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初升的朝阳,楚飞尘意气风发地领着马队众人穿行于山林间崎岖的路上,不知为何这里的山路落满了荒草衰叶,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马蹄踏在干枯的落叶上面,发出清脆的咔嚓碎裂声。
“公子,这天武学院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感觉很是威风。”蒋义驾马跟在楚飞尘身旁面露开口问道。
楚飞尘闻言嗤笑着说道:“枉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竟然这般没见识。”
他叹了口气,又继续道:”也罢,今儿就告诉你,免得你出去在人面前落了我的面子。”
蒋义笑嘻嘻一拱手道:“多谢少爷赐教。”
楚飞尘清了清嗓门:“这天武学院就是我们大陆最北方的一个学院,传说学院里强者云集,他们手段通天,精通奇能异术,就像那个妖女一般,但我估计那妖女放在这天武学院中估计连别人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你知道什么是武者吧?”楚飞尘歪着脑袋笑着问道。
蒋义试探着答道:“就是说那些人特别会打架?”
楚飞尘面露鄙夷之色:“那这样岂不是连狗都能成为武者。”
“一般人打架就只靠着些许技巧,比的是谁更抗揍,毫无技术含量,这些人只能勉强称作乡野武夫,而武者不同,听说他们的身体中含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十分强大,通过这种力量武者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很多人,而且通过修练,这种力量还会随之增强,有的人甚至可以在天上飞。”
蒋义闻言顿时激动道:“那少爷这次进入这天武学院岂不是就会成为武者,成为那神话里的仙人?”
楚飞尘哈哈大笑道:“不错,这次我楚飞尘也顺便去当个绝世武者来玩玩。”
蒋义当即便竖起四根手指,满脸坚定道:“少爷在此,我蒋义对天发誓,以后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少爷日后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好说好说。”楚飞尘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
“那少爷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那天武学院啊?我们这都已经走了快三四天了。”
楚飞尘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去天武学院。”
蒋义“啊”了一声,一头雾水问道:“这是为何?”
楚飞尘嗤笑道:“这天武学院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要是人人都能进的话,那本少爷进去还有什么意思?”
“这世上学院众多,宗派林立,天武学院又被称为大陆第一学院,所有想要进入这第一学院就得先去其它地方进行学习修行,成绩优异通过选拔才能进入天武学院,你以为很简单的吗?”
“那我们这是……”蒋义问道。
“自然是先去找我姐姐。”说到这里楚飞尘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蒋义听到说是去找楚飞尘的姐姐顿时一愣,随即便把脑袋垂了下来,闷声不言。
“有人好办事,我们先去姐姐所在的凌云宗,估计再走几天就……啊。”
楚飞尘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大叫一声,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楚飞尘竟然消失了,而且就连他的马也跟着不见了。
“这难道是遇到鬼了?”众人一个个吓得毛骨悚然面色发白,都战战兢兢地环顾四周,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此时身处林间,四周到处都是繁荣茂密的树木,几乎将天空都给遮住了,林中光线昏暗,一片沉寂,只有穿梭在山林间的风发出的凄厉呜呜声不时在众人耳边回荡。
突然林中响起一声凌厉的乌啼,马队最后面两个雄壮魁梧的汉子再也忍不住了,吓得直接调转马头往回跑,其中一个面容比较白净的男子边跑还边大声喊道:“公子别怕,我来救你了。”
两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马队众人的视线中,众人见二人跑了也动了心思,正准备掉转马头却听蒋义在前面高声呼道:“大家别慌,公子掉到坑里面去了,快把公子捞上来。”
众人往前仔细一看,果然在队伍最前方有一个大坑洞,那大坑之前被枯黄色的落叶遮掩住,与这里的山路一模一样,就算是趴在地上仔细去看也根本分辨不出来。
楚飞尘在下面扯着嗓子厉声骂道:“是哪个混账王八蛋,竟敢暗算我,你们光看着干嘛,赶紧把我弄上去。”
众人急忙下马聚到坑洞边,只见那坑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竹子,竹筒口被人削过,十分锋利,和楚飞尘一起掉下去的白马被无数竹子插死,鲜血流得整个坑都是,因为白马在下面隔着,楚飞尘刚好没有受伤。
四个壮汉当即握着绳索一端,把另一端丢了下去,齐声道:“少爷抓紧了。”一边说着四人便一起用力把楚飞尘给拉了上来。
楚飞尘拉着绳索挣扎着从坑中爬了上来,累得瘫在地上直喘气,饶是如此他口中也还在不住地叫骂着。
蒋义急忙恭喜道:“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辛亏公子骑着马,要不然公子就要被坑死了。”
看了看坑中死去的白马和那些密密麻麻插着的锋利的竹子也是一阵后怕,楚飞尘心有余悸地颤声道:“好险好险,差点就把命给丢在这儿了,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弄的这陷阱,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众人中那个胖脸男子打量着坑中那死去的白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吞咽着口水对着楚飞尘道:“公子,你看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久,粮食得节约着吃,这马既然已经死了,您看要不……”
众人闻言陡然激动起来,皆流着口水看着白马,那眼神仿佛比坑洞中的竹子还要锋利。
楚飞尘先是眉头一皱,环顾了一圈众人后才叹息道:“那就弄上来吃了吧,可惜了我的小白龙啊。”
众人一听要吃马肉,立即变得精神抖擞,两眼放光,嗷嗷叫着准备把马从坑中拉出来。
在这深山老林里走了这么久,只有楚飞尘吃的是肉干,其余众人顿顿都是吃的干粮,胃里早就忍不住了,这好不容易死了匹马,众人怎么甘心就这么把它给埋了。
当下十个汉子便拽着绳子往上拉马,另外几个人烧水生饭,蒋义则站在坑前面指挥,卖力地吆喝,大家都不住地流着口水,脑海中写满了“马肉”俩字。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地把马拉上来准备要大快朵颐之际,林间渐渐响起一阵细细簌簌的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朝着众人缓缓走来,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大声吼道:
“不准动俺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