自己意识到这个结局,可以不用那么的难受,至少有个接受的过程,不过小乔的说法也有道理,半年多的冷淡他都没有想着努力去改变,唯独的反应是翻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外遇,给他再多的时间,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早点让他明白,能干脆的了了,对大家都好。

南哥这个点刚刚睡着,自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秀才到后半夜就已经醒了,也不知道干嘛,就在几个房间里来回的转悠,要不就是在阳台上抽根烟。

看到晓演回复的消息,秀才也并不意外,这几天他早预想过千百次了,当年因为要孩子的事,一家人闹的天翻地覆的,晓演都没有出走,这次无声无息的走了,就很难再回来了。

其实晓演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每到那个裉节上,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次次的欲言又止终于就造就了今天的局面,他不是不想去了解晓演,很多的情况下,其实他只要再追问一句,晓演可能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他,包括她对他的期待。可就是这一句话,他犹豫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说出口,他太在乎晓演了,生怕晓演哪天脑子里那个弯一转就离开他,他一直感觉自己是为了治愈晓演的某些伤痛而存在的,这就是他在他们的婚姻里存在的意义,如果说破了,晓演可能就再也不回头了。虽然并不是想象中完美的婚姻,但这对于秀才而言,已经是前世的修行了,在愿意安于这种不完美,就像他说的,这是他仅有的,不完美也是仅有的。

看到晓演这么决绝的消息,秀才彻底熄灭了念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尽管已经至此,他还是指望着南哥能帮他创造奇迹,他给南哥发了消息,靠着沙发又眯了一会,想着下午早早的去跟南哥碰头。望着墙上挂着的俩人的照片,秀才在眼泪中睡着了。

南哥拉开双层遮光的窗帘时,已经中午了,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他推开那扇许久不开的窗,沾了满手的灰尘,那扇窗就像是为了锁紧房间的烟味儿存在的一样。拍拍手上的灰,看看外面的天,南哥觉着今天肯定是要下雨了。他的身体对下雨这件事儿比天气预报准的多,一是天凉的时候,膝盖一疼多半就有阴雨,更精确的是他的肺,对低气压的感知比一般人灵敏的多。胸一闷,准准的下雨无疑了。南哥喜欢徒步穿越一些地方,多是云南四川那一带的无人区线路,每到海拔三千三,他就会开始有高反的迹象,到了四千三,整个人就开始肿的面目全非,尤其是脸上,肿胀再加上高原的强紫外线灼伤,他每一张在高原上的照片,都像是一个腐烂到褐色的南瓜上被人用刀划了个五官出来一样。

看看手机上的三条未读消息,南哥知道肯定是晓演和秀才,他的其他朋友是不会在中午之前发消息打电话给他的,除非是讣告。不然南哥上午时间要接了电话第一句肯定是先说你们家有谁去世了吗。看了看秀才的消息,南哥把手表拿出来看了看,又看看晓演早晨回复的消息,知道这两条是一起发的。想想也没急着马上回,冲了个澡,捯饬了下去小院儿泡茶了。

远远看着秀才已经摆好茶摊了,南哥这会也大概知道要怎么跟秀才说这个事儿了。

老习惯,南哥坐下来泡了茶点了烟吐完才开口说话,

“怎么想的兄弟?”

“这不是找你再商量商量吗,一点余地也没有了么”

“早上那条我看了,态度已经很坚决了,连应对都替你想好了。你要想拖她就陪你拖个一年半载的,看来是铁了心吧”

南哥有意无意的,就没跟秀才说李晓演加他这回事儿。

秀才低着头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怎么个办法。

南哥瞧他那样,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对俩人了解了这么多,南哥打心眼儿里觉着,他俩实在是不合拍,拖下去对两个人也只是煎熬,还不如彼此都放一马。

南哥给秀才把茶填上,又给他续了根烟点上,想着总要劝慰几句。

“兄弟啊,其实你最初的处理也是对的,你不去追问李晓演是因为你了解她的脾气,如果结婚之前就把所有事情都掰扯清楚了,你又能给她什么承诺呢,一般的女人要求的生活是只要你用心就能做得到的,而李晓演这种姑娘要求的东西太依靠运气了,换谁都很难琢磨清楚她的心思,就算琢磨透了,如果不是同一类人,也给不了她要的东西,你不去问,反而在一块过了五年,你反过来想问题嘛,本来就不是你应得的,你白赚了五年,现在老天爷要收回去了,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别的没有,单身姑娘哥手上至少有五百个,以你的条件,很多年纪相当的单身姑娘都觉着打着灯笼都难找,只要你自己愿意把过去放下,也放过自己,未来还是相当可期待的,找个愿意陪你过安稳日子的女人,不难,想开点,啊”

秀才叹了口气,“五年了,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是死的不明不白的,不甘心啊”

南哥吐了口烟,“就算弄明白又能怎么样呢,你看她回复那两条,问她爱不爱你,她说努力过,问她恨不恨你,她说不知道,这里头的话音你总应该能听得懂吧。她努力了五年,发现自己无法爱上你,可她不知道恨不恨你,这就是症结所在啊,她如果恨你,那你们俩就还有机会,她不知道恨不恨你,是因为她心里压根没把不能爱上你这回事儿跟你的努力挂钩,说白了她想表达的就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她爱不爱你却是她一个人的事。除非你能像上帝一样改写她的命运,不然任谁再努力也是徒劳。这是个明白姑娘,她想得很透彻,回不来了,你越早接受这个事实,就能越早从这段婚姻里走出来”

秀才已经欲哭无泪了,狠狠的抽着烟,对于他来说,不管有没有想明白,到了做决断的时候都是最大的障碍,他拥有的太少又太害怕失去了,就算是下定了决心,他靠自己也无法去决定,晓演还是了解他的,所以才说接受不了就陪他拖着,拖到能决定了算。

掐了烟,秀才站起身来要走,他不是个社交型的人,要不是因为这个事儿,他这一年多跟南哥说的话也没有超过二十句。

南哥也不好留他,这种事儿别人怎么劝都是白搭,道理谁不懂呢,只能靠自己去想明白才行。

送别了秀才,南哥低着头开始琢磨自己,怎么就跟秀才隐瞒了晓演联系他这回事儿呢,他是个没有秘密的人,就跟有异物感的姑娘不能接受化妆一样,藏着秘密让他觉得哪哪都不自在。掂量了再三,算了,刚也没说,这会再补一句也没有什么意义,徒增烦恼。

低头看了看晓演的回复,他心里还有不少的迷没有解开,她俩怎么解决是一回事,把一个人想明白又是另一回事儿,而后者对南哥更重要,他就爱琢磨这个。

晓演对他提问的回答倒是简明扼要,也对,人家俩在一起五年了,像这么冰雪聪明的姑娘,在措辞语气中间看出点端倪来,并不奇怪,南哥才回想起她第一条消息回复的就是我变了,你也变了。这个你也变了,其实就是个明示了,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他对自己构建的秀才太过自信了,这种自信已经到了自大的程度,他就没想过会碰上对手。

只是晓演问他是怎么对她有所了解的,这还真不好解释,这样吧,按自己的逻辑再问她些问题,她知道了自己了解了多少不知道多少,也就能明白自己的逻辑了。

“我对你选择秀才的原因还有一个疑惑,你看中了秀才和他书中人物在秀才身上的投射,你也有一段过去需要寄托,但这似乎都不是决定要开启一段新生活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让你最终下了决心?”

晓演收到消息也琢磨了下,这种拿问题来回答问题的人,要么就是神经病,要么就是脑回路独特,她大概能明白南哥的意思,他疑惑的部分就是他推导的过程。

“那会他的眼睛是干净的,看世界也是干净的,他能把嘎子的心救活,也许也能把我救活,我还是想活,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刻能活”

南哥把这句话反复的读了很多遍,补到之前的缺失中反复对照,他突然又意识到那句你也变了是两层意思,有暗示她知道消息不是秀才自己写的这部分,更多的还是说秀才已经不是当年的秀才了。秀才并不是那种沉淀过之后的作家,他写的农村生活,是他如是观照的世界,在他没有被世俗或者情感左右的时候,他无有可失,所以他的眼睛也是干净的,能映照出这个世界本来的模样,所以那时他能把那样一个嘎子真实的映照出来,一旦他有所失的时候,这双干净的眼睛就蒙尘了,再也无法看清了。而他写嘎子最后笑着死的这段,以自己对秀才的了解,那应该是神来之笔,并不是秀才处心积虑创造出来的,他还没达到这个境界,按理说晓演应该也能看透这一层,可她太需要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了,哪怕是渺茫的,她也愿意抓住,而同时秀才的清澈,也是种难得,相比是不是平庸是不是体贴,在她眼里都不重要,所以她并不是随便遇上就选了秀才,他对秀才是有足够的欣赏和期望的。可她所说的活,是让心活过来,秀才背离了这个过程,这是让她失望的原因。

“那你所说的努力爱过秀才,不是谎话么,就算秀才能把你救活,你也是活在过去那段爱里,而不是爱上秀才”

晓演被南哥的话问住了,她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秀才也不可能做张文的替身,即便有天自己又能有了爱的能力,她会爱上的,也还是像张文一样的人,而秀才那双干净的眼睛早就失去了,那种失去是不可逆的,她的内心也早已明白,这么多年是自己一直欺瞒着自己这个事实,她做过的努力其实是最终为了给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而已。

“我意识到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我无法把过去的爱寄托在秀才身上,是我早应该有的判断,只是爱情和爱人在我的心里很难剥离,这让我心甘情愿的把不成立的假设误以为是希望”

看到晓演如此坦诚,南哥又觉得很不忍心,毕竟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活的太明白,也没有那种坚强能够明白的活,像晓演这种经历生死考验的人,能有个活下去的希望就很难得了,太明白了,可能那点儿希望也失去了。

想到这南哥觉得需要给晓演一些宽慰,不能让她重新陷入那种绝望里面。

“已经很难得了,你拥有过的那种纯粹的爱,并不是失去了,而是在你心里永恒了。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一个误解活着,而你清楚的了解自己想要什么,已经超越世俗很多了。悟性是天生的,领悟的过程也是自然的,某一刻你自然会得到那种修行不到的快乐”

南哥并不是卖弄,他知道,人活着,必需要笃信某些不可推演的逻辑,才能抵挡更强大的伤害。

晓演觉得这简短的几句话,让她体会到了一丝丝久违的温暖,她知道这只是种安慰,可这安慰能让她恍惚感到一些希望,活下去找到解答的希望。当然,曾经她听过了太多的安慰,心境平和了,她也就能听进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奇怪,我把你七年的朋友圈都翻了一遍,也问了秀才很多细节,还有我对别人的感受过于敏感,有了事实和感觉,推断下其中的逻辑也就不难了”

“什么样的敏感”

“你写下来的光影色彩声响,我看完之后能直接转换成我自己的感受,再把自己代入到那些情节里,就像自己也经历了一遍一样,其实挺受罪的,我一直尝试着把这种感觉封闭起来,上次你发的那段文字,又把我的这种感觉唤醒了”

晓演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南哥,有了个大概的轮廓。她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可思议,他看问题的角度很有意思,跟常人不大一样。

而南哥终于解开了这个谜题,他觉得这件事对秀才对自己算是都有个交代了。

午后的天越来越阴沉了,一场暴风雨已经蓄势待发,不掀翻这个死水一般的城市是不会罢休的。

他给菲菲发了个消息,“这位居士,午课可曾修完,刚刚觅得一部新的芸芸众生之演绎,可愿与老衲一起去参悟一下,是老衲骑驴去载你,还是你驾鹤来掳老衲?”

不多会菲菲回了消息,“吾心静如水,入世的事儿还是让入世的人去参悟吧”

南哥觉得有些诧异,菲菲除了每周一上午开个会,就是每天中午一个小时的节目,其他时间都是空闲的,除了刚认识那会矜持一下,其余只要是南哥约从来没有不到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居士如此潜心修行,实属难能可贵,看来郑老板那今日新到的海胆,也只能老衲独自去超度了”

隔了一会,菲菲回了消息,“如果非要见,那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如果不想说清楚,那就不见”

南哥一边瞅着一边倒着茶,这边手机消息一冒出来,那边儿三个指头架着的茶碗竟把自己烫了一下。这女人的心思真是比天上的云变的还快,说清楚?怎么说清楚?说什么?南哥迅速的预演了一遍,逼婚?不至于不至于,断交?那就没必要说了呀,说什么呢,想不明白。

其实南哥对菲菲并不了解,或者说他一直装傻充愣的拒绝去了解,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他就变得被动了,失控这个词对南哥来说是要命的。而菲菲这么问话,其实就已经把主动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了,他知道南哥没有不见的道理,既然见,就得按照自己的设定把话说明白,再不给南哥装糊涂的借口。

摆弄了半天茶具,又是刷又是洗的,这回是要丑媳妇见公婆了,他自己怎么想的,他也不清楚。还是得见啊,见了再说吧。“那电影不看了,我让郑老板早点准备,我一会过来接你,半个小时吧”

“心别虚啊,吃不了你”

收了茶摊,叫了车把菲菲接上,守着司机,俩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僵着,看着像是若无其事的摆弄着手机,其实心里那张弓已经各自都拉的满满的了。

郑老板是个神秘的大姐,在日本呆了十多年,回来就开了这个日料店,一晃也有十年了。她招呼着南哥和菲菲到包间坐下,殷勤的把茶倒好端上,“菲菲姑娘今天想吃点什么啊,下午刚到的海胆,要不要尝尝”

菲菲看着郑大姐笑笑,眼睛瞟了瞟南哥,“海胆好啊,打开之后看的清清楚楚的,多开几只,今天走了一万多步,饿了”

南哥眼皮挑了下,眼神儿避开菲菲,瞅着郑大姐说,“寿喜锅也来一份吧,那么多菜稀里糊涂的就炖一起了,滋味吧挺好”

郑大姐随口应着,手上记着菜名。

“金枪鱼也来一份吧,今儿不要厚切的,尽量切薄一点,切到能看清楚纹路那种,整块儿的吃我觉得腻”

郑大姐听着味儿不太对,眼珠子转了下,嘴巴闭得紧紧的,就像是嘴里头含着块儿火石,一张嘴就能把空气擦着了,硬是从鼻腔里挤出个嗯来。

“韭菜炒银芽吧,一筷子夹下去有银的有翠的,比一根根择着吃味道好”,南哥嘴上念叨着,头也不抬。

菲菲盯着南哥,眼神儿像把戒尺一样压在南哥头上,“烤牛舌还有的吧,来一份,火大点,我看看油嘴滑舌的烤焦了什么味儿”

压就压着,南哥反正就是不抬头,“嗯,烤五花也来一份,还是肥瘦相间的吃着香”

菲菲越听越来气,呛着嗓门说,“三文鱼给我来个整条的,把鱼头鱼身鱼尾鱼鳍鱼骨都给我拆开了,拆完整个端上来,全都生着吃!”

南哥无奈的挤挤眉头,“那就再搭个亲子丼好了,尝尝相互煎熬的味道”

郑大姐一听赶紧把嘴上的胶带撕开,“南哥,菜够多了,这道不点了吧”

南哥耷拉着头想叹气又不好表现出来,“那好吧,听你的。再来瓶清酒,喝醉了好说醉话”

郑大姐赶忙圆场,“那就先这么多啊,今天人不多,想添什么随时都能添,我马上去安排啊,喝茶喝茶,你们先喝茶”

郑大姐起身出去,把移门关的死死的,生怕漏出条缝来。

南哥把手机撂下,抬起头看着菲菲,看了几秒,眼珠子突的一亮,整个阴云密布的脸上刷得亮出条彩虹来,“哎,今儿这个口红色挑得好,跟你这件绸子衬衫特别搭,大方里透着风情,风情衬着妥帖,怎么看都舒坦,就是那种让自己穿的舒坦也让别人看得舒坦的样子,你啊,最大的特点就是眼光好,看的准,还特别会搭配,一般人可不像你能把分寸拿捏的这么好”

菲菲一下就乐了,她知道南哥话里什么意思,可每次你恨的牙根儿都痒的时候他就冷不丁给你来这么一手,上了鬼子多少回当了,可每回他换着花样故伎重演的时候你就是气不起来,他就是把那点儿花花肠子明着摆到那些鬼话里,明明是拧着你来,可你听懂了还是忍不住乐。

菲菲憋不住又咬着嘴唇笑了两下,“别又来这套啊,今儿是说好了的,你甭惦记着又跟姑奶奶打马虎眼,好歹是个爷们,就你这条四处漏水的破船,三天两头的补那些个破窟窿有意思么,你不觉得腻歪啊”

南哥听完张着个嘴巴把烟杵到嘴上半天没点,眼珠子咕溜溜的在菲菲脸上画了个棒棒糖,垂下眼皮子来不紧不慢的把火点着,长长的吐了口烟才张嘴,菲菲盯着等他说话呢,他又突然脖子一扬,“哎服务员拿个烟缸过来啊,菜上快点啊,饿了”,说完举着膀子伸了个懒腰。

“哦你那个闺蜜,小乔,我见着了,那天下午约着喝了个咖啡,哎那个咖啡店还挺不错的,布置的挺花心思,三层楼,楼山还有块露台,特别适合拍照,咖啡也不错,我没喝啊,我看评价都还蛮高的,哪天带你转转去,叫着王导一起,让他帮你多拍几张”

“哪天”

“啊?”

“带我转啊,哪天啊”

“咳,哪天都行啊,看你什么时候空呗”

“我什么时候空你不都门清么,我们台临时开个会我还没收着通知呢你就提前知道了,我前脚走你后脚就约个妹子去栖霞寺看红叶了,我的时间你不比我都算的准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转我就等着你来带呗”

都戳到脸上来了南哥也没法抵赖,“你说那个啊,手都没牵过。那晚上我们不有一罗汉局么,我是想着一帮子大老爷们都青黄不接的,带个姑娘给大家认识认识,我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但你总不能直不楞登的啥也不铺垫就约人姑娘晚饭吧,那不看电影就是看风景,我又不愿意进电影院,那就上山转转呗,你也没问我,那我不能主动跟你说吧,再说也没啥好说的,普通朋友呗”

正说到这,服务员敲敲门开始陆续的上酒上菜,南哥紧忙岔开话题招呼着菲菲吃菜。

“嚯,这三文鱼真这么拆了上啊,呵呵,还头一回这么吃,来你不拍张照么,快拍快拍”

看着这整条的三文鱼摆的像艘驱逐舰一样就抬了上来,南哥心想,今天这炮火自己恐怕是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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