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回来,办公室门还锁着没有开,简明就站在门口的走廊上眺望着窗外,旋即看到李念从走廊那头李念轻快的滑了过来,他今天像是一个胖子突然减肥十斤,走起路来一改平日那一副步步为营的样子,看着忍不住想笑,正待要玩笑他几句,又上来了几个人说笑着给岔开了。
进了办公室,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简明道:“李念,今天中午食堂的炸排骨特别好吃,比上次那个粉蒸舒服多了是不是?”
“中午吃炸排骨啊,我没吃到,回了趟宿舍没赶上,就在楼下随便吃了点。”
“可惜,全身只剩排骨了,可排骨还是是你的最爱呀!”
“炸得多么?下午也许还有呢。”
“再多到下午也是剩菜了,你没口福啦。”
“去,不就是一顿排骨嘛,稀奇得很!”
“看你这欢快的小样儿,像是今天结婚似的,遇到什么稀奇事儿啦?”
“不稀奇,以后可能是常事。”
“这么说之前是么发生过。哦,你和陈可!说,你把人怎么啦?”
“瞎说,我和她怎么可能,早就没多少联系了。”
“你这种人就喜欢搞地下恋情,那次看你和陈可相见甚欢啊,那后来,姚瑶又跟我说陈可从那以后天天玩消失,我们都在想肯定是你们在背后悄悄约会呢,是也不是?”
李念坐下喝水,不动声色,简明急了,跑到他后面拍他的肩膀,“速速招来,本官公务缠身,可没那闲功夫跟你耗!”
“你妹的,你今天怎么这样啊?平时也没看你那么关心我!你这是瞪哪门子眼啊?啊呀,肩膀要断了,别捏!是,我招我招我全招,大人!你说陈可看不惯我家贫人丑,该不该乱棍打死啊?”
“切,家贫人丑,还二十八九嘞,你怎么不对她说‘小爷我风华正茂,前途无量,你欣赏不来爷的帅气’?”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说!”
“不跟她计较哈,本官替你做主,客观地说呢,你是臭了点,但你又气质,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你是本官治下最有气质的人了,没有之一。”
“你大爷!”李念顺手拿起桌上的书转过椅子朝已经抛开的简明扔了出去。
“你又淘气了,你在犯罪知道吗?胆敢殴打朝廷命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简明电话响了起来,“喂,你好!”“哦,帮我放隔壁的超市,请他帮我签收一下,下午我回来取。”
简明听李念这么说陈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坐下来又在手机上问姚瑶情况,姚瑶回道,“我早就知道啦,只是一直没想着跟你讲。”
“那真的就是他说的那样吗?”
“哪里,怎么会,李念也太没自信了,什么家贫人丑吗。我看陈可卡哇伊是呢,但他也还不赖啊,应该就是口味不对!”
“我们的口味一直么,小姐姐?”
“听陈可说起来,她和现在的男朋友挺温馨的,对她特好,特细心!”
“哪像你,整天就知道磨嘴皮子!”姚瑶接着说道。
“啊,我们已经甜蜜蜜了,老大!”
“又来,学着点吧你。实验室还有事,先不说了。”
看来是各有各的想法,难怪他们走不到一块,李念谈起来脸上那个委屈样,说不定是被拒绝,心有多少有些阴影了。
才将椅子放平躺下一会,迷迷糊糊接到施工单位的电话,工地现场有急事,下午需要去处理,两百公里之外。简明订了张高铁票,扛着包离开了办公室。
最后一抹落日余晖都散下去,简明将包扔在床上,随即把自己也朝床上扔了过去,爬起来时开窗外华灯璀璨,倦怠之意席卷而来。明天还要各方开会处理事情,今晚还是要把今天的任务完成才行,说好要交一部分图出去的。打开电脑来点音乐,画起图来。
“简大爷,你在干嘛?你在哪里?”姚瑶正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在加班呀,怎么的啦,姚瑶?”
“我想见你,半个小时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老大,我在加班呢,而且不在杏城,才在工地旁边的酒店住下,挺远的,二百多公里啊。”
“我不管,叫你来就赶紧的,哪那么多废话,哼!”
“姑娘,请给我一双翅膀。”简明听她哼一声明显没什么恨意。
“什么翅膀,啊,有的话我还不会自己过来啊?”
“刚听你语气那么惆怅,发生什么事啦?我真的在外地,处理完事情才能回来。”
“那你的事急吗?现在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挂了,忙你的吧!”
“没有,最急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做的是明天要交的任务,今晚多加会班呗,没事。说吧,平时也不见你这女王气概呀?发生什么事了?”说着模仿刚才她的语气,“半小时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是呀,晚一分钟提头来见,哼!”
“想我了吗?”简明缓缓说道,“是不是想我了,嗯?”
“像你干嘛?想你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呀?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唉,伤心呐。我这分钟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游魂,游到了两百公里之外还是找不到活人给我烧纸钱啊。”
“贫吧你,哪天惹我生气了,我就用速干胶把你嘴封上,看你怎么喷口水。”
“为什么是速干胶,别的什么胶不行吗?你用什么牌子的,有没有添加剂啊?会不会过敏啊?我就只有一张嘴,不要乱来啊。”
“不用速干胶能怎么办呢?马上就得让你给抻开了。”
“好,作案动机明确,手法利落,心思缜密不留任何痕迹,谋杀亲夫你准能成功的。”简明看她没什么事,下意识的敲了几下键盘,想让她收到提示,要不然今天不知道会做到多晚,睡晚了明天去现场开会没精神呀!
“简明,以后你会不会经常在外面跑,好长时间都不回家一趟呀?”
“是啊,可能随着工地走,几个月都不回家的。”
“唉,那不是要守活寡,谁跟了你就惨了。”
“怎么?后悔啦?现在还来得及哦!”简明想着她应该没听到他在敲键盘,更大声得敲了几下。
“是啊,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那王宝钏还苦守寒窑十八年呢,你是八天都等不了我吧?”
“放下西凉呀,无人管”,她唱了一句,“但人家是去为国征战啊,哪像你,说不定在外面花天酒地,还不想让我知道呢,哼!”
“现在是马放南山的年代,干我们这行的就是时代的征夫。”简明看出来了,姚瑶虽然看到他上班地点是在杏城,也经常在家里加班,但对他这个行业系列的分工不甚了了,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不用长期在外的。眼睛盯着电脑,也没有去多想,索性就顺着她的思路跟她聊了下去。
“我不要,我要你每天都出现在我面前,什么电话,视频,在我这不管用。”
“好好,不管用。”
“你在干嘛,心不在焉的!”
“我有点想岔了,想着刚才加班的事了。”
“天天加班,我生气了,挂了,睡觉!”
“啊?睡这么早?”
“还早,也不看看时间呀,这么晚了也不打个电话来问问,真生气了。”
“你没在寝室呀,在实验室吗?要回去了不?”
“要你管,拜拜。”
“啊?喂?喂!”
姚瑶今天有点不正常啊,不像平日里那么体贴人了。她今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应该没什么吧,只是怪我没给她打电话。唉先不管了,回去了找她再说吧,先把事情搞完了好睡觉。
从会议室走出时,简明的脑袋快要炸掉了,早上十点开始的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半。讨论事情的各方责任,讨论处理意见,一道道下来,真是有够受的。按理说,这一类的事情应该是张小顺那样资历的人来处理才对,真是赶鸭子上架啊,公司现在干事就像国民党抓壮丁一样。
简明坐在施工单位送他去坐高铁的车上时,才想起有五六个未接来电没有回。简明揉揉太阳穴,转动了一下脖颈,拿起电话看了看又放回包里,和旁边开车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腔,不让场面过于尴尬。
踏上新一街时,街上已经行人稀少,刚好赶在商店关门之前将快递取了,像是一本书的样子,谁寄的呀?简明没多想,回去拆吧,累死了,反正不是炸弹。
洗个热水澡出来看到姚瑶的留言,“简明,恨死你了!”“电话不打,信息也不发了!”“别回了,扰我清梦有你好看!”每条信息隔着三五分钟,想必她真的是带着点小气睡了。
哦,快递还没拆。打开一看,是一个老款的记事本夹子,翻开硬壳的里侧贴着文斯永的大头贴,这显然是高中时代的玩意。
夹着同样大小的纸,看着成色就和这个本子没有什么违和,该不会就是后面撕下来的吧。上面这样写道:
简明
见字佳
多久没有写信,都忘记格式了,不知道这样排列对不对。这个方式在现在看起来是多么久远,但是我想这个方式最适合我们了,毕竟我们现在见面就像穿越。其实我不想见你了,想来可能你也为难是不是?我想让着穿越结束,然而好像是还差你一封信的样子,如果是高中那时候写的话最好了,现在写起来像是补课,又像是在悼念逝去的那段时光。
你走了之后我在门口的椅子上呆了好一会儿,回来时闺蜜已经睡了,开门放我进来后就钻到房间去了,现在这么安静,用来跟你道别正好,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看到。现在是想着写完这个留言连日记本一起寄给你,你素旷达,这经历应该与你分享,多一份记忆想来也打扰不到你,但于我来说,这日记本太重了,我再也不想把它带在身边。
简明,高中时我们都很懵懂,我还一厢情愿地想把我的日记本给你看,你可知道,我的日记从开始到现在还妹给谁看过,没想到还被你拒绝了,你真是个傻愣,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你和我单独见面了话都说不清楚。
时间也真是巧,再过几天就是新生入学的秋季了,也就是那年,我们高一入学的秋季,我刚到学校时只顾着和寝室的几个人玩,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想。没过多久,你就那么如梦如幻一样撞进了我的眼里,从那时开始,我才学着以一个女生的姿态去观察你这个异性。哈哈,言情剧看多了,那时整日就想着后面会怎样怎样啊,会发生什么啊,你会怎么做啊,没想打后面你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轻轻的离开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天高云淡呐,然而那时是多么青涩,青涩里面有着怎样的苦涩呢?
时间也真是可怕呀,我们再遇见时已经让它给装上了好多的东西在脑子里,凭着回忆,如果我们能找到高中校园的那条路便已经很奢侈了,那样过后也会觉得不是真的,这一切都离现实太远了,我好想一直在这样的梦里,也好怕,一直在这样的梦里又能怎样?
简明,学音乐的人大多都是疯子,你别在意,我不觉得我疯的时候,别人看着我是真疯了,我觉得要疯的时候,别人看着可能会捂住嘴想笑。
简明,我想跟你道别,就这样了好不好,后面我们都不会再联系了吧。人往前走得目的,我想不是为了什么宏大的目标,而是为了甩开过去的不快,或者找点什么给她补上。
文斯永
夜半三点许
简明赶紧拿起手机在微信里找文斯永,凭着聊天记录看着头像点开,发现备注姓名都没有了,再发一条信息过去才知道已经被她删除了,打电话吧,“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文斯永,你去哪里了?你这样跟我告别,有意思吗?文斯永,你什么意思,你这样跟我告别,当我是石头吗?
再往日记本的后面翻去,从高中开始的点点滴滴。报到、文妈妈和她一起走进高中校园……简明借卡带……约简明到实验楼天台……收到简明的字条……离开去传习中学……第一次卷发……第一次高跟鞋……
简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去,什么时候醒来,起床时,脑子里像浆糊一样,人软绵绵的,勉强还是挣扎,总算是没有迟到。
“少爷,你最近是有多忙啊?”
“昨天晚上三四点才睡,今天人软趴趴的。”
“回我一下留言都要这半天,那天叫你火速出现你没做到,到现在干脆躲着我吗?”
“没有,这几天事情真的很多,别闹哈,乖!”
“简总,你吃饭吗?你上厕所吗?这些时候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只想着把这些个事情赶紧弄完,去跟姚瑶当面谢罪。”放下手机,拿起鼠标胡乱在桌上划了两下。
“‘十年没见了,简明,唉,没想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呆呆的……’,我知道其实现在也是各有各的角色了,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呢?怎么能够回到高中那样去交往,我真是疯了。”
“明天还能见到她吗……”
“其实我真不想这样,就是想看看他近况如何……”
对啊,高中时她的日记都要记日期的,看到后面就没了,尤其是到了大学,写得很稀松,今天写一句,过几天写一段,末了随便落一个款,“某日某夜”,或者签个名字。
“要哥,你的小单车呢,怎么没见你骑啊?”隔壁办公室的一个男生过来借复印机用。
“啊,单车?放走廊上呢,上周末还参见群活动的。”
“什么群活动啊?”
“卖单车的店里有很多爱好者,他们就建了一个群,经常会阻止骑行。”
“哦,有美女吗?”
“有哦,穿着骑行服,很显身材哦。”
“福利太好了,要哥,我就喜欢这种,骑个单车在这美女,去野外兜风,哇,想起来就爽歪歪。”
“我那个不是一般的单车,是变速车,能爬山的。”
“关键是能载美女,哇,啧啧!”
“不能载人,就一个位置,后面就是挡泥板了。”
“那就只能约人骑了,还得那人有,哦,你们群里面美女多不?不买单车能不能加群?”
“不知道,改天我约时间,给你介绍吗?”
“要哥够意思,不吃独食。”
“不过里边大多是为了锻炼身体,放松身心的,或者是为了更远的骑行做功课,恐怕像你这样去的还不多。”
“单身的多么?”
“没关注,谁他妈一见面就要问别人单不单身啊?大多时间都是属于自己的,出什么状况一起骑行的互相帮衬一下,这就是骑友,并不是相亲。”
“你看你这,浪费资源啊。”
“我操,这个年纪是不是除了恋爱和工作,就是在找谈恋爱的对象,别无他是嘛?”
“那你看呢,还要思考一下祖国的明天或者拯救地球不是?”
“滚滚滚,爷要画图了。”
“改天白的单车给我溜溜哈。”
“我跟你讲,起一次野外回来全身是泥,帽子里,眼镜上全是汗,跟农民下田回来差不多,真不是什么拉风的事儿,如果你只是骑在一般公路上溜,这车又闲重了点,还不如外面路边那些扫码租来的好骑。”
“没事,重就重点嘛,你看我这身肉,上得了山吗?”
“上得了,骑在路上撞着了,你就轻飘飘的了,后面我们凑几个人抬你上宝福山。”
“切,我又不是没骑过单车,熟着呢,秀河边上骑得多啦!不就那样嘛,看你这嘚瑟样儿。”
“没嘚瑟,真心很多的,改天一起去店里找个体验车,我们一起出去溜。”不想聊了,抓起杯子喝了点水准备画图。
“这个假期真不想管什么了,想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住一段时间,或者去人潮汹涌、但没有熟人的城市,不想呆在这里,除了这架钢琴,我还能跟谁说说话呢?”
“现在外面的雨好大,不知道简明那里下雨没,他下班了会不会没有伞?会不会有人给他送伞?”
“就像我有人送伞一样,他自然也不会因为下雨有多难过,我真是疯了。”
“已经好几天没下楼了,还是没想出要去哪,难不成要闭着眼睛买票,买到哪是哪?学阮籍作穷途之哭?不搭嘎呀!”
“还是先去杏城吧,去看看我的小蜜蜜,和她玩两天再说了。”
简明就这样,老是不经意地,让文斯永的日记一段一段的任意在脑子里掠过,那些话像大雨将至时、贴着稻田飞行的燕子,看起来很轻盈,其实翅膀上已经沾满了水珠,差不多不能承其重了。
晚上回到公寓,躺在沙发上时,觉得自己最近几天的日子就像无间道一样,手里做着一件事,心里想着另一件事,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知道这样不好,就是刹不住车,调整好状态给姚瑶打了个电话,算是把她诓睡了。
正准备睡时,方菲打电话来了。
“你在那边怎么样,喜儿花店筹备得怎么样了呀?”
“最近在学花艺呢,离花店还有一小步。”
“你这一小步就是人生的一大步啊,从此你就逃离苦海了。”
“不管怎么说,这花艺学起来还真有意思,要哥,现在公园里的人好少,就我们一行人包场一样。”
“跟我说说学花艺都要学些什么呀,好奇得很,招男生吗?要不我来给你打工算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说了要负责哦,这几天在找门店,找了好几家,都死贵呢,加上第一批的材料,招俩小工,手头紧得很,你来加盟我吧。”
“加盟倒是不必啦,不懂还想沾、别到时候拖你后腿,你这是不是就叫创业艰难百战多了?”
“倒都是按计划来着,最主要是签到用时方恨少!”
“缺多少,看看哥能帮你不?”
“看你那穷酸样能有几个钱啊?”
“瞧不起你哥不是?该开口时就开口,我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别跟我计较。”
“把你的老婆本都给我了,回头娶不上媳妇咋办呀?嘻嘻。”
“那你就以身相许啊,更何况你还是……”简明硬生生地把“富二代”给呛回肚子里。
“是什么,仙女下凡吗?”
“喜儿,好话要留给别人说才叫好话,别说满了。”
“哈哈,我就觉得要哥最靠谱了,抱抱大腿,抱抱大腿!”
“真缺钱啊,这样子吧,老婆本我是真没存,身上倒是还有点小钱,明天给你都打过来吧,你先把卡号给我。”
“要哥,真不好意思呐,以前在一起上班时就对我这么好!这人情我怕是还不清了,我要还是不要啊!”
“知道哥好就行,以后赚大钱了带哥去吃香的喝辣的哈。”
“感谢!真心的。”
“嗯,好好的哈,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别在外面瞎逛了。”
“要哥,杏城的桂花开了吗?”
“看来杏城真成了你的第二故乡了,出去了别的不记还记得这个。最集中的就是中山北路那一段,应该是熏得住周围的都要醉了吧,我们院里去食堂路上那几棵也和去年一样,这个时候的杏城,我觉得怕是叫桂城更恰当了。”
“要哥,想你们了,我在杏城六年,同学也不少,但就离开之后想起来,才觉得最近这一年多和你们认识之后才最值得,最难忘。”
“哟,哟,见过你嘴甜,没见过你这么抒情呐,怎么,最近压力大吗?自己决定了就要对自己负责,记得有我们在远方替你加油哦,不要想太多哈,专心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才是正经。”
“嗯,要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啊?!好突然!好尴尬啊!为什么要唱歌啊?”
“我们的课程说,在你心里感觉有些无力的时候,在你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在培训开始、结束的时候,给自己、也给你的朋友唱首歌吧,它会带给你很多意想不到的力量。”
“哈哈,听起来怎么像传销啊,喜儿,你就这么对着电话清唱,旁人看着是不是有点那什么?”
“你听不听?哦,想着给你唱首歌,你怎么这样,这是我们课程的决定,传销就是这么轻松的,怎么样?不听就算了,我还懒得唱了。”
“听,喜儿的嗓音,我是怀念的很呢。”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有许多事,让泪水洗过更明白,天真如我,张开双手以为撑得住未来,而谁担保唉永远不会,染上尘埃……”
“好!喜儿你唱得真好,KTV里都没这样听着有感觉呢!”
“好啦,没叫你评论,就先这样吧,我回去睡觉了。”
“嗯好的喜儿,赶紧回去吧。”
简明眯了会儿,脑子又变得清醒起来,文斯永,你这个日记本是一把利剑,淬了毒的利剑吗?让我思绪全乱了,你现在在哪里,后悔将这个交给我吗?你是想逃离现在的生活状态吗?
你和一个老师在一起就因为他给了你父亲一样的感觉,但是为什么这种爱就不能持续一辈子呢?人要经过几段感情才知道哪一段是自己最想拥有的,可是时间会倒回去让你重来,让你重新选择?干嘛非要跟自己较这个劲,你可曾想过心会变,但时间不给你机会变?责任让你没条件变?
你真的是疯了,自私到几点,还这样就把疯病传给我了,还我半个月的安稳觉。
蚊子,你他妈咬就咬呗,别叫唤呀!开了灯你又没个踪影,关灯躺下又过来嗡嗡直叫,我就一动不动地躺着让你咬还不行吗?你别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