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潼关杀马贼,明里暗里把他的小私库给抄了,不仅如此,还全被父皇全部赏给了这个野种。
眼下这科举,都要跑过来掺和。
难不成是父皇被这野种迷昏了头不成?
沉思了片刻,二皇子静下心来,语气不满道:“让洪大人静观其变,努力把我要的那几个人选给弄上榜。”
这京都外的府邸快要建好了,到时候他得搬出皇宫,机会也越发少了,想到这,二皇子双手握紧,心里头极为的不甘。
太子那样的人,又怎能登上皇位,为何他又不能!
今晚得夜,注定有些人无眠。
外面的冰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越下越大。
冰点落入地上,慢慢的堆积在一起,那地面上很快就覆盖一层冰面,那打更的人刚出门,便摔了个狗吃屎,脸生疼生疼的。
明明到了卯时,可天依旧黑沉沉的。
打更人忍着痛,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开始敲着锣鼓,小心翼翼的行走在京都的街道上。
随着打更声,不少人也陆陆续续的行了过来。
安静的京都,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今个是科举之日,赶考的书生们,纷纷起了大早,拿着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向着会场的方向赶去。
只是今个的降温,足以让不少的秀才们,纷纷哆嗦着身体,有些甚至打了好几个喷嚏。
江年早已经换好加厚的衣裳,除了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脸与手外,丝毫没有感觉冷意。
那会场不是很远,三人同行,也很快到了目的地。
此时,笼罩在上空的黑云也慢慢的褪去,压抑了气息,也少了许些。
在会场门口,正聚集了不少来科举的人。
有些正同家人谈话,有些则围聚在一起,相互恭维着。
江娆从从雪梨拿出了两个葫芦同个包袱,并开口叮嘱着,。
“二哥,葫芦内分别是羊肉汤与烧好的水,包袱内是面饼,记住,羊肉汤一定要热滚了才能喝,不然会闹肚子的。”
说完,便把这些东西全部塞到了江年的怀里,似是觉得少些什么,她又开口道。
“阿娆先在这祝愿二哥鹏程万里,榜上有名。”
望着自家小妹那冻红彤彤的小脸,以及怀里头被塞满了东西,江年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只不过,两兄妹感动的画面才定格那么一会,他们的身后,就传来了朱康的声音。
“江兄,正巧。”
在看到江年并没有那么落魄,出现在这这时,朱康心里面,微微有些诧异,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难不成,是某家客栈偷偷背着他,让这两人住下来了?
江年看了眼朱康,并未理会,仿佛没有看到这个人似的。
见自己被无视了,朱康神情变的有些狰狞,心里头更是暗骂着江年不知好歹。
“这人是谁呀,居然敢这样对待朱兄。”
从朱康的身后走来几人,为首的名为方志,是京都人士,这些时日,倒也同朱康交好,见自己的好友被人无视,自然也得出头。
“无妨,或许是有些误会,导致江兄不那么待见我罢了。”
朱康低垂着头,一脸苦笑着说道。
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江年心胸狭隘,为了点小事,记恨到现在呢。
那跟在方志身后的那些人,更是对着江年指指点点,话说的极为难听。
江娆看着那群书生,只觉得十分气恼,刚想开口解释,却被江年伸手给阻止他。
“无须在意,有些话,总有一日会被戳穿。”
这话江年说的极为含蓄,朱康听罢,直觉得是在骂自个,他环顾四方,发现这个地方有些偏僻,若是动手的话,也不会让人发现。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了江年的那双手上面,心里面闪过一个无比歹毒的想法。
朱康扭头,冲着身后的方志说些什么。
一开始,方志的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可朱康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方志才同意的点了点头。
在方志身后的那些书生,皆是因为方志的家世才围聚在一起的,听闻要折断那江年的手,都露出惊慌神情。
可又听闻,这江年实力不错,定会在榜上又一席之地,若是毁了这个人,那他们也可以少个竞争对手。
人心的险恶,就在这一念之间。
这些人也露出了歹毒的嘴脸,把江年围在里头。
“江兄,你若好好的待在村里头种田不好吗?非要跑过来考举,既如此,也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朱康冷愣的看着江年,然后慢慢逼近。
被堵在外面的江娆慌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在这会场外面,敢对她二哥下手。
可她一个弱女子,压根就推不开人墙,刚准备开口大喊,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时。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拦住世子夜的路。”
也不知何时,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过来,那驾车的马夫看到书生堵在那,想到了主子的交代,便忍不住开口呵斥道。
世子爷是什么人,又是何等的地位,方志的家境在好,也不能相比之。
“还不快散开,想吃鞭子不成?”
得了主子的令,马夫倒也不虚,对着那围聚在一起的书生叫骂道。
朱康有些气恼,明明再给他些时间,就能折断这江年的手,可什么世子的,居然破坏他的好事。
想到自己同太子还是有些交情的,他直接上前,并开口质问道。
“就算是世子,那也不能无辜伤人。”
这话极为的讽刺,明明他们方才想行凶,而眼下,却在指责别人。
马车里头的人,许是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冷言道。
“打!”
马夫想都没有想,就挥了鞭子,那鞭子也如同长了眼般,直接甩在了朱康的脸上。
顿时,朱康只觉得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痛。
他下意识的捂了过去,只觉得有什么液体滴落下来。
原本围聚在一起的书生们,急忙散开,生怕那马夫再一个鞭子甩下来,打在他们的脸上。
江娆并未注意马车里的人,而是扑向了二哥,并上下将其打量,见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会场处传来了钟声。
钟声代表进场,众人也不顾那么多,纷纷的赶了过去。
江年先是嘱咐了小妹几声后,才提着东西赶了过去,而那满脸都是血迹的朱康,正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世子真的敢动手,难不成,他就不怕被当今圣上责罚吗?
可眼下,朱康没有办法顾忌那么多,他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个绣帕,把脸上的血迹胡乱擦了擦,并向着会场那边赶去。
这笔账,他先记在心里头。
等他出来之后,定要把此事闹大,到时候,定要让着世子后悔莫及。
马车内,难得身着黑色金蟒朝服的江深,俊美的脸上正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歪着脑袋,从马帘的缝隙之中,看着小骗子离去的声音。
半响,才开口道:“就在这候着,晚点在进去。”
也不知是南方大水的事,导致今年怪事连连发生。
这冰子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空中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如此反常的天气,倒也让许些人的情绪,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
江娆走到半路,见空中下起了大雪,心里头有些诧异。
就在她准备带着雪梨,快些回到院子里头时,身后突然传来甄珠的声音,她转头,便看到甄珠正不远处,向她挥着手。
这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甄珠便把江娆带到了的不远处的茶楼里头。
其实今个,她早早的就赶到了会场,可怕自己的出现,会让江年分心,便想远远的瞧上一眼。
可找了半天,也都没有看到。
好在回来的时候,遇见阿娆,便急忙的打着招呼。
茶楼的雅间,温热暖和,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反差。
江娆与甄珠坐在室内,蔡嬷嬷同雪梨正候在了旁侧。
其实有些事情,甄珠一直想同江娆说的,是关于江深的。
毕竟她也没有想到,在临水村见过几次的江深,会突然成为当今圣上的孙儿,并封为世子。
除此之外,就是那江深,当上世子之后,就开始胡作非为。
听说,还吸食什么逍遥散,可是把她阿爹可气坏了。
最最最为关键的是,那江深是个负心汉,听那些下人说,那江世子求娶洪府的大小姐,被拒之后,还不死心的上门继续求亲。
若不是那江深太可怕了,她定要上前,给阿娆求一个公道。
只不过,甄珠话到嘴边,也不知如何开口,她十分担心,自己说出这些事情,阿娆定会难受死的。
犹豫了片刻,她索性埋下脑袋,抿了抿唇,声音又轻又小的询问道。
“阿娆,你同江深,就是你那个童养夫……嗯,可否有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