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京都向着四周的城镇慢慢的流传开来,最开始也没人察觉逍遥散的不对。
只以为是个新鲜玩意,兴许过些时日,便抛到了脑后头去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荐,众人才察觉不对劲。
那逍遥散是会成瘾的,只要沾上了,这辈子怕都没有办法戒掉。
京都里头,好几个达官贵人就因为吸食了逍遥散,在朝廷之上露出了丑陋,所以圣上才派他下来调查。
邵炎顺着线索,便查到了隔壁镇上。
今日,是想着过来看看朱夫子,不曾想到这一幕,这气不过,才挺身而出。
崔婶子是知晓她儿的死,同江娆无关,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总想着拉着那贱蹄子下水,却不曾想,林强吸食逍遥散之事被人捅了出来,心里头不由慌张的不行,生怕会牵连到自己。
“你们江家人心眼焉坏,我儿死了,你还要泼脏水。”
无论如何,崔婶子都不会承认的,除了轻声抽泣咒骂着江家,也没有任何的法子了。
“少将军,可询问这位衙役大哥。”
若不是江年眼尖,今个怕是吃了个哑巴亏,他的手指着正是给林强收尸的衙役。
邵炎的目光落在底下那没有什么精神,还一直打着哈欠的衙役身上,从这位衙役的面相来看,同吸食逍遥散人的情况极为相似。
难不成……
“把那人给我压下来。”
处理那么多逍遥散的案子,邵炎这双眼可算是毒辣的,他急忙命令余下的衙役。
半响,那眼下挂着两个黑黑眼圈的衙役就被压着跪了下来,而从他的怀里头,掉落下来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
当有人想把东西拿走时,那衙役宛如疯魔般的扑了过去,想将其给夺回来。
只可惜,邵炎直接命令余下的人把这名衙役给控制住,并夺下那牛皮纸,而没有了逍遥散的衙役,整个人宛如中邪了般,开始全身抖动了起来,嘴里更是大声的叫喊着。
“给我逍遥散,给我逍遥散。”
那副狰狞的模样,极为的吓人!
在公堂后方的村民们,见到那衙役为了什么逍遥散,变成这样子之后,纷纷都惊呼了起来。
心里头也大致的明白,这逍遥散就是个害人的东西。
待他们回去之后,可要好好叮嘱家里头的人,就算是死,也不能碰逍遥散,太吓人了。
而旁侧已经成了透明人的陈大人,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后。
前几日,他去春景茶楼同几名酒肉朋友相聚,当时就有人给他什么逍遥散,说是好东西,孝敬给他的。
好在当时他没接,不然也会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已经失去理智的衙役,自然成不了证人,可邵炎还是有法子的,既然说是谋杀,那直接喊来仵作验尸就行了。
只不过,当邵炎将其提出了后,崔婶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可听闻了,仵作验尸,可是开膛破肚,甚至整个脑袋瓜子都要劈成两半。
崔婶子自是不同意,她怎么能让她儿死了之后还要受罪呢,再者说了,庙里的大师可说了,尸体破损者,去了黄泉投胎,可是要投畜生道呢。
似是明白崔婶子所想的,那邵炎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冻死的人,有冻死的特征,倒也不必开膛破肚这样的架势来。”
可就算有了邵炎的解释,崔婶子有些支支吾吾,她是过来人,自是见过那些冻死的人是如何的。
当见到林强尸体时,她心里头就清楚的。
只是,她的怨,她的恨,将其都归咎在江娆的身上,才这般不依不饶。
那仵作也不是干吃饭的,自也能一眼瞧的通透,那时,自己也沦落到了个无理取闹的下场。
只可惜,崔婶子的想法,江娆并不知。
若是知晓了,她定会被这样奇葩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崔婶子,你敢不会是心虚,知晓林强是冻死,还非要怪罪在我小妹的身上吧。”
江年又不傻,看着崔婶子那躲闪的眼神,不由开口讥讽道。
被戳中心事的崔婶子,脸上立即露出慌张的神情,她若不同意,定时坐实了江年所说的。
犹豫了片刻,崔婶子才咬着牙,点头同意了叫仵作过来。
没多久,林强的尸体被抬了上来,老仵作也慢慢的走上前,将遮盖住尸体的白布给掀开,他看了几眼之后,也没什么忌讳,直接上前将林强身上所穿的衣裳给扒开。
这让站在江娆旁侧的江年,急忙上前挡住了小妹的眼睛。
如邵炎所说的,老仵作并未说要开膛破肚,他只看了几眼尸体上的那些尸斑之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大人,经过老朽所验,此人乃冻死的,且看他暴露在外的颈部与手臂的鲜红色斑,这叫做冰霜红斑,是出现在冻死者身上常见的特诊。”
镇上的人都知晓,这老仵作可是镇上厉害的人物,出神入化的一手验尸本领,可是破过不少奇案的。
故此他所说话的,还是让人信服的。
有了老仵作的话,崔婶子也无法开口去反驳,她神情一片黯然,心如死灰的看着林强的尸体。
这是邵炎第一次判案,给别人洗刷了洗白之后,心里头隐隐约约的有些自豪,他拿着惊堂木,轻轻的拍了下去,并道。
“既然案子已经破了,那大家也便散了,只是那逍遥散,大家可千万别触碰,若见有人吸食,可来衙役报案。”
朝廷的政策已经下来了,这吸食逍遥散者,皆抓进大牢里头,待想出解决的法子,在将其放出来。
许是想到了什么,邵炎继续道。
“报案的话,官府会给与十两铜板以作奖励。”
听闻有钱拿,原本没什么兴趣的百姓们,纷纷来了精神,甚至还有几人,当初就说见到某某吸食过这玩意。
顿时,公堂之也乱成一锅粥!
已经洗清冤屈的江娆,自然也不搀和这个热闹,正被家里人护着,向着外面走去。
邵炎无疑抬头瞥了眼,总觉得那女子的背影实在太眼熟,待那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时,都未想起来,自个到底在哪里见过。
已经暴露身份的他,是不能在这里久呆的。
他还调查这逍遥散的来源,若没把这事情处理好,指不定回去要被那臭老头拿木棍追着打。
想到这,邵炎无奈的叹了口气。
守在他身侧的书童,却以为他家少将军是为了别的事情而烦恼,忍不住开口问道。
“少将军可是为了江世子的事而发愁?”
提到江世子,邵炎才猛的想起来,他的好友江深,被人误导,似也染上那逍遥散,原本那好好的婚事,也因此给搅黄了。
逍遥散真是太害人了!
从官府离开的江家人,来到了百里甜歇息。
这刚到门口,里头急匆匆的跑出来了名姑娘,她盯着陆季瞧了许久,确认没缺胳膊少腿之后,又红着脸转头离去。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这姑娘是心仪陆季。
“小弟,你若是也喜欢人家,就早点把婚事给办了吧。”
大儿子同小女儿的事情,已经让江母看淡了许些,只要家世清白,两情相悦,可比什么都强。
况且,陆季早就到了娶亲生子的机会,若不是被那周氏给拖着,这孩子估计都可以喊人了。
江娆看着小舅舅羞红着脸,也忍不住笑着说道。
“阿娘说的对,若阿诗姐姐看上了别人,小舅舅可别后悔哟。”
那姑娘江家的人都认识,她是阿力的小妹,名为杜诗,因识得几个字,便在百利甜做了账房女先生。
估计两人一起久了,便有了感情。
不过看着小舅舅同阿诗姑娘那羞涩的模样,应是两人都没有表白心意,才闹出方才那出。
陆季听了阿娆的话,心里头也有担忧,他伸手挠了挠脑袋,急忙跟了过去。
见小弟开了窍,江母与江父这心里头别提有多开心。
江娆等人,更是忍不住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陆季的喜事,冲淡了被崔婶子污蔑的气恼,众人歇息了片刻,便坐着牛车向着临水村的方向走去。
路上,江娆总觉得家里头有钱了,日后若西红柿长了出来,这来来回回的走镇里头也累,不如买辆牛车家里头,也图一个方便。
当江娆提了出来之后,江丰江年立马伸手赞同,就连江父也觉得不错,唯独江母摇了摇头。
她道:“家里钱虽多,但你二哥下个月就要进京赶考,我听闻那京都同镇上的不同,光个大肉包子就要四五个铜板,更别提住宿用餐,还得打点之类的,我怕……”
江母余下的话并未说出来,可大家心里头却也清楚。
京都是什么地方,那是村里人都不敢想的。
江母觉得,多省些银子,二儿子手里头也能多些,去那样富贵的地方,也不会被人瞧不起。
“阿娘,当时候让小妹陪我去京都吧,路上也能有人照顾我。”
犹豫了片刻,江年缓缓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