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命令一下,王府的下人搬来板凳,把冬初和秋衫按在长板凳上,拿起了长长的板子,重重的打在她们臀部。
“啊!”冬初和秋衫一声惨叫响在院庭,额上青筋暴出,手紧紧的抓住板凳。
冬初咬死不认,大呼冤枉,“王爷,奴婢二人什么也不知道,请王爷明察秋毫,饶恕奴婢!”
“你们二人是她贴身婢女,又是她的陪嫁,怎会不知?”赫连寒咬牙切齿,沉声道:“本王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停下来干什么?给本王使劲的打!”
下人得到命令一下一下下手更重,在一旁看着的徐管家觉得他们打的不过瘾,向前夺过一个下人手中的板子,使劲的敲打着冬初的身体,把她打得皮开肉裂,心中莫名暗爽,这一次他便能报仇雪恨,让这个不受待见的所谓王妃变成了一个下三滥。
赫连寒嘴角翘起,寒冷的眼眸随着一声声惨烈的叫声闪过兴奋,只要抓住阮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守妇道,私自出府,就算皇后保她也保不住,到时候晋王妃的位置是沁儿的,谁也抢不去了。
正当赫连寒沉迷在无限的想象之中,“笃笃笃!”院门被脚踹的三声响。
阮棠脸上恢复了被抓伤的伤痕,左手端着烧鸡,右手拿着鸡腿,啃着,问道:“前院的客人还没走完,王爷不去敬酒也罢,毕竟娶妾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徐管家不去招呼客人,在这里舞枪弄棒的做什么?”
冬初和秋衫听到她的声音,瞬间松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皮开肉裂的疼痛,急声道:“王爷,王妃只不过去了厨房,没告诉奴婢们!”
赫连寒瞬间冷了脸,叱问道:“闭嘴,阮棠你不守妇道私自出府,该当何罪?”
阮棠把口中的鸡肉吞下肚子,用衣袖抹了一下嘴,端着烧鸡走进来,“身为堂堂晋王妃,为了王爷娶妾,我从早晨忙到现在没东西吃也罢,好不容易王爷把美人娶回来了,我还不能偷一个闲,找点东西吃?”
赫连寒瞅着她来到自己面前,手中的烧鸡散发着油腻的味道,他伸出手,把她手中的烧鸡打落:“说,你的奸夫是谁?”
阮棠看着地上的烧鸡,视线缓缓的移了上来,冷幽幽地说道:“王爷自己想当王八,不用拿妾身开刀,妾身就去了一趟厨房,你不相信可以找厨房的厨娘做证!至于你们打我的贴身婢女?”
阮棠闪烁着寒芒凌厉的眼神瞬间摄向徐管家,惊的徐管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差点把手中的板子给扔掉。
“打你的贴身婢女又如何?”赫连寒懒得跟她废话:“对付你这种不守妇道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就不该手下留情,来人,把她的腿废掉!”
“废了我的腿?”阮棠腰身一弯,抄起地上的碎碗片,对着徐管家的脖子狠狠的划了下去。
顿时之间徐管家脖子上血流如注。
阮棠把手中的碎碗片往地上一掷:“说我不守妇道?说我有奸夫?走,咱们进宫去,找皇后皇上评理去!”
徐管家手捂着脖子,脸色惨白,阮棠自己下多大的手,心里有数,不足以毙命,绝对能够震慑他人。
她要让王府的人知道,谁打她的人,她会以牙还牙还回来。
“找皇上皇后评理,也得把你的腿打断再说!”赫连寒讽刺的说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本王押起来!”
“呵呵!”阮棠忍不住的冷笑起来,“王爷可真是一言九鼎,眼光如炬,指鹿为马,随便定罪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谁指鹿为马?没有经过大理寺啊?”院子外传来一句清冷的声音:“若真的像晋王妃所言,孤倒想看看,在孤掌管大理寺期间还有冤假错案?”
赫连寒闻言脸色一变,众人随着声音望着门口,就见赫连衍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曾中曾北两个带刀随从。
阮棠心中诧异,这个人现在不应该在大理寺吗?
“太子皇兄怎么到后院里来了?通报的人都死了吗?”赫连寒冷冷的瞥了一眼捂着脖子的徐管家,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去而复返,赶得这么巧来到后院?
引路的下人冷汗涔涔跪地:“王爷,奴才……”
赫连衍手微微一抬:“跟他无关,孤之前离开,又想到三弟对孤说的大理寺劫案之事还有些疑问,就回来想问问清楚,没想到碰见晋王妃说三弟指鹿为马,强行定罪!”
赫连寒气得攥紧拳头,赫连衍分明就是过来给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撑腰的,他原本想趁此机会,把阮棠坐实了罪名,废了她的腿,让她猖狂不起可任意拿捏。
现在赫连衍一掺合进来,分明就要袒护阮棠,来报那一场他在皇宫中对阮棠下药陷害他的丑事,这一场针对要比他娶沁儿时更加凶险,他必须要小心应付。
“太子皇兄误会了,本王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又怎么能冤枉自己的妻子甘做一个王八呢?”赫连寒拽紧的拳头放下,从牙缝里挤出来话,带着恨铁不成钢憎恨,恍若阮棠真的有奸夫一样。
曾中手脚麻利的搬来椅子,赫连衍坐了下来:“捉贼拿赃,捉奸在床,晋王妃不守妇道,奸夫呢?证人呢?”
阮棠默默的扫过在场所有人一眼,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有赫连衍在,她这浴加之罪就定不下来。
赫连寒瞧他坐着,自己站着,咬着牙根道:“这个不守妇道的不知廉耻的女人,趁着本王今日娶妾,认为本王不会来找她,擅自出府,幽会情人,东苑的丫头皆可作证!”
他的话一落下,绿儿被拽了进来。
绿儿哆哆嗦嗦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
被打得不断流血的冬初直喊着冤枉,一点都不承认阮棠出了府,只承认阮棠出了院子去了厨房。
在她们争论不休之中,厨房的厨娘赶来,跪在地上恭声道:“启禀王爷,太子殿下,王妃的确只来到了厨房,因换了一身衣裳,奴婢先前没有认出,还让王妃在外面等了好大一会儿!”
厨娘的话证明了阮棠没有说谎。
“好!”赫连衍淡淡的应了一声,厨娘退下。
赫连寒气得额上青筋暴出,厨娘这么赶巧的来,赫连衍光明正大的在表明晋王府有他安插的探子,他在敲山震虎,给他警告。
赫连衍双手一摊:“事情真相已查明,晋王妃不过贪嘴,那么接下来三弟甘愿给自己扣一顶王八帽,孤会替你禀明母后父皇,让父皇和母后来定晋王妃的罪!”
赫连寒咬碎后槽牙,视线落在阮棠身上:“阮棠,你哪有点身为晋王妃的样子?还不滚进去!”
阮棠一脸甚是无辜道:“我为什么要滚进去?肚子饿了找东西吃天经地义。身为晋王妃身边伺候的婢女只有四个,府中一干人等从来没有人准时送来饭菜!”
“王爷还跟我说要晋王妃的样子?请问王爷给我晋王妃样子了没有?”
“你是在借题发挥吗?”赫连寒声音带上了重重的怒意:“还是得寸进尺?”
阮棠觉得他强词夺理的可怜,逐尔淡声道:“妾身不敢,妾身不过就事论事,今日我啃一只鸡,就是不守妇道有了奸夫,它日我要啃了一只鸭,估计王爷头上的草就跟整个大西北原一样!”
赫连衍如刃的凤眸之中染了一丝笑意,妖治的脸庞一本正经,“一品王妃如此可怜,孤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可需要孤帮什么忙呢!”
赫连寒恨不得把阮棠拿个绳子勒死,她明目张胆牙尖嘴利的冷嘲热讽他。
阮棠眸光冷冽的看了一眼冬初和秋衫,“太子殿下客气,我身边的两个婢女,被打的皮开肉裂,我只希望在她们养伤期间,不假他人之手,给她们抓个药,熬个汤!”
赫连寒心思一个活络,脱口而出:“本王是看你想借此机会私会情郎吧!”
阮棠正色道:“王爷要这样想,妾身也没办法,太子殿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赫连衍幽深的眸子凝望着她:“所以这件事情,是要进宫说清楚吗?嗯?三弟?”
赫连寒暗自懊恼自己刚刚的话不留心,巴不得他现在赶紧走,怎么可能再把这件事情捅到皇上和皇后那里,忙道:“父皇国事繁忙,母后又打理后宫,此等小事不麻烦母后和父皇!”
“不麻烦,但是造谣生事之人,还是得罚!”阮棠接话道,扭头看着徐管家:“今日误会之事,说到底都是下人嘴碎,让王爷误会妾身!”
既然今天这件事情赫连寒揪着不放,那么就要死两个人来祭天了。
赫连寒神色难堪,刚一开口,赫连衍沉声道:“晋王妃打算如何?孤还有案件要处理,没空在这里多待!”
阮棠嘴角淡淡的一勾:“按照北凌律法,造谣生事者,重则五十大板,轻则二十大板,徐管家陷害于我有情郎,令我和晋王夫妻感情不和,五十大板不为过吧?”
“不知廉耻的女人,你……”
“不知廉耻的女人是你的妻子,麻烦王爷注重言辞!”阮棠冷冷的打断他,提醒他,“不要在太子殿下丢了自己应有的身份,不要把王八帽子扣死了,自己让自己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