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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000年2月9日,心慧写下她的第三封信件。

最近这段儿时间,心慧最爱唱的一首歌是《梦醒时分》: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每当唱起这首歌,心慧那矛盾的心情似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示。这些年,似乎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心慧的心境。心慧的丈夫云生不知从何时起对心慧心生芥蒂,即使没有心慧和青山这件事,云生对心慧也是充满了不信任。心慧不是笼中的小鸟,不可能像云生所期待的那样依靠着男人,学着做一个温顺的女人呆在家中照顾着老公、孩子,心慧做不到,其实他们的拮据生活也不允许她这样做,这只是云生的期望而已。看着心慧比自己越来越有能力,家里的大事小情心慧总能应付得来,比自己在外面还有影响力,云生心里是嫉妒的,也是担心的。他生怕心慧的心飞远了,自己抓不住。心慧确实是这样的女人,她需要有自己的只有空间,需要展翅飞扬。在心慧的骨子里,她不甘心做一个平庸的人,或者说在她的骨子里有许多不安分的成分,在心慧说出的环境允许的情况下,她总是想表现自己,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这样的心慧很少有人能理解,也因为这样的性格给自己惹了不少的麻烦。

顺着心慧的成长轨迹,可以看到心慧在学习、生活、工作中,总是努力做最好的自己。年少时父亲因为遭人诬陷被抓走的那个场景在心慧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原本不愿意学习,任凭父母怎么劝说,甚至动用棍棒都不起作用,这时的她尽管才12岁,已经下定决心要靠自己的努力闯出自己的天地。初中三年,她年年考出班里第一的好成绩,因为家里困难,家里无奈送她读幼师,她也不抱怨,凭借自己的努力拿到全校仅有的几个保送名额之一,念上全市的重点大学,并以全系最优异的成绩成为全校唯一的省优秀毕业生选择进入现在的单位,全市薪水比较高的文化部门,成为一名活动策划人。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带给心慧过多的快乐。因为在心慧的感情世界里,心慧始终是个失败者,那种挫败感一直没有离开过心慧,心慧总是在被动的情况下受到感情的伤害。

在大学的时候,因为一名男同学生病受到心慧在学业上的帮助,对心慧产生好感,在生活上对心慧很是关心和照顾。在生活上,心慧是一个自理能力很差的人,作为女孩子,她跟其他女孩的最大区别,就说对吃的、穿的都不是太上心,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上面。心慧常常因为学习错过食堂吃饭的时间,那个男同学总会很细心地帮助心慧做法这一切,把热呼呼的饭菜送到心慧的跟前。那时的心慧,为了学习简直到了痴狂的地步,大学生宿舍晚上到了固定的时间保准熄灯,心慧就点上蜡烛,半夜三更躲在被窝中看书。有一次睡过去整个蚊帐烧着了,吓得同宿舍的同学给心慧泼了一身、一床的冷水。

对于那位男同学,心慧根本就没有跟他处对象儿想法,但心慧的老师却不这样认为。那时,心慧所在的班级女多男少,男同学长得都挺帅的,班里的女生,还有校内其他班级的女生盯的可紧了,掀起了处对象之风。心慧的老师不了解情况就给心慧扣上了处对象的帽子,说也说不清,心慧最讨厌别人不了解自己的,加上一惯的叛逆的性格,老师说她是这样心慧也不再辩解。但是心慧毕竟不是喜欢那位男同学,为了不伤害那位男同学,并维护自己的自尊,心慧和那位男同学订了“君子协定”,在学习和生活上互相关照,感情任期发展。

心慧就这样背着一个谈恋爱的名声在大学过了三年。毕业时,心慧和那位男同学各奔东西。心慧在感情上付出的少,甚至没有付出,所以心慧也不感到伤心,倒是那个男同学受不了这份打击,以为自己感情的付出会有所收获,至今不再理会心慧,他们由最最好的同学、同学眼中的恋人变成了走路碰面不想认的陌生人。心慧的许多同学对此都不能理解,倒是心慧的那个老师后来见面为心慧庆幸,说心慧和那位男同学不适合。

在感情上,心慧宁愿自己封闭起来,所以上班之后,许多人为心慧介绍对象,心慧都不看。心慧不是感情外露的女生,甚至有些古板,给人的印象有些人冷漠、不近人情。跟云生结婚,并不是心慧有多中意,完全是心慧母亲的主意。找个老实的,能过日子的,是心慧母亲为心慧选择结婚对象最朴素的初衷。心慧的母亲自认为是了解心慧的,知道心慧是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也不懂得照顾别人的人,应该找一个能照顾心慧,懂得疼心慧的。却不懂得心慧更愿意寻求的是能够懂她的,精神上能与她同频共振的人。若是放到现在,心慧宁愿选择独身,也不结婚。

也许原本就是一个错误。或是夫妻之间存在的差异。心慧在生活上很快发现了云生对自己的不信任,这让心慧很不开心,但是生活总要往好的方面想,云生对心慧的照顾常常掩盖了那份不信任带来的不快乐。很多时候,心慧宁愿把许多事情归到是自身问题。就像心慧和青山,心慧认为,只要不跟青山出过差,尽管什么事情都没有,就不会惹来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就不会让云生一直在心里有个疙瘩。

现在心慧和青山真的走在一起,很多时候,心慧都想退回来,但是走到今天的心慧,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往前走是深渊,往后退也是深渊。也许一天,这深渊会把心慧困死在那里。

这次跟青山去大梁,心慧跟云生撒谎说是到南风。现在的心慧跟云生常常撒谎。结果谎言因为一个文案被无意识地揭穿。坐在返程的车上,心慧感觉自己是如此的狼狈,左思右想,为了将那个谎言圆的圆滑一些儿,真是费劲了心思。可是,当云生见到心慧的那一刻,云生竟然没有跟心慧发脾气,用从来没有过的冷漠的方式对待心慧,心慧知道自己完了,从此云生再也不会把自己当回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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