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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000年7月28日,心慧写下第6封信件。

从昂山回来心慧不知怎么又有了离开青山的年头,也许是这个念头从来也没有离开过心慧。只是在不经意中暂时让这个念头逃避了而已。而现在心慧看清了自己。也许青山透过心慧的这封信,也会看清心慧,但心慧却不想在青山哪儿隐瞒什么,因为只有在青山这里,心慧才敢如此大胆地袒露自己,她才会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彻。现在的心慧不仅看清了自己,而且看轻了自己。这种感觉让心慧感到十分的狼狈不堪。

相处这么长时间,心慧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跟青山在一起?现在心慧知道了,心慧问自己的问题,“我是喜欢青山这个人?还是喜欢青山的金钱?还是喜欢青山在床上给予的?……”如今所有的问题在心慧自己这儿已经有了答案。心慧问自己的这些问题,心慧哪样都否定不了。心慧不想欺骗青山,除了现在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欺骗了家人,在任何事上,心慧都不想对任何人有所欺骗。心慧想诚恳、诚实地对青山坦白,选择青山这个人,因为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相互之间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感情。心慧还想说她看中了青山的钱,因为青山向来都是出手特别大方的,心慧也从中尝到了“坐享其成”的甜头。心慧还想告诉青山,她逃不开青山在床上对她的诱惑。他们的相处是心慧未曾经历过的,让心慧感觉到一种新鲜和刺激,甚至有的时候,心慧的脑中会闪出让他们一起死在床上的念头。

现在的心慧已经变得对自己的感情无法控制,或许是心慧在青山那儿,不想控制,让自己的感情任意流淌的缘故,心慧竟然对青山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这在以前是她从来不敢做的,更是想象不到的。就像以前心慧和青山也曾一起住在一个房间,心慧总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当时的青山还以为心慧性冷淡呢,心慧也一度这样以为。而现在他们走了一起,心慧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样说,并不是心慧在家中性生活过得不好,在云生那里,云生给予她的同样能让她感到满足和快乐,只不过心慧总是处于被动地位。

心慧对自己在青山这里的放荡和放肆有一种羞耻感,可心慧还是做了,也许原本心慧就是这样一种人,只是以前不愿承认罢了,如今的心慧越发的讨厌自己。

心慧认为自己是该好好冷静的想一想了,看到今天的自己和青山,有时心慧也会想,今后等云生到了青山这个年龄,是不是也会背叛自己,就像青山现在背叛他的妻子一样。这样一想,心慧更加感到自己是在堕落,更加感觉到对不起自己的家人和青山的家人。心慧发现自己就像在跟青山的妻子在争夺青山一样,已经开始容不得青山心里装下其他的女人,哪怕是他的妻子。此时的心慧在感情上充满了侵略性和攻击性。

当然,心慧知道青山很看重家庭,青山不会为哪个女人轻易地抛弃家庭,但是感情的背叛在青山那儿不知道会不会也像心慧一样感觉是一种罪过。现在的青山似乎什么都有了,而当年他们夫妻一样奋斗过,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生活。而这时却有个女人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来分享感情,这对青山的妻子真的不公平。

青山的妻子雅姿与青山同龄,也许这个年纪的女人知道自己在感情的方面已经拴不住自己的男人了,或是早已看明白生意场上这些所谓应酬少不了的男女浑浊关系,所以才会告诉青山可以在外面找小姐别带回性病之类的话。但雅姿的内心一定是不希望青山这样做的,更不会希望青山找一个像心慧这样的女人,不仅可以给青山一时的快乐,更可怕的是还要与她争夺更多的感情,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想到这些的心慧,恰恰也不能容忍自己和青山再这样下去,伤害了青山的妻子,也伤害了自己,伤害了云生。

跟青山在一起,青山的朋友裘发说心慧是一个喜欢嫉妒的女人。不要说别人这样说,心慧自己也发现自己嫉妒心越发严重了。这份跟青山有关的嫉妒心,心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就”的。如果说在以前,心慧看见青山对哪个女孩儿好一点,就会流露出不高兴的神情,那是无意识的,因为心慧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在嫉妒,那时候心慧和青山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好朋友而已。而现在,甚至心慧都能想到以后,不管他们还在不在一起,只要心慧听到或看到青山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心慧都是会嫉妒的,这种嫉妒是有意识的。

尽管心慧现在想离开青山或者以后离开青山,但是心慧绝不希望有其他女人来占有青山。心慧拥有了青山,她不希望还有别的女人与她来分享青山,就像心慧现在从青山的妻子那里抢走了青山的一部分感情这样,心慧不想抢,不再抢,也不会允许别人来抢,因为心慧了解自己,当心慧有一天离开青山绝不是心慧嫌弃青山,看上了比青山还好的男人,而是到那时是心慧实在承受不了,或者是忍受不了感情的重负所做出的一种逃避,并不是心慧的感情已经转移。

在狄建教授活着的时候,尽管心慧和他没有任何的特殊关系,但狄建教授是心慧的依靠,心慧对他的感情在崇拜中还有种情有独钟,始终想保持纯洁的友谊。

那时候心慧和青山也是好朋友,但是对青山就不同,心慧跟青山的交往引来许多流言蜚语,心慧也未曾对青山表示过什么。而心慧选择走出这一步,选择了青山,也是因为在许多人眼里,他们走不走在一起,人们也认定了他们的感情不够纯洁。

与青山走在一起的心慧,走出这一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不敢冒险再走出第二步、第三步,尽管有那么多的暗示和追求。

心慧想对自己付出的感情负责任,因为心慧在乎感情,所以心慧选择了青山。青山也是在乎感情的,青山若不是在乎感情,青山也不会选择心慧。这个世上比青山有钱的男人有的是,比心慧漂亮、有头脑的女人也有的是,他们能够走在一起也是有缘分、有感情的。而心慧现在除了青山之外,以至今后,她都不想再跟哪个男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青山是心慧选择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否则像心慧这样愿意胡思乱想,喜欢跟自己过不去的女人不变成精神病才怪呢。用一句粗俗的话说,心慧是那种当了婊子,还要给自己立牌坊的女人,所以注定心慧要受到心灵的折磨和惩罚。

青山总告诉心慧不要胡思乱想,她会对心慧负责任的。心慧也想像许多人那样活得开开心心、知足常乐。走在人群中,心慧知道自己是一个微小的细胞体,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喜怒哀乐,但是只要心慧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时候,心慧就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心慧也不希望青山为自己担心,心慧对青山发牢骚,说说自己的所思所想,这是心慧在别处无法诉说的。所以青山现在看到了心慧阴暗的一面儿,以前青山看到的和认识的心慧,是心慧展示给别人的,是积极热情向上的。

心慧向来是矛盾的混合体,尽管她总爱把死亡挂在嘴边,心慧知道自己是不会死掉的。心慧也希望今后的青山也不必为此把心慧挂在心上。也许随着时间的流失,一切在他们心中都会变得无所谓,但是现在心慧是有所谓的。心慧喜欢青山说的“一切顺其自然”,但是心慧不知道这份“顺其自然”会有多久,何况他们是自然不了的人,这一点心慧是知道的,而青山也是知道的。

现在的心慧,不想跟青山说更多丧气的、对未来前途预测的话。心慧真的希望如青山所说,青山现在交的一切好运中,有心慧带给他的成分在其中。如果真的是这样,心慧想,她会跟着青山一直走下去,毕竟心慧愿意给青山带来幸福和快乐,毕竟他们现在是相知、相爱的朋友,或者说青山已经把心慧当成亲人中的一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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