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秦琛来找平阳侯和恪宁都异常顺利,每次送吃的都不用秦琛绞尽脑汁想借口给婉凝,平阳侯就会直接吩咐丫鬟给小姐送去,一来二去的,不知情的人认为这燕王世子是要与平阳侯结成一党了,这平阳侯与平阳侯世子也真是贪吃,吃人家的嘴短。
像春华和秋月这种知情的不禁感叹,燕王世子再多闯几次小姐的闺房估计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小姐偏偏还对自己的闺誉不以为意,每次燕王世子来都和他单独在屋子里。
过了些日子,北汉派出的使者抵达南唐京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城,婉凝与霜儿在怡红院二楼的雅间看向楼下,霜儿在看到有一辆华丽的马车时不禁发出疑问:“按理说出使南唐的使者为了赶时间会骑马,前边的那个就是了,马车应该是运送货物与金银细软的,怎么还会有一辆装饰华丽的载人的马车呢?”
婉凝闻言笑了笑:“因为要送美人啊。”
“你是说……”霜儿想了想,“和亲?”
婉凝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下面,等人走远了,婉凝关了窗对霜儿说:“你上次说听到三皇子的幕僚谈论山上,宫里,藏起来,我怀疑他暗中练兵,而山上就是屯兵的好地方。你安排个信任的人去京城外查探一下有哪些山是无人居住的,他要练兵一定要掩人耳目,不可能去有人有村子的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皇子无兵权因此在城外屯兵,必要时直接进京逼宫。”
霜儿听完心下一凛,婉凝的猜测不无道理,应了下来,婉凝再喝了几杯茶就起身:“我先走了,皇上宴请北汉使者,举办国宴,我得进宫了。”
乾清宫的宴会上,王喜公公在皇上耳边问:“皇上,人到齐了,可否开始晚宴?”
皇上听后微微点头,王喜大声道:“晚宴开始!”众人见皇上动筷后纷纷开始进食,此次举办的是国宴,足以显出南唐对北汉使者的重视,皇后坐于皇上旁边,男女七岁不同席,宴上分两边,一边是皇上的妃子公主们以及大臣家眷们,一边是北汉使者与皇子大臣们,婉凝本应该与吴氏坐在一起,但秦恩想跟她一起坐,婉凝觉得移个位置又没什么就坐在秦恩的旁边。
宴会进行已过一半,北汉使者赫连曜站起来道:“皇上,我北汉皇帝派使臣来南唐,实有与南唐交好之意,特此由我北汉公主献上一支舞蹈,希望能入皇上之眼!”
“我南唐也有与北汉交好之意,两国之间和平才好!”皇上回了两句客套话,使臣拍拍手示意,婉凝如同大多数人一样向门口看去。
她已经在秦恩口中知道了此次来南唐的使臣赫连曜是赫连钰的弟弟,虽为庶出却与赫连钰关系极好,在北汉也是位王爷了,而献舞的是北汉公主赫连乐,看来赫连钰这次真是下血本了。
乐声响起,站在中心的女子悄然舞动起来,几个动作下来,皇上看得都痴了,婉凝瞥见皇上的神情心里摇了摇头,专注地看起了舞蹈,秦琛一直看着婉凝,今日她打扮的很好看,还好自己坐了个好座位,可以直接看到婉凝的正脸,除了秦琛外,还有一人正看着婉凝,是北汉使臣赫连曜!
北汉使臣在婉凝无意地看过来时移开了视线,心里震惊:这人不就是皇兄画像上的女子吗?他在当今北汉皇帝赫连钰还是太子时常去找他,有一次偶然在书房看见了一幅画,画上是一位女子,此女子美貌世间无双,他还揶揄了几句,皇兄就生气了,后来他也绝不敢提,因为看皇兄的态度他也说不准皇兄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位女子了。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遇上了这位女子,看她坐的位置,此女子是南唐公主!
婉凝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循着感觉看去,只看见秦琛一脸痴汉样,就差没流哈喇子了,婉凝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场合,秦琛低头吃饭,心里却想着婉凝连凶自己都这么可爱!
乐声渐停,一曲舞毕,台中人向皇上行了个礼:“北汉公主赫连乐参见皇上!”赫连乐是赫连钰的庶出妹妹。
“好!好!平身!公主舞姿惊人,实属世间难得!”皇上已经开心地不得了了,在场只要没瞎了眼的都能看出来。
“谢皇上夸赞!”赫连乐嘴上说着谢,面上并无太多喜色,神色淡然。
婉凝想:和亲这种事放哪位公主身上都是不愿的吧?可是她们是公主,心中不愿又能如何,在皇帝看来,为天下百姓为江山社稷,牺牲一个公主不算什么。
使臣站起身来:“皇上夸赞了,此乃我北汉乐公主,若是皇上不嫌弃,北汉愿献上公主以示交好之意!”此话一出,全场以奇怪的气氛安静了几秒,婉凝可以听出使臣也是有不舍之意的,皇上没开口,大家都不敢说话,但是已经猜到了皇上的选择。
果不其然,皇上大笑着说:“好!朕愿南唐与北汉永无战争,和平相处!”
国宴继续进行着,酒过三巡后,大家开始放开了,有的关系较好的就站起身来敬酒,也能看到有人端着酒杯到处走动找人喝酒,一场宾客尽欢的国宴结束了,使臣在一周后就动身离京,只留下一堆礼品与赫连乐和两个婢女。
皇上在国宴结束后便封赫连乐为乐昭仪,几乎是天天都往乐昭仪那跑,乐昭仪的宫中几乎是夜夜笙歌,朝中大臣们害怕这是北汉的计策,使皇上沉迷美色,自此无心处理朝政,大臣们日日谏言,皇上每次都是敷衍几句就过去了。
一日,婉凝进宫看太后的时候碰上敏妃来给太后请安:“参见太后娘娘,太后近来可好?臣妾母家得了一张白狐皮,臣妾挂念太后,想来太后会喜欢,就给您送来了。”婉凝同样向敏妃行了一礼。
“哀家很好,敏妃有心了。”太后接过白狐皮,确实是上等的。
太后与敏妃闲聊了一会儿,敏妃突然呕吐起来,太后担心地问:“敏妃,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敏妃不好意思地说:“臣妾最近食欲不佳,总觉得胸口闷想呕吐,让太后挂心了。”
“凝儿,替敏妃看看,最近天热,可别是病了。”
婉凝是现成的大夫,听太后这么说就为敏妃把了脉,仔细看过后便说:“回姑祖母,敏妃娘娘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