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然感到脸上一阵阵湿热,脸上是一道道滑腻的口水。
小夏然双眼缓缓睁开,眼前的一幕使他感到一阵阵寒意。
一个壮硕的男人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上大量鲜红的血液像小区门口从垃圾车流出的泔水让他阵阵作呕,小狗在他脸上不住的舔着,遭受巨大冲击的幼小身体已经是疼痛难忍。
而他身边的男人身体已经粉碎已然没有了呼吸。
这时不远的楼道内一阵阵叫骂声,伴随着杂乱迅速的脚步声在夏然耳边传来。
“赶紧把那对父子给抬走!”
跑!小夏然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他踉跄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那个陪伴他度过六年的男人,说好这个周末要带他去游乐园。
总是爽约的父亲,此时像一只死去的蝙蝠一般。
蜷缩着身体双手护在胸前,仿佛在守护这生命中的最大的宝物。
小夏然脑子里是麻木的,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提上地上的小狗一路狂奔逃入小区内的草丛。
此时天色黑的吓人,月光和路灯的灯光混合在一起照在小区寂静无人的街道。
平时整齐的矮灌木,被他冲撞的东倒西歪。
“那小孩呢?”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对着他的几个同伙喊道。
“快去找,给我弄死那小孩,我要让夏子国一家全死!”
三三两两的彪形大汉在小区内四处搜寻。
这是一个偏远的高档小区,平日里除了住户很少有人来往,这也正是王徒等人干在夜里这么明目张胆的原因。
小夏然在不远处的一个大树后不停的喘息,怀中的小狗在他胸前瑟瑟发抖。
“我好害怕。。。”一声奶气奶气的声音从小夏然的脑海中传来。
“我也是。。”夏然在脑海中回应道。额头的鲜血还在缓缓流出。
“谁?是谁在说话?”突然夏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是从脑海中传出来的,只是刚才过于紧张并没有发觉。
“皮蛋!皮蛋!”奶气的声音又在小夏然脑海中想起。
小夏然错愕的看着怀中叫皮蛋的小狗,他竟然可以和小狗对话。
“啊?为什么我可以跟你说话呀?”夏然回应道。
不等小狗回答,一阵阵低吼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们,他们过来了。”小狗身体抖得更加剧烈,身体一拱拱进了他的衣服里。
小夏然顾不上身体的异变,紧紧抱着小狗,把头埋在膝盖里蜷缩着身体。
小夏然感觉他身边的草地沙沙作响,他不敢抬头。
周围的响动越来越大,忽然间在他身边停止了。
“人呢?”
“不知道啊,王哥整个小区都搜遍了都没看到那小子。”
“是不是已经死了啊?”
“那小子尸体在哪?”
“不知道啊,那么高的楼跳下来,不死也应该动不了了啊。”
“出口那里还有人在吗?”
“有啊,你弟弟在哪里守着呢。”
“走,过去看看那小子可能是跑过去了。”
小夏然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一群人在他身边向出口奔去,而却未发现他。
小夏然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体竟然消失了,透过还触摸的到的身体他看见了脚下的草地。
他缓缓的站起身,小狗从他衣服里探出个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小夏然的身体见见模糊,依稀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形。
“妈妈!妈妈!”怀中小狗冲这小夏然叫到。
“坏了,妈妈还在那伙人手里。”
小夏然一路飞奔,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竟然用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着。
周围的风越来越大,眼前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平时小夏然全力奔跑需要十五分钟才能跑完的道路现在他只用了十几秒。
浑身散发着热气的少年在他在家门前立足,他的眼前尽是鲜血,平日里温柔的母亲在那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惊恐,不安,错愕,愤怒,一个个表情在这幼小的面庞上不断转换着。
他没有求救,没有尖叫。小夏然明白此后的道路可能要自己去走了。
“近日,皇都郦景发生一起残忍的凶杀案。两人死亡,一人失踪。”
“死者为原m公安分局刑侦队长夏子国与他的爱人苏雯雯,监控录像显示出嫌疑人为几年前被被害人抓捕的犯人”
“犯人为团伙作案,疑似打击报复。目前犯人在逃,我市公安正在全力追捕,以下是嫌疑人照片。”
“被害人儿子夏然下落不明。”
六月十日的m市全城发出了通缉令,各大大小小的媒体都在全力发布此次新闻,整个市内人心惶惶。
在一片阴暗的树林中小夏然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两天没进食的他早已是饥肠辘辘,他在树林中搜刮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可是在这片远离市区的树林中几乎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的,除了草。
小夏然当然不会吃草,这几天他渐渐的适应了身体的变化。
首先小夏然发现他可以和任何动物进行沟通,只要是动物原因搭理他,他可以在脑海中和动物进行对话。
其次小夏然发现身体会本能的进行对外界进行变化。
比如小夏然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会渐渐的长出类似蜥蜴的尾巴,而小夏然的身体会隐身。
而小夏然需要快速移动的时候他的手会变成爪子的形状,奔袭的效率大大的提升。
这个森林的松鼠告诉他,他拥有了德鲁伊的能力。
可是这种人人羡慕的能力却是用他父母的性命换来的,如果可以的话小夏然更想要一个家。
外面黑道的人各种在追杀他,小夏然根本无法进入城市之内,进入城市内无疑是羊入虎口。
时间长了小夏然发现这个森林内还是有很多可以维持生存的物资。
河鱼,虫子,是小夏然大部分的生活给养,偶尔夏然还会抓到一些野味如野兔小蛇什么的。
日子久了小夏然利用自身能力在森林里生活的也算有滋有味。
但是他明白终归要回到那个地方,因为毁掉他家庭的那伙人还没有死。
于是在捕猎的闲余时间里他做了一个可以重返都市的一张丑陋面具。
数年之后,清晨的山顶之巅,一名少年望着远处的都市身旁促立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狗。
低声轻叹道“城市,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