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儿目送人走远,嘴角的笑意才淡去,看向村头的小道上空空如也,不见她家那个高大的身影,眼底多了一丝忧色的回了院子,然后关上院门。
有了李秀英送来的白菜萝卜,苏杏儿熟练的把野鸡洗洗断断,下锅用开水烫了两遍去去咸味,在把鸡块捞起放冷水泡一下。
把锅清洗干净,倒油加热,再把鸡块倒下锅翻炒一会,然后加水放盐,大火烧开小火炖,炖上半个时辰,再把切好的萝卜下锅,烧开闷一会儿就成了。
而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禹生还没回来,苏杏儿忧心匆匆下又烧了个白菜,然后盛起来装盘,和萝卜炖咸鸡肉一起放饭锅里热着,把炒菜的锅洗干净,舀一锅水,用灶堂下的余火温着,晚上用来洗碗洗澡。
这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苏杏儿打开院门走出去,远远的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树影被风吹的在晃动,沙沙着响,但路道上已经看不清人影了。
苏杏儿不担心禹生的安全,毕竟上辈子能当将军的人,在这乡下应该没几人是他的对手。
苏杏儿的担心,也只是因为一个妻子,担心晚归的丈夫而已!
就在这时,苏杏儿听到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她睁大眼睛仔细看去,果然看到禹生那高大的身影,推着独轮车从暮色里缓缓走来。
苏杏儿一直担着的心放松下来,嘴角勾起,脚步轻快地跑了上去。“夫君,你回来了?”
“媳妇儿,天都黑了,你怎么出来了?”禹生眼尖的发现苏杏儿没有穿外套,急忙放下独轮车,长臂一紧,将人揽进怀里,用他高大的身体为怀里的小女人遮风,用他温暖的怀抱温暖着怀里微凉的娇躯。
然后弯腰将人抱起,大步往家里走去。
一阵天翻地覆,苏杏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险些叫出声来,急忙一把搂住禹生的脖子,还不忘提醒道:“夫君,独轮车…”
“没事,我先抱你回去,再来把它推回来。”禹生这会儿心里好生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回来的晚,媳妇儿也不用站在外边等他,虽然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可他没忘媳妇儿之前还病着。
禹生将人直接抱到家里唯一有灯光的灶屋里,一进来他就感觉到了屋子里还未散去的热气和饭菜香味,心里又是一暖。
以前他无数次幻想过苏杏儿嫁给他后的生活该是怎样,现在他知道了。
就像现在这样,出去家里有她做好饭菜等自己回来,然后俩人一起吃饭,聊聊家常。而他只要每天回来看到她,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就很知足了。
等以后有了孩子,那就更圆满了。
“夫君,你快放我下来。”苏杏儿见他抱着自己站在屋子里发呆,赶紧从他怀里退开,道:“夫君,你把独轮车推回来,我来盛饭,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禹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看着苏杏儿围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说了声好,转身出去推独轮车了。
吃饭的时候,禹生看着碗里的饭,又看看对面苏杏儿碗里的饭,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
“夫君,怎么不吃?”苏杏儿见他一直不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肉放碗里,道:“晚饭的时候,秀英姐给送了萝卜白菜来,我正好拿来炖鸡,夫君尝尝看可合你的胃口。”
苏杏儿说完就用那双清亮的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禹生。
“媳妇儿烧的我都喜欢。”还没吃就先夸上了,禹生也给苏杏儿碗里夹了块肉,然后才夹起自己碗里那块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不停的点头,“媳妇儿,好吃!”
“好吃夫君就多吃些,锅里还有呢!”苏杏儿笑盈盈的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做的饭,心里也很开心。又给他夹了俩块,这才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吃起来。
“嗯嗯,媳妇儿,你也吃。”
“好,”
俩人吃了顿温馨的晚饭后,一个收拾灶屋,一个把缸里的水挑满,洗了澡,擦干头发,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苏杏儿白天醒来的时候虽然精神还不错,但毕竟昨夜才发过烧,下午又做了点儿活,这会儿躺在床上,脑袋沾一上枕头,便觉得有些疺了。
眯着眼,看着禹生吹了灯后在外侧躺下,不待男人有什么动作,苏杏儿便挪着身子主动靠了过去,然后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禹生听着耳边小女人平缓均匀的呼吸,借着外面洒进来的月光,看着她精致的眉眼,恬静的睡颜,高大的汉子这会儿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委屈。
一种温香软玉在怀,而他能看能抱,却不能吃的委屈。
苏杏儿这会儿若是醒着,而且是白天的话,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墨黑的眼眸下是满满的哀怨。
最后,男人只能在怀里小女人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两口,搭在纤细腰肢上的长臂又用了一些力,让俩人的身体更加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这才满意的合上眼睡去。
一夜无梦,苏杏儿第二天是在隔壁谁家公鸡打鸣第一声中睁开眼醒来的,黎明前的黑暗使得屋子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她瞬间有些茫然和恐慌,随即又在感觉到自己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而平息下来。
感觉到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又想到洞房花烛夜时,禹生那双带着茧子的大掌,在自己身上游走过,苏杏儿的心顿时砰砰直跳,身体有一丝酥麻。
苏杏儿的小脸刷的一下热了起来,为自己有那样的感觉觉得羞耻,窝在男人的怀里一动不敢动,仿佛只要她一动,刚刚的那点小心思就会被男人发现一般。
但禹生毕竟打猎多年,不管是警觉、视觉、还是耳力都异于常人,在苏杏儿刚刚的呼吸变得急促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怀里的人儿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