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戚文君最难忘的那一天,灰蒙蒙的天空下着那清婉、迷离丝丝的细雨声,让人变得倦怠和懒散,内心不断唉叹着人间的苦与烦。可巧方梅和童筱菊还有戚文君今天都休息,戚文君蜷卧在被窝里看着手机、细看时间不早了、便袅悄地下了床、似醒非醒的方梅和童筱菊都听到了,“嘎吱”一声、宿舍的门被推开了,随手又被轻轻关上了门,俩人不约而同向上铺的戚文君床望去,被子叠得板板整整人去床空。
这时的戚文君三步并作两步,急三火四的一边走着一边还想着,殷喆昨天跟着自己说的事儿:
“一个哥们从网上订了两张电影票。”
殷喆说完,脸上挂着臊红、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跳得更快,没敢看戚文君那粉红色的脸蛋,这可是一个大男孩向女孩第一次发出的邀请,不放心啊,便斜睨着戚文君的表情,又接着说:
“他的女朋友去不了,把票又送给了我。”
戚文君疑惑的双眼瞧着殷喆:“这票,不是你买的?”
殷喆听了戚文君的问话,真是怕啥来啥、就怕戚文君对自己的行为产生有什么质疑,结果被问得十分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吱吱唔唔地说:
“是啥是啥子。”
殷喆边说边从兜里拿出取票的密码条,拿给戚文君来看。
“不是你殷喆给我买的票。”戚文君说,“我不看。”
殷喆一看戚文君不买账,一时慌了神、不知所措,眨吧眨吧眼睛说:
“文君,这票已经给我俩。”
“是啥是啥子?”
戚文君毫不留情的又接上殷喆说的话,怼得他一句:
“是啥子,殷喆你听好了。”戚文君说,“我才不吃,那下眼食呢?”
戚文君说完转过脸来,再看殷喆的脸一阵红一阵灰白,可怜的眼眸中闪着祈盼的眼神瞧着戚文君。是啊,戚文君心里也不落忍,毕竟殷喆是自己相中的;还是打一巴掌,给人家一个甜枣吧。戚文君内心也不平静;殷喆也是真心要和我去看电影,既然要和人家相处,别装什么优雅矜持了,便伸手接过取票的密码条。
戚文君自己也觉得有爱情,眼前放飞了彩虹、什么过去的郁闷呀,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就烦、特别长得出众的好看的方梅更烦,为什么“她”老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怎么不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呢?
戚文君心里话,现在好了、无所谓了,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肩包,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上:
“是啥,是啥子。”
擦肩而过的邻居和同事,都看到戚文君一边向前疾走着,还一劲打着手机电话:
“看见了——”
路上的人,谁也不知道戚文君在跟谁打电话,那就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戚文君已经看见殷喆他远远站在街口等着戚文君。
“殷喆就是我的菜。”戚文君喃喃地说。
殷喆穿着白色T恤衫,下身穿着浅灰色七分裤、脚下一双白色仿真“Adidas旅游鞋”,是那样的阳光,充满着青春的活力。
“是啥子,不好意思嘛。”戚文君说,“让你等着急了嘛?”
“是啥子,不急,不急嘛。”
殷喆说完抬头上下打量着戚文君,乌黑发亮的秀发两侧还盘着新式的辫发,散发着的诱人芳香和性感,让男人产生一种情动。
“文君,今天打扮的太漂亮了。”殷喆说,“文君,硬核嘛。”
俩人边说着话边走向大路口。
“是啥是啥子,下雨了,别出去了?”戚文君说。
“走吧。”殷喆说,“好容易今天休息。”
“下雨天,多烦人嘛?”
“细雨蒙蒙,更有情调。”
“哥,还是你有才。”戚文君说,“说出的话,净是词。”
戚文君想了想,也是、平时毛绒玩具厂为了利润总也不休息,今天的机会也真是难得:
“下雨算什么?”
“就是下刀子,也要想办法出去。”殷喆说,“生命成可贵,爱情价更高。”
“还是我的殷喆哥,有学问嘛。”
“是啥子……”
殷喆和戚文君俩人边走边笑,路过街边常去的一家扬州包子铺,里面的老板正照顾着买卖,抬头时又和殷喆四目相对。
“殷哥,好雅致呀——”
“是啥子。”
“天上下雨呀——”
殷喆一看包子铺老板这样热情,回头看一眼戚文君后对着老板说:
“是啥子,来两个羊肉包子。”
老板把装有热汽腾腾包子的纸袋递给殷喆,又紧接一句:
“哥——您也没带把伞呀?”
“是啥子。”
“燕子妈呀——”老板说,“给殷喆哥,拿把伞!”
这时从店铺里间走出一位小巧玲珑的江西女子,用她那敏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戚文君,把伞递给殷喆时,又好像传递着羡慕的目光,临未了还说出:
“哥——,看那花儿。”
殷喆望着老板娘说话那眼神,好像吃了槟榔顺气丸舒坦,嘴中喃喃地说:
“今天是怎么了?”
“你说啥子。”
戚文君说完看着殷喆有些发呆,心里还琢磨着;这男人怎么了,见到人家小媳妇、还那个粘粘糊糊的、真来气,上前拉了一下殷喆衣襟,紧接着又来一句:
“是啥子,没完了嘛?”
殷喆和戚文君俩人往前走时,殷喆还不忘回头望着站在店铺门口的老板娘飞一眼。
“是啥是啥子嘛,你看我好看吗?”戚文君问。
“好看。”
戚文君听了心里美,甜蜜。知道这种甜蜜,只能是有了心上人才能感觉到:
“我比——”
“文君,你比她们都好看。”
“真的吗?”
“真的,看你穿的粉色小衫,相似春天的桃花一样艳丽。”
殷喆说的戚文君心花怒放,走起路来像一只小燕子,让人情不自禁的多看两眼。俩人来到热闹非凡的南城鸿福路商业街,高大的天虹商场、世博购物广场,一家挨一家的商厦,让人目不暇接。俩人快步走进高大的重天商业大厦,乘坐电梯直奔十楼、国际金逸电影院大厅,换完票走进了漆黑一片的放映厅。
殷喆借着电影放映强大的“光芒”下影影绰绰看见阶梯式的座位,稀稀落落坐着一对对相似有什么幻想的男女,是那样执着又痴情地望着前方影幕。殷喆也是头一次来到这样的电影院,一看自己的票号位置是靠阶梯座位上方,还是双人的小包厢。
戚文君现在只是考虑,我爱上“他”、已被“他”所俘获,甘愿在俩人世界里不出来、愿为伺奉“他”一辈子,变成牛马也要和“他”在一起,永不背叛。当戚文君回过头顺着阶梯往下一看,嗨,那俩人还……
戚文君心里想,人都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这就像人们所说;上了人家的“贼船”,还得替人家“摇橹”啊,跟着人家走吧!心里又是一阵子思量着,好在方梅和童筱菊她俩不在、如今儿都是什么时代了,看前边那些人都不害怕,我又怕什么呢?戚文君看了看殷喆,露出不悦的神色;
“你看人家殷喆大方的先坐下了。”
殷喆看明白了戚文君的眼神,是没有先让着她坐下,她是在挑礼了。殷喆想这好办,忙用双手轻轻抚着戚文君,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戚文君坐下后先是机警地环视周围,两侧看到的是高靠背的座椅,往前方看是两个座椅连成的雅座包厢,犹如一个个张开的灵蚌均布在放映大厅里。所谓的包厢里不时还传出来,男女之间、浪声浪气的窃窃私语声,又犹如春天里的男女青年,荡着“秋千”那样的惬意和甜蜜的笑声。偶尔看见雅座上有人头在不安分的臊动,还伴随着满大厅里磕瓜子和吃爆米花的声音。
殷喆和戚文君来时,电影已经开演、演的是什么名,什么故事情节都已经不重要了。殷喆感觉戚文君能和自己在这么近的距离一起看电影,心里已经有种满足和占有欲,只想得到戚文君的芳心、不言而喻,愿把我的一切都给她,我爱她。
殷喆心里话;“殷喆要想得到她,就要大胆。”
殷喆心里在打鼓;“殷喆快下手,不然让别人得去了,阿米尔,古兰丹姆在此,冲!”
殷喆真的到实战了,还是怯生生用“强大粗糙有力”的大手、去抓一抓戚文君的手,先是惶恐,后感到一股热流在传递。殷喆从兜里抓出一把葵花子,交到戚文君有些潮湿和颤抖的手中。
一刹那间,戚文君矫揉的手碰殷喆的手、心速加快、脸色臊红、扑扑乱跳,殷喆恨不得把戚文君抱到怀里,可是只有那个心,没那个胆……
戚文君从坐在这个雅座上,多多少少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心里也相似有一只小兔、在扑扑腾腾的乱跑,也不知我心中的“他”会有什么鬼“花招”。
殷喆左顾右盼,早听有人说过;电影不仅给年轻人带来的艺术享受,还可以收获浪漫的爱情。电影屏幕上放映的是《上车走吧》电影中,男女主人公粘粘糊糊的亲热着情节、让戚文君心里痒啊,被银幕上男女的那种浪漫所吸引、看得认真、又十分愜意、思考着电影,能给自己带来和那一样的甜蜜吗?
戚文君觉得身边的殷喆没有什么动静,转过身一看殷喆好像困得要死、还打呼噜,心里琢磨着,这么好的电影,不好好看电影还犯困了,真不可思议?
戚文君那里知道,殷喆借着打哈欠、伸了一下懒腰,把自己双臂伸直、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再把双手放到雅座的靠背上,还做出不是故意的慢慢下滑的动作。戚文君只顾看前方大银幕上俩人亲热得让人着急,可是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殷喆的双臂已经要滑落了,可自己还是目不转睛地往前看,只是用自己的手轻轻拔了一下殷喆的胳膊。
殷喆也是不好意思地把手收了回来,又从兜里掏出一小把带皮的花生,递给戚文君。
“谢谢。”戚文君说。
有句老话;好女就怕赖人磨。殷喆根本没有心思看电影,而是一个心思想得到芳心、只能是履战履败,咫尺天涯,机不可失。
殷喆十分殷勤的把剥好的花生粒又轻轻放到戚文君的手中。这样一来二去的,干脆把剥好的花生粒直接送到戚文君香唇上、戚文君先是一愣,然后欢然接受。殷喆再重复地伸伸懒腰,把双臂伸得更高,这回可是水到渠成的直接把双臂搭在戚文君肩上。戚文君还是笑呵呵看着前的电影银幕,殷喆另一只手把剥好的花生粒放到戚文君嘴里,后来那个搭在戚文君肩上的胳膊,用力把戚文君搂到怀里……
殷喆和戚文君俩人好象生活在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俩人在梦幻中,殷喆望着生命树对着戚文君说:
“我俩未来的生活,一定像生命树上的果实一样香甜。”
忽然殷喆和戚文君听到的,不知道是哪传的钟声,天怎么大亮了。
“啊——”戚文君说,“电影散场了。”
戚文君很不情愿地从殷喆大腿上站起来。
“是啥子,怎么?”殷喆说,“电影,演完了。”
殷喆和戚文君俩人再互相看着对方,走吧!俩人随着散场的人流往外走,心里都在想;电影里演的是啥,俩人谁也说不清楚,俩人只觉得人生要象看电影一样,粘粘糊糊总不散场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