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甄珠离开时,并不知道两人已经退了亲,还以为两人的婚事还在,甚至已经到了定亲的地步了。
这么一问,江娆不由抬起头,心里面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甄珠愣了片刻,她没有想到阿娆居然看穿了自己心事,,急的摆了了摆手,许是怕被江娆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便低下了脑袋。
可她这模样,宛如此地无银三百两,让江娆觉得这里头更有猫腻。
甄珠这种单纯的软性子,江娆几句话就能摆平,她伸手端起一杯热乎乎的茶水,抿了抿,好暖了暖身子。
半响,才缓缓开了口,语气之中,也带着心疼与思念。
“那江深自离开之后,便再无音讯,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果然,话音刚落,那甄珠小拳头一握,语气十分的不满。
“阿娆,可千万别替这种男人担心,或许他正睡在金床上,搂着别的女子,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甄珠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套了话,心里头正把江深给骂个半死,
可按着辈分来说,她还得喊江深一声堂兄。
江娆又不傻,自然能从甄珠话里面听说什么意思来,难不成江深真的同别的女子……
想到这里,江娆只觉得胸口处隐隐有些作痛,连周围的空气都有些稀薄,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想到在潼关,黑心鬼对自己敞开心扉的真挚,江娆真的无法想象他会同别的女子你情我浓的。
她心有不甘的看着甄珠,语气极为严肃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正准备喝茶的甄珠愣了愣,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并不解的看着阿娆。
“什么真的?”
“江深真的同别的女子逍遥快活!”
随着江娆的询问,甄珠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说漏了嘴,她惊呼的捂着自己的嘴。
可沉思了片刻,甄珠并未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那江深本就不是什么良人,不然也不会求娶洪府女子,早些同阿娆说明白,也免的她被这坏人给欺诈。
彻底想明白之后,甄珠也开口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而听到黑心鬼二次迎娶她人时。
江娆的心,彻彻底底的碎了!
……………………
会场内。
正依靠在的太师椅,百般无聊的江深,并不知道,他的好堂妹,靠着下人口中的八卦,正在给他制造一个天大的误会来。
“世子爷,若是觉得无聊,可去后堂歇歇。”
洪大人冷着脸,厌恶的说道。
这当朝的世子,哪有他这样,懒懒散散,宛如街头混混般,不思进取,方才还打伤了科举的秀才。
简直是……目无王法。
“无聊什么?我觉得十分有趣。”
江深笑看着不远处,那捂着伤口,正一脸不可思议的朱康。
待进了会场没多久,朱康就听到了什么“世子”两个字,想到脸上的阵痛,他忍不住抬头,想看看到底是那名世子,敢如此的嚣张。
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以及冲着他,露出戏谑的笑意时,朱康傻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这从小被他欺负的大傻子,怎摇身一变,成了世子爷呢?
不,他绝对不会是那个傻子。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他心里面依旧是惶恐不安。
就连卷题都没有怎么看清,拿起笔来,颤颤巍巍的写了起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江年所在的位置极为的偏僻,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卷题,已经有些时辰了。
他旁侧的几人,有些奋笔疾书,有些皱着眉头,不知如何下笔。
离江年座位不是很远的陈世,瞧见他这等模样,心里头忍不住暗喜,看来是被题目给难住了。
也是,一个庄稼汉又怎懂治水的问题呢!
过来片刻,江年才彻彻底底的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题还真是被小妹给押对了。
卷题就是关于南方大水,这个问题江年也寻了许些古书看过,发现任何国家,都会经历这水患的问题。
想到小妹所说的那些话,江年犹豫了了片刻,才开始动起笔来。
无论中还不是中,为民解忧,为民解愁,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外面的雪花,下了没多久,又夹杂了些雨水落了下来。
京都街头上,人烟稀少,显的格外的萧条。
从茶楼出来的江娆,只觉得脑子空白一片,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若不是有雪梨搀扶着,怕早就摔了。
跟在身后的甄珠有些束手无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束手无策的看着蔡嬷嬷。
“嬷嬷,我是不是不该说?”
蔡嬷嬷叹了口气,她看了眼地上慢慢融化的雪花,不由道。
“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见状,甄珠也能跟着蔡嬷嬷进了马车,可心里头还是担忧江娆,便忍不住掀开车帘,却发现江娆的面前,正站在一名陌生男子,看两人的神情,似是相识的。
许是怕打扰了他们,甄珠只好放下车帘,并默默的垂下脑袋。
她总感觉,自己是做错了事。
或许,下人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祁照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京都遇见江娆,他急忙举着伞,提着她挡着空中飘落的碎雪。
他狂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将其拥入在怀中。
“阿娆,我……我还以为你……”
可能觉得不吉利,祁照并未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可听在雪梨的耳内,却有些变味了。
“别咒我家姑娘,胆小鬼!”
见自己被误会了,祁照急忙开口解释。
“我有让人去马贼窝里救人,可他们告诉我,阿娆已经死了,所以我才离开那个地方的。”
这番话,倒是让江娆回过神来,大致猜测出,祁照口中的那些人是谁,只是那些人,压根不像是来救人,反而是来杀人的。
江娆忍不住抬头,待对上祁照那真挚的双眼时,整个人不由愣住。
“你们怎会在京都,可否有住处,若是没有,可以去我府邸上。”
见到失而复得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祁照的视线便紧盯在江娆的身上,生怕自己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见。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祁照的耳根子微微发红,声音也柔和了起来。
“我城西还有一座偏院,阿娆也可以住在那处。”
江娆摇了摇头,并应道:“多谢祁公子的好意,我们已经有落脚的地方。”
说完后,江娆便准备带着雪梨离开,却被祁照再次给拦在面前。
见阿娆同自己那么生疏,祁照心里头有些失落。
从小,他阿爹只会教导他做生意,可感情方面上,却丝毫不懂,他紧张的看着江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焦急。
“我……我真的有派人去找你,你,你要信我。”
与祁照相处的那些时日,江娆很少见到他那么慌张,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意,她看着祁照,并认真道。
“我信你。”
闻言,祁照心中暗喜,许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把手中价值不菲的雨伞塞到了江娆的手里头。
两人手与手的触碰,让祁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伞你拿着,莫要得了风寒。”
祁照身着白色锦衣,披着白貂毛披风,显的他更加的温文尔雅,塞完了雨伞,又怕眼前女子受冷。
他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解开他身上的披风,直接替着江娆披上,等做完这一切,祁照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孟浪。
“我……我怕你冷着。”
祁照怕吓到江娆,急忙开口解释着,可自己却被一阵寒风吹的直发抖,站在祁照身后的小厮,急忙把自己的披风给了主子,手中的伞,更是遮挡在他的头顶上。
生怕当家的冷着,冻着了。
此事若被老夫人知晓了,定得扒掉他一层皮。
“其实你不必这般做。”
江娆在蠢笨,也明白祁照对她的心意,她低垂着头,准备伸手把那披风还给他。
可祁照又怎愿,他急忙扯了扯身上那并不暖和的普通披风,并道。
“若是介怀,待雪停之后,可到明月楼来还给我。”
许是怕江娆不愿,祁照急忙带着小厮匆匆的离开,等江娆回过神来,才发觉祁照已经走了很远。
她愣愣的看着祁照那狼狈的背影,心里头有些茫然。
“姑娘,看来是我们误会祁公子了。”
雪梨也没有想到,祁公子会如此的大方,把这些东西塞给姑娘,心里头对他的介怀,倒也少了许些。
江娆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疲倦道“走吧,我有些累了。”
不远处,已经走远的祁照,正满心欢喜,压根就没有听到身后小厮的话,那小厮也难受极了。
他都说了好几遍,他们走反了,马车应当是在另一头。
可他东家的脸上却洋溢着笑,拦都拦不住的向反方向走去,他追都追不上。
等祁照他们再赶到马车内,两人的衣裳全部淋湿了,冷的小厮瑟瑟发抖。
“公子,我们回府,还是去店里头?”
今个本是去店里头看账目的,谁知道半路,东家瞧见方才的女子,急忙喊停车,并疯一般的跑了过去。
要知晓,东家向来是文雅,从来不做这般失德的事。
祁照脸上的笑意,并不是往常那中疏远的笑意,而是打心底的欢喜,他的声音带着颤意,去能感受到语气中的欢喜。
“回府,我有件万分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