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喆在厂里上上下下接触过的人,会发现他无论是技术能力和组织能力、都能够游刃有余,又能同周边的同事相处得的十分融洽,面对眼前五彩缤纷的社会,既有兴奋的远大理想,可又对花花世界里叽叽喳喳如燕的姑娘感情上显得力不从心,一筹莫展,束手无措。尤其是自己朝思暮想真心喜欢上的姑娘是方梅,百般殷勤到位、精心温情呵护、使尽幽默风趣、妙语连珠讨好人家方梅,可那高不可攀的姑娘对自己没有放电的意思,真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也是百般无奈空欢喜。
这边的戚文君姑娘却是一往情深地追求着殷喆,可是殷喆呢?几位要好的姑娘在茶余饭后,七嘴八舌唠叨家常话时,樱妹先开口说:
“殷喆那个人,最会装。”
“是吗?”美慧问。
“是啥子,我也看出来了。”童筱菊说。
“他在方梅面前呀?”
樱妹在说着这句话时,童筱菊和美慧眯缝着酸酸的眼睛、愣愣看着樱妹,希望樱妹把压在咱们姑娘心里的话说出来,对那个见到我们总爱摆出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伪君子揭出来,让姑娘们好好解解气。
“他,就像一只摇头晃尾巴的哈巴狗。”樱妹说,“人家,方梅不喜狗。”
“是啊,我也不喜欢狗狗。”美慧说。
“是啥子,他在别人面前。”童筱菊说,“故作矜持。”
“装出一付进城多年的老人。”樱妹说。
“是啥子,他表面正襟危坐。”童筱菊说,“他本是个乡下人了。”
“筱菊姐,你看他在文君面前。”
樱妹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殷喆在戚文君面前、顾盼生辉、趾高气扬、还用手轻轻掸掸衣服上的灰尘,不可一世的样子。几位姑娘看樱妹的表演惟妙惟肖,早就笑得前仰后合。
“对!他就是这个样子。”美慧说。
“是啥子,学的太像了嘛。”童筱菊说。
“殷喆,就是一个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假大空。”美慧说。
“对!”
“对!对!”
大家是在人家背后议论殷喆,对自己又没有损害、说高兴又开心,意犹未尽时,樱妹却对着童筱菊和美慧,来一俏动作:
“吁——”
童筱菊和美慧几个人,先是一愣,回过头来再一看,戚文君已经来到面前,樱妹一红一白不好意思的脸,对着戚文君说:
“文君姐,好美呀。”
“是啥子,你们几个都在这?”戚文君说。
“文君,你在找啥子。”童筱菊说。
“是啥是啥子,我在看蓝蓝的天嘛?”
“殷喆哥,刚从这过去。”樱妹说。
“是啥子。”戚文君答道。
“听殷喆哥说,厂里又来不少新女工。”美慧说,“他说;到那看看去。”
戚文君听罢,脸色大变,两眼冒火,便扔下一句话:
“我去看看他。”说完扬长而去。
殷喆在戚文君心里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不允许别人诋毁他、相信自己的眼力,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当狗放屁、他才是年轻人当中的佼佼者,也是我常常跟姐妹们说的:
“我跟定他了。”
殷喆只是觉得戚文君姑娘有一颗赤诚可爱的心,方梅姑娘的人品比她更胜一筹、是自己最想得到的女人,而又够不着的姑娘。殷喆和戚文君在一起时,多次发现她眼眸中闪着火热的爱,她却愿把目光移到更鲜活的东西上面去。
有一次殷喆和许多男朋友在路边闲聊天,其中有一个人对着殷喆说:
“哥你看,她来了。”
“是啥子。”殷喆说。
“哥哥,太有艳福了。”旁边一个人说。
“我都忌妒了。”
戚文君款款来到殷喆面前,几个年轻人傻傻的愣愣的瞧着戚文君;川妹子,真美呀、粉红色的脸蛋、白皙肌肤、怎能不让男人垂涎三尺,还闪动着秋月春风的眼神看着殷喆说:
“出来时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戚文君说完,用自己的纤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榛子、带着女孩柔软芳香的手、从众多男孩面前掠过、引起了年轻人荷尔蒙的骚动,有人甚至呆滞得瞧着戚文君,这颗颗榛子是女孩对男孩的爱心啊。戚文君把榛子放到殷喆手中,最后她还斜睨瞧着这几个男孩,你们想吃吗?你们自己去找女朋友去吧!“她”会给你所需要的一切!
殷喆又一次感觉到戚文君眼眸中,那种漂泊不定的东西在游动、一时说不好、说不好就不说了,可是她在那么多男朋友面前给足了咱的面子,自己也知足了。世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戚文君多次上演不显眼的举动,便这样轻轻把殷喆拿下了。
戚文君向大家回眸一笑,大大方方上前挎着殷喆的胳膊、俩人转身离开了,那些殷喆的朋友只能是傻傻地站在原地望人兴叹……
殷喆虽然跟着走了,还是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铁哥们大声说:
“哪天,我请你们喝酒。”
天空依然是那样的蓝,站在原地的小伙子们、望着春风仍然吹拂着大地生机勃勃,而有种被另有所爱的大哥抛弃的感觉。但这些只是羡慕地望着殷喆和戚文君双双的离去,俩人相依的背影越走越远……
“是啥子,哥哥你在那里等谁嘛?”
“是啥子。”殷喆说,“我能等谁嘛?”
戚文君脑子高度旋转,心里暗想;哥哥肯定是在等着我嘛。脸上挂着喜悦对着殷喆说:
“哥哥您看,这是什么?”
殷喆一看戚文君手里拿着一串亮晶晶的钥匙挂坠,上面还挂着蜀绣的一只小白兔儿。
“送给您嘛。”
“我——”
“小白兔是啥子?”
“我属兔嘛。”
“是啥子,哥说对了嘛?”戚文君说,“我喜欢小白兔。”
这时的殷喆既高兴有女孩送给自己信物,又不想说要,把自己推向一个十字路口,真让人难以抉择。
瞬间,殷喆又觉得戚文君也是煞费苦心、还选择了个小白兔送给自己,要说不要的话、那样太不尽人情了,太伤害姑娘的自尊心又不道德,不如让戚文君自己感觉我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在殷喆迟疑时,戚文君感觉到殷喆肯定欢心接受了自己的“小挂件”,这么说;哥哥同意做我的男朋友了。
戚文君也感觉事情就这样顺利,那天殷喆他还在人们面前给足了面。
戚文君还想起,就是殷喆他把戚文君带回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戚文君最不能忘的有一天中午,方梅和殷喆还有几位女工吃完饭在树下稍作休憩,正谈论着电视剧《大长今》里面的李英爱演的徐长今是那样的美丽善良了。
“我喜欢看《大长今》。”一个女工说。
“里面的徐长今也是真不容易。”方梅说。
殷喆先看一眼羞涩的方梅,笑眯眯地接过话茬对方梅说:
“我也喜欢长今美丽又善良。”
这时的戚文君从远处走过来,见到殷喆和女同胞议论的这样热烈,自己怎么也不能落后,忙插上一句:
“我更喜欢闵政浩,那小伙多帅嘛。”
方梅和几个女工都被戚文君突然冒出的话满口了,都有些瞠目结舌,你看我,我看看你。
“是啥子。”戚文君说,“是啥子,政浩也没有殷喆哥长得好看。”
殷喆在众多人面前弄得尴尬又有些发蒙,站在旁边的樱妹,先暼了一眼戚文君小声说:
“真不是溜子。”
戚文君回过头怒眉虎眼瞪了樱妹,你这个丫头片子说什么?也是没听清楚樱妹到底说些什么,在众多人面前也不好发火,把怒火藏在心里;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殷喆望着眼前此情此景有些不悦;这都是那和哪呀?
殷喆再一看,本人好好的一出鸳鸯戏水的好戏,都被你戚文君给搅黄了。便向方梅使个眼色,俩人离开而去。
戚文君望着他们的背影,愤愤地哼了一声,撇下眼前几位女工,无奈地跟着殷喆身后,边跑边大声地喊:
“等等我嘛……”
戚文君至今想起这些事,心里还是老大不痛快,可是今天你殷喆被本姑娘拿下了。便扬起高傲的头对着殷喆愤发出第一号令:
“是啥是啥子,哥哥咱俩吃冷粉去嘛?”
殷喆一看事已至此,那就走吧。俩人随便悠闲地来到旗峰路食品一条街。这里可真是吃货人们的天堂,韩国的烤肉、西安的羊肉泡馍、湘味的辣子鸡、川味的粉皮等等,一家挨着一家。殷喆和戚文君俩人都清楚;俩人感情在,可钱太无奈。这毕竟是俩人世界故事的开始,便爽快地走进汤家川味馆子、要了川味酸辣粉,俩人就算吃了第一顿饭,从此俩人开始甜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