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么?”
“闻琼,何人到此?”院中萱菱坊主问道。
“师父,一少年!”
“他来此有何事?”
“想在此借住一宿。”
“那便让他住下吧。”
“是,师父!”
“对了,这位少侠,还未问你名字,尊姓大名?”
“南墨弦”
“看你风尘仆仆,可是从远方赶来?”
“正是。”
“你在此借住一宿后预计在此处留多久?”
“看情况,我奉师命下山。”
“那你下山所为何事?”
“不可说。”
“你……”闻琼正打算再问一个问题,被一直沉默答应的南墨弦打断了话。
“可是名为闻琼?”
“正是”
“谢你带我来此,天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我可是住这间房?”
“正是,你若有什么事可来旁边的厢房找我。”
“好”说罢进门便将门关起来了。
闻琼望着紧闭的房门,呆了一会儿,失笑,“这性情我喜欢”
也便回房歇息了。
丑时
“闻琼!闻琼!”
“谁啊?打扰我睡觉。”闻琼最烦的就是睡的正熟有人打扰他,扰了他的清梦。
但仍是不情愿的去开门了。
“我是林璃漪,你快开门。”
“林璃漪,你有什么事,不要紧的话明天再说好不好,我得继续睡了。”
“我们这是不是来了一个投宿之人?”
“嗯,有何事?”
“你知道他在哪阁吗?”
“我旁边那阁,怎么了?”
“好,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林璃漪,你没事吧,半夜叫我起来就问这个?”
“对的,你继续睡吧,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走走,我继续睡了。真想不通你半夜起来就问我这个,扰了我的清梦。”说罢,关上门继续回炕上睡了。
林璃漪本是好奇,回来时看见身穿一袭白衣公子,像极了被自己泼水的那位公子。想着进去赔礼道歉,但思前想后仍觉不妥。想着单独找他看是否是那位,若是的话那便正好了。
走到那门前,准备扣门的手却放下了,林璃漪心想,现在因为那事道歉,若他需要好好休息,就冒昧了,不如守在他门前等他出来。
于是便退了几步,两眼直视着房门,似是要把里面的物件都看穿一样,这一站便站到了卯时。夜深露重,在寒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
南墨弦本也是平日卯时起身练剑,这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袭蓝衣女子站在这门前,真似画中走出的仙子般,只是,若她是苏瑾韵那该多好。他心想。不过,为何有点眼熟,好似在哪见过般。
林璃漪见走出来的这人正是被自己泼水的那位,忙走上前几步道歉:
“公子,对不起,昨夜卯时我闲来无事,便携一盆水在阁楼上观察月圆之景,未曾想到太入迷有人过来叫我时一颤把水盆给掀翻了,现在正是寒冬末,你被那盆水泼到估计是会着风寒的,这样,我现在先带你去医馆抓点中药,熬了喝下去应该就会好一些了。你有急事吗?”
南墨弦看着眼前这人,面容紧张,还担心着他是否会着寒,倒应是个好人,不过他修仙之人又怎会因那盆水而着寒呢?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体格本就非虚弱,就不必去医馆了,姑娘是一直在这冷风中站着?”
“哈哈哈,也没多长时间,我听闻我们这来了一客人,心生好奇便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林璃漪现在站着说着话只觉头重脚轻,不过她注视着眼前这人,心里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男子,也不枉活这一世了。
“姑娘回去歇息吧,你看到了,我一点事都没有,现在也卯时了,你还可以歇息一两个时辰。只是你在这风中站了这么长时间,体弱的话怕是已经着寒了。”
“我这好着呢!你看”说完她在原地又蹦又跳的,“是吧?”
“姑娘回去歇息吧,时辰不早了。”
“好。”说完正准备走时,又看了一眼南墨弦,忽然又想起什么事,“对了,还未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与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便不告知姓名了。”
“那好吧,你是要去哪?”林璃漪看着这位一袭白衣的公子,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莫非是什么大人物?
“下山。”
“哦,那公子告辞,此去不知何时再见,珍重。”
“告辞。”
简短的告别之后,他正准备御剑飞行,但想了想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必透露,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连他说的师父的名字都是不存在的。便走着,谁知走了两三步一声,听到身后“咚”的一声,似是什么人倒了。
回头一看,见那姑娘倒在地上,南墨弦前去察看,走到近处低唤“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想到她在这站了两三个时辰,一把脉是着了风寒。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屋里,也是因为自己才着了风寒的,也罢,就送你去医馆看大夫吧,这里是香料坊,应该不会有中药材。
便把她抱起,看这昏迷程度还是严重的,就用御剑飞行带去集市上看哪有医馆。
不一会儿便到了集市上,看着怀里这姑娘,心仍无波澜,只一心想找到医馆给她看病,他奉师命下山,还是有要紧事要处理的。
抱着她在集市上都走了一转,倒是有几家医馆,敲门无人应答,但这人再等下去怕是不乐观了。
待抱到一处较偏僻的地方,想用法术治疗她,但师父告诉过他,下山除使用御剑飞行外,其他法术一概不可用,不过如今人命关天,师父会理解的罢。
二人打座,南墨弦便开始运功为她疗伤了。不出一刻,林璃漪的脉相便无风寒之相了。
南墨弦看着眼前这人若再回去会浪费更多时间,且这天东方既白,再御剑飞行回去怕是…
忽而想到一处地方,托那斋主帮忙照料一下,自己与他也算旧相识。
便抱着她走到了湘茗斋。扣了门,斋主开门看到又是白衣少年,且怀中抱着一女子,似是熟睡着。
“斋主,您可否帮忙照料一下这女子,我还有事,需要处理。”
“进来吧,跟我来。”
“谢斋主。”
斋主带着他走到庭院内,直走右拐便把他带到了一间客房,“把这姑娘放这歇息吧。”
“谢斋主。”
便把怀中这姑娘放在床上,这间屋子虽不算太大,但布置清新别致,正好。
二人关了门正准备出来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斋主,您可有笔墨纸砚?”
“在屋内。”
“好。”便又推开了门,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放于林璃漪枕边,便又退出关上门走了。
“等等。”斋主叫住南墨弦。
“斋主叫我吗?”南墨弦转身回头看向斋主。
“这院子除了我们还有谁吗?”
南墨弦看了周围,确是无人了,问道“不知斋主叫我有何事?”
“可否冒昧的问一下,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
“那你怀中为何会抱着她?你昨夜离开这时也不见有什么姑娘跟着你。”
“萍水相逢罢了。”
“也罢也罢,年轻人,羞于承认,老夫也是能理解的哈哈哈哈哈。”
“斋主,您误会了,我和她真的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这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不都是萍水相逢吗?我看着你们郎才女貌,倒是一对璧人。”
“……”南墨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