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像大海里的一粒浮尘漂浮在那里。岛屿太小,路过的渔船繁忙之中很少有人会想到去到那里,不过也偶尔会有好奇之人无聊之际登上岛屿。登上岛屿的也都是就近的渔民,久而久之也都对这座岛屿没了兴趣。一个远方的年轻人偶尔发现了这座失落的岛屿,他被这里的祥和与宁静吸引了。当他决定带着心爱的姑娘私奔的时候,他就把落脚处选在了这里。
他躺在海边晒太阳,听虫叫,他学着狼对月咆哮,都只为那一份自由得到了释放,妻子看到丈夫每天开心的像个孩子自己也非常开心。两年之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他有了第一个孩子,几年之后他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他享受这着作为父亲的快乐,妻子也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里,他们宁愿去过一种宁静的生活,也不愿意像个蚂蚁消失在大队的城市人群中。丈夫其实也经历过城市生活,只是发现自己像只老鼠一样在城市里存活,他无法找到活着的感觉。而现在,他们被这个社会遗忘了,但他们拥有自己的世界。
天黑了,一艘渔船驶近了这座岛。一天的捕捞却收效甚微使这艘船的老板异常烦躁。老板刚三十出头,雇了两个船工一个刚成年,一个还未成年。他们本来准备返航,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回到陆地。可是当老板路过这座岛时改变了注意。他曾听说过这座岛上住着一户人家,偶尔会有渔民会给他们带来一些生活物资来换取岛上的木材和男主人晒得鱼干。老板决定到这个岛上去取点“物资”。渔船靠近了这座岛,三个人静悄悄的下了船。映着月光,三个人来到了沙滩上一处晾晒鱼干的地方,他们决定取走这些东西。三个人飞快的收拾着这里的“物资”,正准备搬上船,却不想动静太大惊醒了这户人家的男主人,男主人大喊制止,年轻的渔船老板掏出枪射向了男主人,男主人倒下了,三个人赶忙上前查看,却发现男主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年轻老板吓得扔掉了手里的枪,两个小伙子也都不知道怎么办。他们看到木屋里的灯亮了,这时渔船老板清醒了过来,带着两个小伙子走近木屋,撞开了木屋的门。女主人和女儿颤颤巍巍的躲在房子的角落里。年轻的渔船老板起了邪念,她撕开女孩的衣服。女主人拽着渔船老板哀求着,渔船老板猛地推开了她,她的头撞在了床边上晕了过去。两个船工吓傻了,却经不起渔船老板的威逼,轮番玷污了这个年轻的女孩。男主人的六岁的儿子解手回来透过木屋的缝隙看到了这一切,他吓得不敢出声。他要找到自己的父亲,于是拼命的往沙滩上跑,他被绊倒了。在月光下,他看到了父亲躺在那里,他爬过去却发现父亲没有了呼吸。他不能再留在这了,他必须要离开这个岛。他拿起父亲尸体旁扔着的手枪向渔船跑去,他躲在了船舱内的一角,用杂物遮盖住自己的身体。
渔船老板让两个船工把男主人的尸体抬到了这间屋子里,然后放火烧了房屋。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三个人迅速回到船上驶离了孤岛。可是三个人没想到的是,女主人却在大火中醒了过来,她挣扎着爬出火海。她不知所措,想用泥土遮住自己的脸,可是眼泪还是不停的流着。她突然振奋了一下精神,踢开燃烧的木头,把正在燃烧的丈夫和女儿的尸体拉了出来。她在这个黑夜里把女儿和丈夫的尸体下葬,并给自己也竖起一座坟茔,以陪伴丈夫和女儿。趁着夜色,她登上了丈夫做的木船,离开了这座岛。
渔船到岸之后天还没亮,渔船老板和两个船工回去休息了,孩子趁机离开了渔船。他把手枪用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找个地方藏了起来。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要飘向何方,现在他只能在大街上流浪。他一句话也不说,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别人都当他是哑巴。但幸运的是,他还是被一户人家收养了,健健康康的长大,上了大学。但是他从来都没谈过以前的事,这在养父母的心中成了一个谜。善良的养父母并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只当她是走丢了或者被人遗弃受到了惊吓。多少年来,岛上发生的事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他决定复仇。
莫思礼挥挥手示意保安让他们进来,原来是向佑和吴言,他们穿着制服走进屋来,屋内立刻停止的喧嚣。
向佑开始说话:“我现在给大家讲个故事。十五年前有三个人出海打渔,他们登上了海里的一座孤岛。这座孤岛上住了一户人家,这三个人把这户人家给灭了门。我曾经问过一位登过岛的老人,据他所说当年他登岛时这户人家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女儿,只有三口人。但是女主人当时身怀有孕,按常理推断后来这户人家应该有四口人才对。可是那三个渔民并不知道这些,最小的那个孩子由于外出躲过了这一劫难。三个人杀了这户人家并烧了房屋,可是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家的女主人并没有死,而是逃出火海,离开了这座岛。后来那个最小的孩子被人收养,也长大了。莫小玘得了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个孩子看到了这个消息,令他惊奇的是,这个消息配的女孩的照片身后有一个人很像他的母亲!他决定前去捐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血型和女孩是匹配的。手术成功了,莫小玘的病得到了治疗,他也成为了这家的恩人。在这栋别墅里他认出了他的母亲,那个在大火中逃出的人。”
“你是开玩笑的吧,莫家就这么几个人,不会有你要找的人的,向队长。”管家说道。
“听我继续说。”向佑接着说到“垃圾处理厂的工人王德从电镀厂偷出氰化钾之后来到了这栋别墅,听到王德说氰化钾是剧毒,她决定冒险,把该处理掉的氰化钾收集起来一部分埋在了地下,一部分藏了起来。见到她的儿子之后,她把一部分氰化钾交给了他。这是极好的杀人方法,由被害者自己吞下毒药。现在怎么样才能让这些人乖乖的服下毒药呢?他想起来多年前藏起来的那把枪,于是他取了出来。但是这样是不够的的,他还需要一样东西-钱。但这个并不是什么难点,因为救了莫家大小姐之后,莫老板会奖励给他一笔钱。我们在第一位死者的账户里发现了新增的一笔钱,上面记录表明,这是死者当晚通过自助机存进去的一笔存款,但是询问死者家人,他们并不知道这笔钱。长大的孩子根据记忆找到了第一位死者的居住地,因为他曾经坐渔船到过这里。他记得第二位受害人的名字,利用工作之便找到了第二位受害者的信息。但是他找不到第三位,于是他想到了一个计策-诗。他拿起自己写的诗盯上了第一位死者,第一位死者年龄偏大,并且得了重病。那晚这位曾经的渔船老板和朋友喝完酒就离开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死神盯上了,那个长大的男孩必须要说服这个曾经的渔船老板按他说的做这个计划才能顺利进行。他拿出枪对准了这位老渔民,说明了来历之后这位渔民才幡然醒悟,自己要死了。这位复仇的人提出的一个交易,让他按诗中描述死去,并把氰化钾给了他。老渔民知道自己必须要死了,他的死如果能给自己家里留下一笔财富,自己也算死的有价值。就这样,交易达成了。老渔民把诗放在身上并把这笔钱存到账户之后,,找了一艘破旧的小船进入了大海,小船随风飘荡,他就在这个孤独的夜里服下了氰化钾。
第一位死者的死亡信息公布出来之后,第二位死者看到了,但他明显还没有把这宗案子和十五年前的孤岛杀人案联系起来,当他也收到一首诗时,他惊呆了,他知道这就是为十五年前死去的人复仇。他没有迟疑,赶紧去找第三位死者商量,不料,这正中了凶手的计策。当他们见完面之后就返回家里,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发现他没有出现在工作单位和家之间的路上。就在这个雨夜,凶手逼迫第二位死者服下了氰化钾并拿走了他身上的手机,因为凶手担心手机的通话记录会暴露第三个被杀者的信息。当我们意识到时已经是几天之后,我们还是调取了死者的通话记录,却一无所获。也就是说,死者临死前并没有可疑电话打出。
第三位死者收到这首诗时已经预感到了不妙,他的信息已经暴露了。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死者是能读通这首诗的,因此他判断,凶手就生活在这座岛上,可能就是十五年前幸存下来的人。就在一个夜里,他出发了,他悄悄的登上了这座岛,而凶手就在那里等着他,果然他就死在了那里。
调查人员很难察觉到这座岛的存在,所以调查的方向一开始就出现了问题。当我们登上这座岛时发现了坟茔,但是让人三座坟茔只有两座里面有遗骸。于是我们推测,当时的女主人活了下来,并离开了岛。但是我们并没有想到还会有一个孩子存在,可是这说不通。莫小玘的死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到了莫家别墅,我们通过追踪氰化钾的线索把矛头指向了莫小玘。当时我们判定,如果凶手是莫小玘,那么她极有可能是畏罪自杀。也或许他意识到了我们追踪氰化钾的去向追踪到了这里。但是动机呢?她一个姑娘为什么要杀人?根本没有犯罪动机。
在岛上的发现让我突然怀疑一个人,这个女主人应该是中年,身上有烧伤,我想起了莫家别墅的保洁。也是氰化钾的处理者,是她告诉我莫小玘曾经见到过她在处理氰化钾,可是莫小玘已经死了。但是莫小玘确确实实是自杀,这点没有疑问。这个案子看似最终终结在这里。但是莫小玘的死时他的身边出现了一首诗,这首诗我是见过的,在五蕴书店的一个笔记本的扉页。这让我产生了怀疑,一位下决心自杀的人身边为什么会放一首诗?难道只是因为喜欢?我决定去寻找这首诗的秘密,可是那本笔记不见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本笔记是属于五蕴书店里某一位会员的。于是我查遍了会员名单,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有一个人让我有点意外,那就是曾经在我手下实习,并参与这个案子的伊俊,他竟然还是贵宾。当时这个调查并没有深入,因为即使可疑,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和这几宗案子有关系。于是我决定从莫小玘身上入手,我们翻看了她最近的健康报告发现,她的白血病虽然移植过骨髓但是现在恶化了。医生判定,不久她将死去。我发现当初捐献骨髓的不是别人,就是伊俊。这对伊俊在五蕴书店是贵宾会员有了一个解释。我此时突然有了怀疑,因为我曾经询问过到过孤岛的老渔民,按照他所述,那个孩子生下来到现在的年龄正好与伊俊相符。我决定在不让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派驻我们的医生来到别墅,以这里私人医生的名义给这里的各位检查身体。就这样我取得了这位让我怀疑的保洁的血液样本,经过和医院里留下的伊俊的血液样本来对比发现,两个人确属于母子关系。我们有分析了孤岛上两具遗骸的DNA,最后我们得出结论,伊俊和这位保洁就是从孤岛上离开的人。也就是这三起案子的凶手。
我对莫小玘的死有一点猜测,我曾经和莫小玘谈论过这几首放在死者身边的诗,但谈论到第三首孤岛时她的举动有点反常,但是我却没有任何怀疑。现在看来,他是知道你们的来历的,并且也曾经给她讲过孤岛上一家人的故事。至于后来孤岛上发生的事,她应该不知情,直到看到第三首诗,她才感觉到了异常。莫小玘的知道了真相了之后决定把这个案子终结在她那里。她本来就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于是她找到了保洁,让她把余下的氰化钾交给自己处理。她在死之前需要处理掉一些东西,那就是伊俊在书店里的笔记,她应该是看过的,里面应该有关于孤岛的一些记载和自己过去生活的一些描述。在这个时间里,伊俊并不在这个城市,他也不会认为有人会把笔记里的记载和谋杀案连到一块。可是莫小玘知道我经常翻阅这里的笔记,她还是决定把这本笔记拿走销毁。”
“那她为什么会把扉页的诗句留在身边?”伊俊问。
“她留下的并不是书写的文字,而是打印的文字。她并没有露出破绽,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她死时脸上戴了一只面具,那是一张笑脸。你还记得那首诗吧:我愿戴上一个微笑的面具
——走在陌生的路上
让陌生的人传来柔和的眼光
那柔和的眼光会温暖每个人的心房
我愿带上一个微笑的面具
——在野外流浪
花朵会在微笑的注视中绽放
风会为我指明奔跑的方向
我愿戴上一个微笑的面具
——坐在院子的竹椅上
深情看着我爱的人
我的微笑会成为她世界里的光
我很长时间以为莫小玘是痛苦的活着,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她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所以她愿意带上一个微笑的面具来掩饰矛盾的心。但是我错了,一个死里逃生的人一定是豁达的,她应该是比原来更积极向上的一个人。我现在才意识到,他是在提醒你这个活着的人,微笑的面具下面是毫无生机的尸体,她让你做一个真实的人,真心带着微笑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