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疆海正骂咧,女佣从此依旧簌簌落泪哭了起来,像是哭的极度委屈,肩膀一耸一耸。
纪涛率先反应过来,抬腿就往老头那边走。
一众人便也跟着他,祝粥本是最先要跟上去,被任江拉住,落到人群后头。
一帮人还未走近,便瞧见老人满脸骇人的怒火,抬手拄着拐杖就朝女佣身上打下去。
这一幕全然落到祝粥眼底,眉心跳动,她蹙眉,已然很是不悦。
那女佣还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棒子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只是吃痛的闷了声,紧紧抿着唇,眼泪像是开了闸头的水库一般一眶一眶的往下掉。
别说是任江一家,纪涛一干人也懵了。
纪齐珉惊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去看他爹,纪鹤时也傻了,长这么大,他倒是没见过他爷爷打除了他以外的人,一时间心情很复杂。
唯独纪则渊,淡然了瞥了一眼,又重新把视线落在一旁禁蹙眉头的祝粥身上,他眼眸很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任江本还担心这一下把自家女儿吓到,刚想出声来安慰她几句,解释解释纪老头脾气虽然差,但是人相当正直,这刚要悄声开口,一转头,就看见未来女婿立在她身侧,很近,酝酿着他看不懂的神色,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原本被这一出搞得五味杂陈的任江顿然心情好受些了,看样子,这小子对自己女儿有点兴趣?
每个人心里都揣了不同的心思,纪涛此刻最为头疼,不知道老爷子要搞什么幺蛾子。
老头吼的不是别人,是青叶,按照她近纪家的年头,算是家里的老人了。
青叶很年轻的时候就怀孕了,未婚生子,还是纪夫人心疼她,把她喊道纪家来做佣人,算是给了她一口饭吃,纪夫人过世后便跟着老爷子身边去了,老爷子性子挑,性子怪,脾气也臭,难得有人能伺候的动他,这都几年过去了,也没见得老爷子还换人伺候,怎得今天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还未走进,便听得老头底气十足的斥责,“都跟你说了不要在我面前替这个女人!”
纪疆海一头银发一如既往,服服帖帖的被梳在脑后,年纪看上去虽然大,但身子骨很是硬朗,吼起人来更是声气十足,底子一点不带虚的。
“太老爷,”青叶依旧静静站在哪儿,倔强的开口,“夫人对我有恩,我不容许您这样辱骂她。”
纪涛闻言愣住了,不明所以。
纪齐珉一听说的是他母亲,更是好奇了。
“还提她!”纪疆海怒不可遏,眼神狠厉,“你还真是护旧主的一条好狗!”
不知道那个字眼不对她心意,祝粥眸里瞬间染了怒意,眉死死的拧住。
“太老爷!她好歹是您儿媳妇!她忌日我难道不能去给她烧点钱吗?”青叶声泪俱下,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道,“她还活着的时候您就看她百般不顺,现在夫人人都去了,您还要揪着她不放?”
纪疆海被气的颈脖通红,怒目圆瞪,“你一个下人也敢跟我这样说话?我看你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