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泉有一个特长,擅长场面主持。他不仅长得帅,人高马大,声音宏响,而且唐诗宋词出口成章。在家时,谁家要办红白喜事,都请他出面当司仪。
添雄趁他没走,成立了村红白理事会,恳请他出任会长,陈景泉以他半年在外而推托。
添雄捧他说:“夏天是农忙时节,你忙家里也忙,没人会办喜事,办喜事的都选在春节前后。不等你回来就办喜事的,都是没有福气的,你主持会给他们带来福气的!”
“是嘛!哈哈哈哈,说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陈景泉禁不住捧笑着答应了。
见陈景泉答应了,添雄马上说道:“红白理事会得有个场所啊!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想听吗?”
“哈哈哈哈……你不是想让我把这个院子当做结婚的殿堂吧!我这可住着祖孙三代人哪!”陈景全以为添雄要占他的住处,马上封了门。
“怎么会呢?这院子是谁都能用的吗?只有你的儿孙和令爱才有资格啊!”添雄继续捧着说道。
“那我倒愿问个其详!”
“你看你住的富丽堂皇,你叔叔的两个儿子却还住在土屋里,有损你的形象啊!人们会说,陈景全能舍出钱来给李俊海盖楼,给大家立电视塔,却不帮扶同族兄弟。”
“你说景海、景江啊!他俩是不孝子孙,分家分得把他老爸都气死了,我不愿搭理他们。”
“知道的说你有孝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搁不下他们呢?你后院那么大,盖上两层楼给他们住。你烦他们,就让他们从溪边绕着走,中间隔道墙。你在他们那个地段建个大饭店,一楼专办红白喜事,二楼开几个雅间,专做客家菜招待外来的人,三楼住宿,你在老家也有了产业,你觉得如何呢?”
“我倒不差钱,寨背能有外人来吗?发展旅游业,要有听的、看的、玩的、吃的,咱们这听啥?看啥?玩啥?吃啥呀?”
“听革命前辈故事,看青山绿水风车古窑,玩斗狮舞龙水车登山,吃客家牛肉丸,喝客家米酒呀!现在出了一帮驴友,专门跋山涉水,你没听说过吗?”
“这倒也是个路子,需要多少钱?我可以考虑考虑。”
“不多,80万足矣!”
“连给景海、景江盖楼?够吗?”
“够啦!”
“我给你80万,你去办,我回来要是办不成,你赔我100万。但是,要等我走后你再干,以免他们兄弟俩又生是非。”
添雄没说话,伸出手跟陈景泉击了掌。
陈景泉认为他建的楼是2000元一平,添雄用80万不可能建起900平米的两座楼,有点和他赌的意思,他哪知添雄对建筑倍门清啊!
添雄得到了80万,陈景泉一走,便去和陈家两兄弟商量。两兄弟听到是他堂兄要建饭店,二话没说,爽快地答应了。
添雄组织施工队去陈景泉家施工时,陈老爷子听说是给两个穷侄子造房子,高兴地说:“景泉这回做了一件大好事,都是一个爷爷的兄弟,就应该这么做,我们先人陈胜跟异姓兄弟都能做到苟富贵,勿相忘,要成大事,就得有这样的胸怀。”
添雄给两兄弟设计了20米乘8米的楼房,一楼中间开了门洞,一边一个大堂,一个厨房;楼上建了长廊,分了6个房间,一家3个房间。
施工队要在南边垒墙时,老爷子又出面了,让他们在中间设了一个月亮门,两边垒了花墙。他说:“都是一爷公孙,不能隔死了,两个侄儿可以随时来我这,我的后花园,还靠他们收拾呢。”
陈家还真需要这哥俩,他家虽然人多,但是老的老,小的小。陈景泉和他弟弟中间隔了两个妹妹,弟弟陈景池比他小10岁,跟他在东北,两个孩子还上小学呢。
陈景泉的儿子陈实也和他在东北,给他当司机。小孙子才2岁,小女儿才念中学,家里没有男劳力啊。
陈景海、陈景江搬过来后,把后花园收拾得生机盎然,老爷子用他们就象用自已儿子一样,别说多高兴了。
这倒是添雄意料之外的收获,他想,就凭这一点,也可以向陈景泉交差了。
陈景海、陈景江倒出了800平方米的地块,考虑到婚庆时需要有个场地停车,添雄把40米乘10米的楼房建到了后面,前面留了一个长40米,宽10米的场院。
楼的中间和两边各一个门,使两边既能独立成厅,又可以相互勾连。
中间的门用了罗马柱和石膏浮雕,进门后,北边是中式厅,南边是西式厅。
南北厅各180平方,南北墙各设有3米宽的舞台,舞台两边是灶房,中间能摆下15张桌。
中间4米宽的门厅对的是一上两折的楼梯,楼梯下边是男左女右两个卫生间。
二楼设能容纳20人的大雅间两个,能容纳16个人以下的中雅间两个,能容纳10个人以下的小雅间4个。
三楼两头设了10米乘6米的大间,一边是书法室,一边是办公室,中间是走廊,两边是9个20平方的标间。
楼盖完后,陈老爷子看闲着也是闲着,便让陈景江和陈景海都当了厨师,两个媳妇当助手,陈景江的两个大女儿当服务员,把饭店开起来了。
饭店给寨背墟又添了一份繁荣,村委会的傢俱铺面和五金铺面出手了,又卖了50万元,添雄去了舟山,给老支书送钱去了。
老支书说:“你看我在海军大院,住着这么大的楼,整天和孙子在一起,多幸福啊。你把这钱拿回去,给老姜家和老林家建楼去吧!他们两家靠自己的力量,十年也住不进新房,咱们的规划也就十年都实现不了。”
添雄告诉他村里有钱了,一年能进150万呢,有能力解决这两家的问题。
老支书却说:“寨背的贫困户不止这两家,给这两家解决了,其他人家会攀比的,那时你就被动了。你的精力应该放在发展上,不能被这些纠纷缠住了。这钱就算我捐赠这两家的,谁也说不出啥来!”
老支书的举动让添雄流泪了,心想,他身在舟山,心还在寨背,这是多么深的情怀啊!
我做为新一任党支部书记,就不能让这么可敬的人吃亏!添雄想出了一个办法说道:“既然你执意不收这笔钱,我就当做贷款了,每年给你3万元利息,做你的生活费,这个利息才6%,比银行还低2%呢,你要连这个都不收,我就不走啦!”
老支书拿这个脑袋里净是道道的添雄真没办法了,收下了这3万元。
添雄回来后把这两家迁到了通桥路边的新村边上,建了楼,两家千恩万谢,高高兴兴地搬了家。
腾出的地方村里投资建了二层门市楼,贴出了美发部、电器修理部、熟食加工铺、鞭炮铺的招商广告。
暴家开过炮仗铺,来找村委会了,要用他那个院子換这个鞭炮铺,条件是再给他加盖一层。添雄求之不得,答应他了,规劝他要和气生财,老暴咧着嘴说:“这回由我儿媳妇经营,我到山坳养牛去,肯定不和街坊吵架了。”
剩下老史家了,添雄劝他们开熟食加工铺,也腾出人来进坳养牛,也给他们加盖一层楼。
史家盘算着,养牛、杀牛、烀牛肉,正好一条龙,这个买卖能干起来,也答应下来了。
添雄又得到了一块地,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