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的人动情往往最为专情,长情,秦慕冬如此,沈长歌亦是。
当发觉失态有些往偏离的轨道上开去时,便需要一个稍微清醒的人来驾驶列车,把它扳回预定的轨道上。
“你不是要歌吗?我先给你唱一遍,你听听喜不喜欢。”秦慕冬仰着头在黑暗中让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看到了她的眼,似乎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看到了无比灿烂的星光,自己似乎要与星辰相遇了,不过结果很可能是撞毁,他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
“啊,对,你先给我唱一遍,唱一遍。”有些慌乱,有些后悔,或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遗憾,很复杂的心情交织,丰美的娇躯迅速往后拉开距离。
“这歌叫《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
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
秦慕冬就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腿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没说一句话,沈长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美妙好听,仿佛无孔不入的密布在整个黑漆漆的客厅里,秦慕冬越听却越觉得有颗针在扎自己的心窝,起初并不是那么疼,可当被扎得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后才知道感情就是无情无形剑,刺得人生疼。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很平静,仿佛平日的聊天。
沈长歌想都没想,很干脆的回答道:“有的。”
这些东西越拖越乱,长痛不如短痛。
“我睡觉去了啊,挺晚的。”没开灯,摸索着上了楼,静谧无声。
第二天,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张谱子和歌词,秦慕冬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拿起谱子轻轻的跟着唱了起来,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暖,可唱起来却断断续续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朋友比情人更死心塌地”朋友这个词比似乎在此时,比任何时候都疼。
网上已经为沈长歌踢馆赛夺冠的事而炸开了锅了,一天之前,没有任何人认识他,可是一天之后,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闻,正规媒体的标题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新人横空出世,新歌《乌兰巴托的夜》一举登上各大音乐排行榜前列,华语乐坛新希望?
而自媒体和以八卦新闻为生的小报,则更多对沈长歌这个人产生了关注。
震惊,备受关注的新人竟与天后有这样的爱恨情仇。
反正就是怎么八卦怎么来,网上的看法和评论也基本是两极分化的,沈长歌乌兰巴托的夜这个搜索词下面被点赞最多的一条是,“我爸爸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在电视机前听哭了,他说他也想他的爸爸了。”
而紧跟着的第二条则是:“又是一个大嗓门,凭借着强大的身体机能把高音能吼多高吼多高,《歌者》这节目越来越没看头,就是一群大嗓门的比赛,不给抒情歌手一点活路走,不看了。”
而这条评论的回复被顶得最高的一条却是,“大嗓门?你是没听出歌声中的情感来?你这人是没感情还是冷血?”两极分化,很少有中立的,吵得很严重,可也从侧面又带动了沈长歌的知名度,一时间歌手沈长歌,成为了各种热搜的前列。
录制完最后一期淘汰赛,沈长歌回到燕都时,已是二月五号,街道上行人不过三两,车辆再不如往常那般川流如织,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华夏人最重要也是最为挂念的节日,春节。
踌躇着走在街上,商店关门,饭馆歇业,偶有零零星星的孩子放鞭炮的声响,街边散落的鞭炮碎屑还能让人感觉到稍微有点年味。
沈长歌盘算着晚上该怎么解决晚饭,虽然是一个人可毕竟是大年三十,必须吃顿好的,其实他很挑吃的,极少吃方便食品,他喜好吃美食。
兜里揣着刘江给结的劳务费,五万块,虽然与其他几个大牌动辄成百甚至上千万的劳务费比起来微不足道,可他很满足,他现在需要的是展示自己的平台,而不是执着于眼前的蝇头小利,宋不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与刘江谈的时候也是这么谈的。
沈长歌先取了一叠一万块放在身上,很安心的感觉,赶在小卖部即将关门前,买了一条大重九,过年了嘛。
美滋滋的抽着烟,倒把孤身一人的愁绪驱散了不少,而回到宋不可的小院时,却发现院门口的树下,坐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人。
二月初,没下雪,可天气却特别阴沉,那人身旁放了一个大编织袋,很是寂寥的坐在树下,四处翻找着别人扔在地上没抽完的烟头。
“你要抽烟吗?”沈长歌很是和善的递了一根过去,谁没事大过年做人家家门口找烟头抽啊。
“你是沈长歌?”男人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又在身上扣扣索索的,又把头昂起来,男人有一个很尖细的下颌骨,很清秀的脸型,天色很阴沉,男人却始终带着一副雷朋的俱乐部系列墨镜,长发飘飘,看着很是文艺。
“火机用一下,火柴点完了。”
燕都依然在零下,男人就穿着一件T恤,一件皮质的机车夹克,牛仔裤,膝盖那还露了两个大洞,艺术极了,飘飘然的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发出一种累似抽油烟机吸气时的声音,看得出来,他享受极了。
“进去坐坐?”
“你知道秦慕冬在哪吗?”男人没理会他的邀请,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大过年坐我门口就为问这个?”沈长歌被他给气乐了,他还以为是找自己有什么事,原来是情敌上门啊。
“她是我定下来的女主角,可是联系不上她。”男人有点可惜的看了一眼吸到底的烟屁股,“再来一根?”
沈长歌直接扔了一包过去,“她不在我这,她在自己家。”
“我知道你能联系上她,帮帮忙?”
“你找她拍什么?”连地上烟头都捡着抽的人找秦慕冬拍戏,沈长歌有些担心是不是什么找秦慕冬麻烦的人,如果是,他希望自己在这就能解决了。
“电影啊,我前两天在杂志上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最美一百张面孔,那上面我们华夏女人排名最高的就是她,也挺符合我审美,我就决定我的第一部电影女主角就是她了。”男人说的坦然极了,沈长歌也把捏起的拳头松开了,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