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鸣人真诚的悔罪行为,除了为他和受害者家人的心中带来了些许安慰之外,还产生了一个他之前没有考虑过的正面效果:大部分村民重新接纳了他;对带土的指责,也一并平息了下来。次日早晨,佐助来到了鸣人的家中。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跟我直说,我以为你肯定要去问其他人的。谢谢你选择信任我。”鸣人坐在床上,微笑着对佐助说。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没有的话我就去找其他人了。”佐助有些忸怩地说道。
忽然,一只银色的飞鸟扇动着羽翼,从窗外飞来。它停在鸣人的肩上,把嘴里衔着的一封包装朴素的信轻轻放在了鸣人的手中,然后就再次振翅,飞出了鸣人的房间。
鸣人拆开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轻笑了一声,对佐助扬了扬手中的信纸:“你想要的迅速提升实力的办法来了。”
火影宅邸,第七班的全体成员,外加纲手,柱间,斑,雏田聚在了一起。
“你要跨越到另一个世界?”纲手沉声问道。
“是,我打算去七丘之天堂山一趟,帮助他们抵御恶魔和魔鬼联军的侵扰。他们承诺在击退敌人之后,会派出援军到地球来,协助我们彻底消灭入侵的眼魔。佐井,佐助,小樱,大和队长和卡卡西老师也要和我一起去。柱间,斑,地球的安全就要拜托你们了。”鸣人身上缠绕着新换好的绷带,平静地说。
“是,鸣人老师。”斑和柱间同时点头。
“你们要离开多久?”纲手低声问道,没有阻止他。
“于我们而言是二十年,于你们而言则是短短的一月。”鸣人微笑道。
在场的人都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雏田用担忧地眼光看着鸣人身上的伤痕,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现在开始道别吧,半个小时之后我会开启前往战争最前线的通道。”鸣人说完这番话,就拄着木杖走到了雏田面前,将她揽入了怀中。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纷纷向亲近的朋友们道别。
天堂山第一层,月光天堂露尼亚。
平日里宁静的银海上空已经化为了一个神使和恶魔激烈对抗的战场。月光照耀下,致命的法术在双方之间不断穿行,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时就有神使或是恶魔的尸体从半空中掉下,将波光粼粼的海水染得血红。忽然,一道金色的漩涡在战场的正上方成型,从中走出了地球的六名访客。一只身长五米,头上长角,背生红色蝠翼的恶魔嚎叫了一声,手中火焰长鞭朝六人甩出。神使中为首的美丽女子手握着一柄大锤,对六人喊道:“小心!”六人身形一闪,躲开了这次攻击。
鸣人瞳孔中泛起了白色的光辉,纯净的九尾查克拉化为御神袍,披在了他的身上。他右手上举,一道柔和的光从他的掌心传开,照亮了露尼亚永恒的夜空。所有的恶魔在被光芒射中之后,瞬间化为了金色的沙尘,落入了海水中。另外五人默默地看着鸣人施为,在场的神使们则将感激和敬佩的目光落在了鸣人并不高大的身体上。刚刚出言提醒的女神使飞到了鸣人面前,鞠躬道:“我是真言神使露琪亚。在此代表天堂山感谢诸位的无私援助。”
鸣人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的女神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卡卡西叹了一口气,一拳砸到了鸣人的后脑勺上。
“哎呀!卡卡西老师,你又打我!”鸣人身上的九尾外衣和仙人模式消失了,抱着头大声叫道。
卡卡西把他的头按了下去,自己也跟着鞠了一躬,口中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然后向露琪亚一一介绍了众人。卡卡西揉着鸣人的金发,从他的忍具包中拿出了之前的信纸:“这是拉结尔神使向我们发出的求援信。”
露琪亚看过信后,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你就是终结奥库斯的漩涡鸣人?请诸位随我来吧,拉结尔神使现在正在群星堡中,和伊尔玛特大人的化身一起商议对策,救治伤员。”
鸣人看了自己身上的绷带一眼,轻声说道:“苦难与哭泣之神伊尔玛特么?”
露琪亚看到了鸣人忽然变得低落的神情,微笑着说道:“嗯,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飞行了一个小时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群星堡之前。高耸的要塞在群星和月光的映照下,并不显得肃杀,而是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在众忍者的感知中,强大的能量环绕着要塞的外墙,高耸的塔楼上镌刻有不知作用的铭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整座要塞面向银海,在海水的拍打下,显得无比静谧。
露琪亚带着众人降落到了要塞外门口,并作了通报。不一会儿,一个皮肤银白,身穿红色战甲的高大神使就迎了出来。他看到鸣人之后,张开了双臂,给了他热情的一个拥抱:“漩涡鸣人!我的老朋友!你竟然一接到求援信就赶来了。”不过两人的身高差距过于悬殊,身高仅仅1.6米的鸣人头部只能够到3米高神使的肚子,使得场面一度有些滑稽。
“痛!痛!拉结尔,快松手,我背上的伤口快要被你撑破了!”鸣人叫道。
拉结尔连忙松开了手,皱起眉看着鸣人身上的绷带,随即展颜一笑,对其他忍者说道:“你们是鸣人的同伴吧。果然都实力非凡。天堂山欢迎你们的援助。”说完,就把众人引入了群星堡的大厅之中。
路上,和拉结尔并肩行走着的鸣人奇怪地问道:“掌管露尼亚的神使不应该是巴拉基勒么?怎么反而是你占着他的城堡?”
拉结尔答道:“巴拉基勒趁着魔鬼倾巢而出,带领军队去攻击地狱第一层阿佛纳斯了,我是来这里替他镇守后方的。不过现在既然有你来镇守天堂山的大门,我也可以去支援他了。”
鸣人还是有些不解:“这种战争,伊尔玛特按照惯例是不能亲自插手的吧?要不然诸神亲自干起架,你们就可以在混沌中一起抱住神上神AO的大腿哭了。”
拉结尔被鸣人富有画面感的描述逗笑了,说道:“伊尔玛特大人也只是帮助治疗而已,他不会亲自对恶魔和魔鬼动手的。”
鸣人低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无底深渊的恶魔和九层地狱的魔鬼是怎么联合在一起的。”‘
拉结尔脸色低沉了下来:“这一点,我们也还在查。”
鸣人看到拉结尔的表情,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肚子(因为他只能拍到肚子),说道:“啊,不要担心。我们木叶的忍者,既然接下了你的委托,那就保证完成任务!”
拉结尔看了看斗志昂扬的忍者们,轻轻点了点头,阴郁的神色化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跨入主殿之后,鸣人拄着木杖,走在拉结尔的身边,其他忍者跟随着他们,众人以日常漫步的速度前进着。在跨过一个门廊之后,众人便感受到了一股温暖,平和,宏大的力量。鸣人和拉结尔都停下脚步,恭谨地鞠了一躬:“伊尔玛特大人。”其他人也跟着低下了头,
“欢迎你们,从远方跨界而来的孩子。”众人抬起头来,眼前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类男子。他的身体上只围着一块腰布,遍布了交错的伤疤,瘢痕,淌血的伤口,还有各式各样折磨留下的记号,但他其貌不扬的脸上却挂着令人感到舒适的温和微笑,众人觉得自己身体上的苦楚和内心中的烦闷似乎都减轻了一些。伊尔玛特的化身将手搭在了鸣人的肩上,令后者的体内流过了一阵清凉的感觉。他微笑着对鸣人说道:“我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仿佛是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鸣人仰头,注视着伊尔玛特的眼睛,答道:“我所走来的一路上,洒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和泪水。圣洁的苦难之神,你背负了千千万万人的苦难,而我所背负的,不过是我自己的罪孽罢了。”
伊尔玛特轻声问道:“那么,鸣人,你为你所做的事后悔么?”
鸣人答道:“不。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漠视无辜者的死亡。作为一名忍者,我没有神祇的伟力,唯一赎罪的方式就是守护。用武器,用忍术,用身体去守护无辜的人免受灾厄。”
伊尔玛特笑道:“既然你已经决定背负着苦难继续前行,那就让我赐给你一个祝福,带着它一直走下去吧。”他用手轻触了鸣人额头上的伤口,对众人微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鸣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就被拉结尔好奇地拉了过去,质问他得到了怎样的祝福。
“伊尔玛特的祝福让我在触摸到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选择切身体验他所经历的痛苦。”鸣人微笑道。
“这算是什么祝福啊,简直是诅咒吧。”小樱抱怨道。
“可以用来收集情报么?”佐助问道。
“不,我可以通过回溯时间获得更精确的情报。再说我体会到的也只是感觉,并不会获得相关的信息。”鸣人答道。
“那岂不是没什么用了?”佐井疑惑道。
“不,这是对我而言,最有价值的礼物。”鸣人面上流露的是由衷的感激。
就在众人准备开始商议进一步的防务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鸣人!奥库斯终结者!没想到拉结尔大人请来的援军是你啊!”
“海登!你现在成了拉结尔的副官?恭喜你!……不不不,不要扑上来!我背后有伤!”鸣人见到来人之后,欣喜地笑着。不过他在看到三米高的王座神使也准备给他一个熊抱的时候,急忙挥动着双手,解释道。
“所以奥库斯到底是谁啊?”大和捅了捅鸣人的后颈,低声问道。
拉结尔笑着答道:“我来说吧。奥库斯曾经是无底深渊的一名恶魔领主,专精不死领域。当时海登正带领着使节团在星界旅行,路中遇到了奥库斯的本体,正要被俘虏的时候,被跨界而来的鸣人救下了。鸣人用高能的爆炸杀死了奥库斯召唤出的所有半神巫妖和吸血鬼,用一种名为苦无的武器斩下了他的翅膀,折断了他的魔杖。奥库斯也在鸣人的身上开了好几个洞。最后鸣人用时间之力将奥库斯化为了流沙之后,自己也失去了意识,后来被海登送到了天堂山,接受了我的治疗。”
“鸣人和奥库斯在星界战斗引发的能量风暴持续了几十年,一直是星界旅行者禁入的区域,直到前几年才消失。”海登话语中带着对强者的敬佩之情。
“等等,没有人因为那团残余能量死掉吧?嘶……”鸣人跳了起来,结果牵动了膝盖处的伤口,吸了一口冷气。
“没有,因为它实在是太明显了,用肉眼就能看见。”海登答道。
“呼……还好。”鸣人长舒了一口气。
“而且他醒来之后,执意不肯接受我们的任何奖赏,说什么罪人不配接受这样的馈赠,然后就打开了世界通道,逃离了天堂山。搞得我在七人会议(由统治天堂山七层的神籍神使组成的会议)上被同僚嘲笑了好久。”拉结尔金色的双目瞪着鸣人,埋怨道。
“啊哈哈,有这件事么?一定是你军务繁忙,产生了错觉,拉结尔。而且我后来不是也来看过你么?”鸣人半仰着头,傻笑道。
“可是你还是不肯接受我们的报酬。这次我可要说好了,援助你们攻打眼魔那是上次杀死奥库斯和救出海登的报酬,这次的报酬你们不能再不要了。”拉结尔无意识地开启了威慑灵光,可惜被心智坚定的鸣人完全免疫了。
“你们没有在火影处下达委托,作为木叶忍者我不能私自接受任务。”鸣人坚决拒绝道。
“那这次要我们派人帮你们打眼魔又是怎么回事?”拉结尔俯下身,揉了揉鸣人的金发。
“那是你们不忍心看到地球上无辜的生灵被眼魔奴役啊。”鸣人一摊手。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应该是这样。”拉结尔点了点头,“行了,我们还是来商议正事吧。”
“海登,我将抽调一半的兵力去阿佛纳斯,我不在的时候你负责天堂山底层的防御事务。鸣人,麻烦你对付一下可能出现的领主级的恶魔。”拉结尔沉吟了一声,下定决心说道,“如果鸣人要求你执行什么命令,以他的命令为准。”
“是。”海登果断地低头答道。
“至于鸣人的伙伴嘛……”拉结尔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把他们带去阿佛纳斯前线吧。”鸣人一挥手,然后对众忍者说道:“这次前往九层地狱的战斗就是我说的进步的契机。”
“至于军功能换到什么奖励你们照领就是了。”鸣人扔给了佐助一个任务卷轴。
佐助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委托人:漩涡鸣人
任务等级:D级
任务酬劳:面议
任务内容:在天堂山对下层界位面的行动中支援委托人”
鸣人看着佐助抽搐的嘴角,咧嘴一笑:“这就不算私自接取任务了吧?哈哈。”
定下行动计划之后,拉结尔就和大和等人聊起了天,为他们介绍着地狱和天界的秩序。说到各个层界的统治者的时候,拉结尔忽然问道:“鸣人在地球上肯定也占据了崇高的地位吧。”
卡卡西支吾道:“其实……”
鸣人接过话头:“……我在地球的地位大概与圣光神使(天堂山最低级别的神使)差不多。”
拉结尔惊讶地说道:“你们地球人对强者如此轻视么?”
鸣人仰头答道:“力量与地位不一定需要挂钩。我能够使用好力量,保护地球免受伤害,就足够了。我自己到底是被众人敬佩还是被众人蔑视,并不重要。”
拉结尔沉默了一阵,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们现在该出发了。请各位做好准备吧。”说完,就发动了一个传送法术,将众人带到了前哨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