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似的,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袁政道也没有食言,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两家的亲事总算解除了。
对女方来说,被退婚是颜面扫地的事情,陆谦只道是女儿哪里得罪了林家公子,把她好一顿训斥,陆湘儿觉得无所谓,没人娶更好。林相为表歉意给陆家送了不少东西,又给陆湘儿的父亲陆谦升了官,也算各遂人意。
陆湘儿在家实在是呆不住了,总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她偷偷的换上男装,溜了出去。
半明半暗的天空飘过几片黑云,秋后的京城天气依然闷热,酒楼的幌子偶尔随风摆动显得死气沉沉。
一个青衣男子背着药箱和包袱风尘仆仆的赶路,当他看酒楼时喜上眉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进门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药箱放在桌上。
“小二,给我来两个简单的饭菜。”
店小二应了一声赶紧跑过来,问道:“这位公子不喝酒吗?我们酒楼的三日醉和十里香那是远近闻名的,又解乏又……”
“酒就先不喝了,下次吧。”青衣男子掏出钱来递给小二,小二接过钱客气了两句,便去忙活了。
“来喜——来喜呢刘掌柜?”
掌柜的正在柜台上算账,抬头一看,笑脸相迎:“哟!这不是江少侠嘛,有日子没见着你了,来喜在后头忙活呢。”
“确实是有日子没来了,我这不是馋您这儿的十里香了嘛,隔着老远就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店里的生意还是这么好啊。”姓江的男子环顾四周,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掌柜的从里面绕出来,亲自端着茶水送过来:“都是你们这些常客照顾我呀,我这个老头子才有口饭吃。”
“刘掌柜太谦虚了,您这里的招牌酒和招牌菜实在是过硬,我们这些常客想不来都难啊。”
坐在里面的靠墙的男子也附和道:“这位兄弟说的极是啊,这百花楼的琴,醉仙楼的酒,柳甘棠的大腿和冯启宣的手,京城四绝岂能是浪得虚名的?”
客人们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陆湘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路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回头看着他们颇有兴趣的跟着听。
掌柜的称呼那人为江少侠,看他长得也是一副正派模样,就是这身打扮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只见他穿的破衣拉撒,腰上挂着个大葫芦格外显眼,乱糟糟的头发像个鸟窝,脚上的鞋穿颠倒了不说右脚的脚趾还露出来了。
那个青衣男子看着还不错,长得很是周正,她的嘴角微微一抿,心中又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目光重新落到江少侠的身上,定睛一瞧,他的鸟窝头是由一根筷子扎住的,但是那根筷子好像并不是普通的筷子。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江湖之大人才辈出,怪才自然也有,想必这位江少侠是个非比寻常的人物。陆湘儿心里正想着,忽然听到窗外一阵嘈杂后传来阵阵哭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躺倒在地上,旁边跪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哭着喊他爷爷,老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青衣男子看到后拎起桌上的药箱,飞奔出门,拨开围观的人群,他探了探老人的鼻息,搭脉一试,安慰孩子没事。
他迅速打开药箱,铺开药袋,抽出一根三寸长的药针,又打开另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很多五颜六色的小瓶子,扒拉出个蓝色小药瓶,把药针伸进去浸了浸,慢慢的扎进老人头顶的百会穴。
片刻后,老人渐渐清醒过来,茫然的看着围观的人,人群七嘴八舌的一阵赞美声。他正要吩咐围观的人去弄点水,旁边伸出一条胳膊,手上正端着一碗水。
救起老人后,青衣男子从药箱里找了个小瓶子,倒出几颗药丸包好,又掏了几两银子一并塞给老人,叮嘱一番后,老人千恩万谢带着孩子慢腾腾的离开了。
人群已散,收拾好药箱青衣男子这才发现端水的人是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他冲陆湘儿微微一笑,抱拳道谢,两人客气了一番重回酒楼,青衣男子邀他同坐,陆湘儿欣然接受。
青衣男子抱拳道:“在下凌风,不知仁兄怎么称呼?”
“在下……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