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海上,大货船渐渐远去,留下一道道涟漪。
“任务完成!收队!”
“领命!”
一行人步伐略微整齐,颇有气势地朝村庄行去。
翌日清晨,叶清清无奈地坐在李玄的床前,满脸愁容,因某人赖床不起而苦恼不已。
一个时辰后。
李玄起身伸了个懒腰,挠了挠散乱的头发,搓一搓惺忪的双眼,对着被子说道:“不亏是我一生之敌,每次都把我折腾得半死不活,这一次还是你赢了。”
“神经病!”
叶清清看李玄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你也就这点出息,见李玄迷迷糊糊、拖拖拉拉的还不愿下床,不耐烦道:“赶紧去漱口洗脸,我也好完成爷爷交待的事情。”
“噢~,马上。”
李玄搓了搓眼,慢吞吞地起身穿鞋,叶清清实在看不下,担心待会赶不上学院的大客船,轻车熟路的替李玄完成了所有工作。
“衣服也穿好了,我们现在去吃饭。”
“等等!”
李玄从叶清清的拉扯下挣脱,来到两块灵位前,磕了三个响头,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关门而去。
早餐很简单,几个甜馒头和一杯加热过的普通茶水,两人吃饱后,叶村长拉来一辆牛车,用来给两人装载行李和路上吃的食物。
一炷香后,通往船坞的大道上,出现了二辆牛车,一辆是李玄那辆,一辆是项天那辆,两人不期而遇,大眼瞪小眼。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别老一见面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叶清清劝说道,想缓一缓两人的关系。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要多默契有多默契,叶清清很是无奈这两个死要面子的人,无奈:“这不是很默契吗,干嘛还整天争个不停。”
“胡说。”项天说到一半,李玄立马接了一句:“八道。”
得,叶清清也懒得管了,干脆视而不见,反正和自己又没多大关系。一路上,两人争执不休,一直到船坞才停下争吵。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平日里冷清的船坞也热闹了起来,大家三三两两的忙着各自的事情。
在老人的吩咐下,李玄和项天分别把行李一一搬上船舱,虽然老爷子没吩咐叶清清,后者自觉地搬一些比较轻的物品,项天看见后连忙夺过,声称体力活就由男人来做。
“切,一个小屁孩,装什么男人。”李玄在一旁嘲讽道,开什么玩笑,我家青梅竹马用得着你来关心,李玄愈发不爽。
“哼!”
项天冷哼一声,这一次没和李玄计较,搬着东西而过,展现了气度的一面,恨得李玄直咬牙。
“靠!”李玄。
“你还是多学学人家,要懂得体贴人。”叶清清借机说教,要不然这头牛到死都不知开窍。
李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敷衍式的“嗯”了一声,便搬东西去了,还搬得起劲的那种,就像一场无声的比赛,一定要搬得比对方多,决不能输。
“唉!”
叶清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而两位老爷子则在一旁感叹,年轻真好。
另一位老爷子是项天的爷爷,虽说是项天的爷爷,但却不是亲生的。有一次老爷子出海打渔,见一小木船,躺一婴孩,婴儿刚出生不久,三月有余,裹着一块红布,内置有一块方形灵玉,玉一面刻着龙、虎、鸟、龟,各据一角,栩栩如生;另一面则刻有一个‘项’字,此玉古怪至极,会跟着时辰而改变颜色,老爷子知此玉非同寻常,万般嘱咐项天不可随意透露此事。
老爷子无子无孙,没想到承蒙老天厚爱,遇此一孩,便以天为名,以玉为姓,起名项天,这便是项天的由来。
眼看离别之际,两老人依旧面如止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与担心愈演愈烈,甚至想随船而去,但是,两人贵为一村之长,又怎能弃村子于不顾。
细心的叶清清早已察觉,只见爷爷和鸡腿村的村长开心的聊着天,时不时又和书院先生谈论一二,但是皱巴巴的双手却紧握手中的拐杖,使得拐杖深深地陷入沙土之中,鸡腿村的老爷子亦是如此。
“爷爷!”
李玄突然喊道,谁知两人同时开心地应道:“哎!”
场面有些尴尬,李玄愣了一下,但马上就缓了过来,对着叶老爷子说:“爷爷,我会好好照顾好清清的,您老人家就放心的回去吧,哦还有,等下次我和清清回来,记得菜不要放那么多盐,每次咸死我了。”李玄不想说告别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性不说,留在心里就行。
“哈哈!好好好!要是清清在外面被欺负,老头子我定不饶你。”叶村长此时很开心,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而此时叶清清白了李玄一眼,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你这个大话精真不要脸,但是想归想,并没有选择在这种时候揭穿某人,而是担心地说道:“爷爷,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能偷用木枕,不然第二天对脖子不好,炒菜的时候少放点盐,还有炖汤、烧水的时候别睡着了,另外不要老是操心村子的事情,也要多关心自己的身体,还有还有……”
“行了行了,老头子我知道了,啰哩巴嗦的,跟那老太婆一样。”村长答道,叶清清一唠叨起来,老爷子我也是惧怕不已,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就是就是,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搞那么夸张,真是的。”李玄附和道。
叶清清二话不说,修长的腿一脚朝李玄屁股踢去,后者惨叫一声,敢怒不敢言。
船坞突然冒出了三个小孩,正是小馒三人,三人正好看到叶清清踢李玄的一面,小馒便指着李玄二人,天真地说道:“大馒,二馒,你们快看,这好像我们家里面老妈揍老爸的情形。”
“确实。”二馒。
“嗯,大人们好像说这是一种不治之症,名曰夫人病,患有这种病的人极其害怕老婆,没想到老大居然得了这种不治之症,真惨。”大馒一脸认真地说道,也不知道从那听来的。
“……”
大人们羞愧地低下了头颅,这该死的小鬼,瞎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