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
这句话出自《山海经》。
其实在叶空他们那个年代，别说年轻一辈，就连许多学者都不曾潜下心来去研究《山海经》这样的古籍了。
毕竟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书中记载的那些奇闻异事大多都早已不可考，在崇尚“科学”、“实用”的现代社会，研究那些理所当然的被认为是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叶空也是小时候某天无意之间闯入叶旭之的书房，才恰好看到了被放在书架最低层的《山海经》，而叶旭之看她很有兴趣，就陪着看了几章。
其中恰好就有这一段。
“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
她父亲只写下了上面那半句话，别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叶空却明白。
他所在的地方，为万鬼所出入也。
第一次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是在五年前，她父亲的葬礼上，是彼时还是中将的顾将军亲手交给她的。
而对于她父亲的死因，那群人还是半点口风都不愿意露，只咬死了说是建城过程中的意外。
据说那次意外造成了两人死亡，数十人重伤，被牵连的工作人员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他们说得这般言之凿凿，但叶空潜意识里还是不想相信，因为如果那一切真的只是个意外，她的父亲不可能会事先准备好这样的一封信，然后通过顾将军的手交给她。
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过来寻找真相好了。
自那以后，忒诺城就成了她的执念，她无论如何都想过来看看，那个让她父亲甘愿付出生命的“鬼门”，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叶空收回仰望着天空的视线，转而向近在咫尺的高楼看去。
可能是因为地域的限制，忒诺城内的建筑都不高，别说是大城市内动辄大几十甚至上百层的高度了，他们走了一路，连超过五层的楼都没怎么见过。
因此，面前这座超过四十米高的塔状建筑，自然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特立独行。
这应该就是首府了吧……
许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牧池将车停靠在了楼下的停车位上，回头对叶空他们笑道：“我们到了，你们是准备先休息会还是直接去见老大？”
坐在后排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顾子嬴沉吟片刻：“也不好让闻人先生久等，还是直接带我们去见他吧。”
“好嘞！”
牧池率先下了车，很绅士地帮坐在靠窗位置处的叶空拉开车门，还贴心地用手护在了她的头顶，以防她下车不小心磕到头。
“谢谢。”叶空礼貌地道谢。
“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牧池很是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其实并不标准的骑士礼。
“牧池。”估计就连喻晴都看不下去了，语气漠然地开口道，“带路。”
“得令，喻晴大姐！”
一行人在牧池的带领下走进塔楼，故意慢了几步落在后面的叶空不露痕迹地四处扫视着，将周围的布景尽收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