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和打工妹的经历见证了城市改革开放的发展变化,高高耸立的一座座商贸大厦、骄傲挺直向着天空,不断增加宽阔的公路上跑着那么多的私家车,望着一座接着一座的住宅楼拔地而起,却不知自己的安身在何处?方梅戚文君和童筱菊与那些打工的们,对城市的生活充满信任和依赖,可是社会的医保,养老保险更谈不上了。
方梅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在打工时、听到许多有关睢宁县女、监利县女、邱县女等等打工妹励志的故事鼓舞着自己,想着趁自己年轻坚持多付出幸苦,多学习技能和文化来充实自己,更好的适应城市生活及其要求。
方梅的手机彩铃响起:“是啥子,筱菊,是学啥子。”
手机电话里的那头是童筱菊说:
“是啥子,听说嘛。”
“是啥子。”方梅说。
“好多人都在学习。”
“是啊。”
“我听说,你也在学啥子,我想学些啥子?”
“那好嘛,咱俩一块去学习嘛?”
方梅说完,自己也是不断思考着打工以来,社会的变化对情窦初开的女孩无论是在工作上,生活上以及情感上,对自己原生态的农耕文化的生活习惯都是很大的冲击。
方梅手机里又传来童筱菊的声音:
“梅子,我在这里生活都习惯了。”
“是啊,我也是嘛?”
“是啥子,我不想回到那山沟沟嘛。”
城市的生活给了打工妹带来更多的发展个人理想的机会,逐步改变山里人倔强的自卑和孤独,接受了城市里更多的工业文化。使得方梅和戚文君还有童筱菊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方梅几个一起出来的姐妹生活的圈子里,她们之间叽叽喳喳的戏儿,也是一直演个不停。
这天方梅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就想知道或想学习更多的知识。童筱菊在试穿着自己新买的T恤衫,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戚文君在摆弄着化妆品,为自己搽脂抹粉,不一会把自己打扮的如若天仙:
“方梅你看,美不美嘛?”
方梅先看一眼戚文君,不以为然地转过身去:
“是啥子,美嘛。”
说完又转过头来,看一看屋里没有外人接着又说:
“是啥子,你比美慧穿的那件衣服更好看嘛。”
童筱菊没有好气地瞧着戚文君说:
“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
“死丫头,你说我给谁看。”戚文君说。
童筱菊哈哈大笑对着戚文君说:
“是啥是啥子,给殷喆哥看喽。”
戚文君没有好气的回了童筱菊说:
“是嘛,是又啥子。”
这时的方梅看着戚文君和童筱菊因为老乡殷喆在逗嘴。瞬间想起几天前殷喆总是找各种理由或是机会跟自己套近乎说话。
那天厂里负责人员调配的张仁找到方梅,要调整一下她的工作,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殷喆。殷喆一时掩遮不住,自己对方梅的爱昧之情,便主动上前殷勤地说:
“是啥子,有几个老乡,下班后要聚一聚嘛,咱们一起去好嘛?”
“哥,晚上我还有事嘛。”
殷喆一开口遭到了闭门羹,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什么了。方梅忖量着,谁都知道戚文君对你殷喆有意,我为什么非得插一腿呢?又觉得拒绝了殷喆,也有些过于不去,便对着殷喆又说:
“是啥子,文君娃子,挺好嘛?”
“是啥是啥子,她是挺好。”
“是啥子,让文君一块去嘛?”方梅说,“我晚上要洗衣服。”
“明天洗不成嘛?”
“我们女的,可不能像男人。”
“是啥子?”
“不太注意个人卫生嘛?”
殷喆的心思一直不愿和戚文君在一起,就想和方梅在一起,可是人家方梅硬核得对自己一点也不放电。
方梅心说,昨天还碰见殷喆、俩人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殷喆满脸讨好堆笑地对方梅说:
“是啥子,我啥子话,愿意和你一个人说嘛?”
方梅敏感神经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男人可能是对自己有好感,发出的什么来的?啊!对!什么来的,丘比特爱箭,是在没话找话套近乎。我也来个像爷爷所说;“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什么神仙都没辙嘛。”
殷喆一见方梅又是默不作声,低头不语、胜似一把盾牌,把自己挡了回来,那我就来个死皮赖脸:
“是啥子,这家老板太黑了。”
方梅还是没有说话,心里想说什么呀、议论工厂、议论老板、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有什么用,有那些时间管好自己比什么都强。早就听老人说过;“财不吝不聚,富人不杀穷人不富”,老板肯定要黑,才比打工剩的多。
殷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方梅说:
“想啥子?”
方梅觉得不能和一个男人,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容易给人家造成一种错觉,那就麻烦了,干脆还是保持沉默。瞬间,殷喆的手机彩铃响起:
“是啥子,啊,啊,是啥子……”
方梅对着忙的打电话的殷喆看一眼,细声细语地说:
“殷喆哥,您忙,是啥子。”
“是啥子——”
“我有事儿,先走嘛。”
“啊,啊,啊——”
殷喆还真是忙得一个劲在接打手机电话,眼睛露出无奈的瞩视着方梅、那个急呀、犹如猴燎腚、对方总算把电话打完了,可是殷喆却愣愣站在原地,傻傻望着远去的方梅婀娜多姿的背影,心里骂着;“我们的老板,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到手的鸭子,飞了。”
殷喆愤愤的余劲未消,高高聚起手上的手机、真想摔了它解解气,刚要往下使劲、不能啊,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呀……
这么一天中午在厂食堂,殷喆用完餐后、经过方梅和童筱菊的餐桌前,向俩人瞟了一眼。童筱菊觉得殷喆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方梅,他怎么不瞧瞧我呀,便先看一眼方梅,对着殷喆腼腆地说:
“殷喆哥,吃完了。”
“啊,筱妹呀。”
殷喆对着童筱菊说话,又像一只饿狼似的一双黑豆黑豆的眼珠睨视着方梅。方梅也感觉到一双火辣辣的目光已经射到自己的眼眸里;他可是有个火热的追求者呀:戚文君。
方梅想的是殷喆不适合自己,便把目光收回来。殷喆身后的戚文君几乎是小跑,跟了过来,一见眼前这情景,对着殷喆十分不满地说:
“哥哥,看啥子?”
周围的人都惊呆,无数疑惑的目光投向戚文君。
“别看了,看多了拔不出来了嘛。”
戚文君说完没有把愤恨的目光投向“好色”的殷喆,而是狠狠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方梅和童筱菊,看什么看;说你们呢?
方梅和童筱菊看着戚文君的两眼冒出妒忌充满杀机的目光十分可怕。戚文君的狮吼,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童筱菊看看方梅,多亏你没和殷喆说话,要不然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呢?
童筱菊还是愣愣望着殷喆和戚文君。方梅却若无其事,把目光移到别处,只好扔下一句话:
“是啥是啥子,我先走了。”
“是啥子,我也走嘛。”
殷喆说完倏然起身,跟着方梅走去。戚文君机灵的快走几步,抢走在方梅和殷喆中间,用自己娇柔的身体硬靠着殷喆一起走出食堂。戚文君回回头看见方梅尴尬的慢慢落在后面低头不语地走着,便警惕又瞥了一眼,恶狠狠地对方梅说:
“抢别人的东西,算个啥子?”
方梅听到戚文君说的话,是对着自己、立刻站原地抬起头望着戚文君满嘴的悖论,真想和她理论理论、可转念又一想,那会有什么结果哪?让人家说;俩女人为挣一个男人在掐架,好说不好听。方梅手机的彩铃响了,也是俩女没有发生掐架,挡了一次銮驾:
“是啥子,筱菊,是嘛……”
晚上夜空低垂,万家灯火,晶莹闪烁。方梅下班回到宿舍已经是十点钟多了,一进狭小宿舍里,是住着上下铺共八个女工,躺在靠着门口上铺没睡的樱妹说:
“方梅姐回来了。”
“是啥子,回来嘛。”方梅说。
“吆,你们看啥子!”戚文君说,“梭叶子回来喽。”
方梅和樱妹先是一愣,觉得此话这么刺耳、从何而来,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俩人又不约而同的向戚文君的上床铺望去。戚文君更是自言自语,相似往外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紧接着又来一句:
“自己做什么事,当别人不知道嘛?”
樱妹听了觉得这声音,相似对着自己来的,便向上铺的戚文君看一眼说:
“文君,你说谁呢?”
“谁接话,我说谁?”戚文君又喃喃地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骂谁?”樱妹说,“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嘛?”
“你怎么,这样说话。”
“我怎么嘛?”
“好了,好了,别吵了。”方梅说。
“就你会装好人,都是因为你。”戚文君说。
樱妹一看戚文君冲方梅来了,这不是一只母狗嘛?见谁跟谁呲牙,紧接着扔出一句:
“什么东西?”
“你说谁?”戚文君说。
“像您——说的,谁接茬,是谁!”
方梅一看此情景,这还没怎么遭呢?俩人吵吵起来了,这那是弱女子的宿舍啊?简直是骂大街的泼妇。方梅劝谁谁也不听,干脆推开门走出这是非之地,来到亮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大街上。
南方晚上十来点钟,街道两旁店铺门前灯火辉煌,来来去去的人很多,有下班回家的,有在小餐馆喝酒吃饭的,有情侣悠闲逛街的。方梅可是被迫出来顺路走走,不愿在宿舍里做那些争来争去无聊的事。
“方梅!”
方梅觉得身后有人在喊自己,回过头一看,是樱妹:
“是啥子,你怎么,也出来走走嘛?”
“不出来,怎么办。”
“是啥子——”
“我出来时。”樱妹说,“那个狂人,还在骂街。”
“是嘛——”
“屋里的人都出来了。”
“嗨,是啥是啥子?”方梅说,“都是为了生活,出来打工嘛。”
“可不是吗?”
“是啥子,相煎何太急呀?”
樱妹一边簇拥着方梅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打工混生活的,何必吵来吵去的,又能怎样呢?”
“是啊,我就看方梅姐姐好——”
俩人望着街道两旁高楼林立,窗户向外透着橘红色的灯光、透着多少温馨家庭的幸福。方梅和樱妹俩人慢慢地向前走着,让方梅产生对家的眷恋;我什么时候,能有像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呀?两个年轻的姑娘走在街上,谈论着人生的憧憬未来,俩人的足迹渐渐消失在为了生活而奔波熠熠星光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