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她要攒下很多很多的银子,两年内买上足够四五年吃的粮食储备着,然后和禹生就窝在虎头村里。就算村里被外面的灾难殃及,他们还可以在后山找地方住,虽然日子会过的艰辛,但是至少能躲过外面的战乱。
苏杏儿有心思,禹生一回来就看出来了,只是他以为媳妇儿是在气他早上闹她,这会儿和自己使小性子,就没敢主动往她身边凑。
可一顿饭下来,媳妇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不说,就连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洗碗的时候,甚至还手滑的打碎一只碗。
禹生实在是受不了苏杏儿这样的冷战,一把将人从灶屋拉回两人睡觉的屋子,按在床上坐下,高大的身影蹲在她面前,两只大掌放在她的肩上,然后就用那双墨黑的眸子盯着苏杏儿看。
苏杏儿被禹生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现在又被他看着更是不解。“夫君,你、你怎么了?”
禹生看着苏杏儿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道:“媳妇儿,你要是生我的气,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不理我,也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苏杏儿被男人这一副严肃认真样子弄的哭笑不得,对他的话更是有听没懂。“夫君,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生你的气呀?还有,我也没有不理你啊!”
“怎么没有!我回来到现在,你都没看我一眼、没对我笑一下、更没和我说一句话,我以为媳妇儿是气我早上……”后面的话禹生在苏杏儿一直用那双清亮的眼睛盯着他看的时候,渐渐的没了声音。
但话里的意思苏杏儿是听明白了,大概是自己刚刚一直在想那件事而忽略了他,这男人便以为是自己生他早上闹她的气。
苏杏儿一直坚信,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一直想不明白,不管是上辈子的禹生还是现在的禹生,似乎对她好的有些莫名其妙。
成亲前,俩人甚至没有单独说过一句话,有时在路上见到了,苏杏儿顾忌他的名声也是避而远之,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落水一事,俩人也不会成为夫妻。
就算她长的比乡下姑娘好看,禹生是看上自己的容貌,但是以她和周志文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苏杏儿不信禹生就能心无芥蒂的对自己好。哪怕上辈子她那样对他,他也不曾像村里那些男人对她动手,或说一句重话,最多就是面无表情,用那双墨黑的眼眸看她。
曾经多少个午夜梦回,苏杏儿都会因为梦到这双眼睛而惊醒,然后整夜整夜的失眠。
苏杏儿一直觉得禹生那样的眼神有些冷,整个人就像块木头,可此时看到眼前这双眼睛,她好像在里面看到了一丝委屈和忐忑。
苏杏儿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好笑,但眼下得要先安抚好男人的情绪才是。
苏杏儿把禹生拉起来坐到自己身边,然后坐到他的大腿上,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问:“夫君觉得杏儿这样可有不妥?”
禹生摇头:“没有”
他没想到自家媳妇儿会这么大胆,但是他很喜欢,巴不得媳妇儿天天和他腻在一块儿。
在禹生想要化被动为主动的时候,她又迅速的退了开来,问:“夫君可喜欢杏儿这般对你。”
“喜欢,所以杏儿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为夫,杏儿对早上的事也是喜欢的,对吗?”禹生又不是真的傻,哪里会不明白苏杏儿这样做的用意。
苏杏儿自然是羞于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把头靠在男人的胸口,双手改为搂住男人的腰,乖乖巧巧的呆在他的怀里,享受着男人身上的体温。
禹生久久没听到苏杏儿的回应,又换了个话题问:“媳妇儿,既然你不是为早上的事儿生气,那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那么不开心,禹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抱着苏杏儿的大掌不由一紧,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可没忘记,媳妇儿之前还跟周志文那小子不清不楚的,虽然知道媳妇儿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自己,可作为男人,禹生心里的火怎么都压不住,蹭蹭蹭的往上冒,恨不得把那小子拖深山里喂狼,来个眼不见为净。
媳妇儿,是他的!这辈子只能是他的!
苏杏儿想着要怎么跟他说两年后要发生的事,才能让他相信自己现在就开始为屯粮做准备,所以没有发现禹生刚刚的情绪变化。
“夫君,我早上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我梦到了打仗,很多人都饿死了,还有稚子被食,很可怕…”苏杏儿只能已做梦的方式,笼统的说几句,说完她直起身,看着禹生问:“夫君,若那些事儿真的发生了,我们要怎么办啊?”
“媳妇儿,你瞎想什么呢?老人常说梦是反的,你会做这样的梦,说不定就是老天爷托梦告诉你,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禹生的大掌在她的后背安抚着,道:“而且就算有那一天,我也会护好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看着男人认真的神色,还有对打仗、战争这些字眼的陌生,苏杏儿很难把眼前的男人与上辈子那个威风凛凛,杀伐果断的镇国大将军连想到一起。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一天,夫君会去参军打仗吗?”
“媳妇儿希望我去吗?”禹生不答反问,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若是苏杏儿没有遵守当年的约定嫁给自己,禹生便会在苏杏儿嫁人后去从军。如今苏杏儿嫁给了自己,禹生只想守着她在这里过一辈子。
苏杏儿果断摇头:“不想!”这辈子她只想和他在这里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哪儿都不去。
“那我就不去,”禹生在苏杏儿的眉心吻了下道:“就为了这个梦,媳妇儿刚刚都不搭理我了,我要媳妇儿补偿我!”
苏杏儿看着这人明明长的人高马大,现在却跟自己耍起赖来,好笑地问道:“那夫君要我如何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