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宫怨
城阿清
第二十章:花好月圆,诗经之雅
绿萝的反问,让尤琏在脑中过了一遍前前后后的事,放下茶杯撑着下颚看着外面的天色。
尤琏淡淡的说:“只能是她了,想必之前我们让秦长蓉失身之事她怕是知道,利用这一点嫁祸给长蓉,让我们鹬蚌相争,她就可以渔翁得利,如今她就可以明目张胆得和秦长蓉联手对付我了!”
尤琏气愤离开之后,悠悠与李长洲后脚也离开,悠悠站在门口听了尤琏说的,心里有些不畅快:“怪不得你刚刚心不在焉,原来是思考这个去了,那我们岂不是给窦淞搭了梯子?给他人做了嫁衣。”
“宅子大了是这样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尤琏瞧悠悠说,“只是以后要靠悠悠保护我了!”
悠悠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姐姐要不要去李府住几天避避风头?”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得做个了断。”尤琏眸子又落在长洲身上,莞尔一笑,“谢谢三哥救我。”
“傻妹妹!”长洲往尤琏眉心一戳,“你是我妹妹保护你应该的。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回去了,姑姑不太待见我们!”
悠悠吐了吐舌头道:“姑姑嫌我们没有规矩,姐姐你是没有看见,你走了之后姑姑看我们的眼神,可吓人了!”
“母亲向来严厉,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人,但我羡慕你们可以自由自在的,看看我们秦府像是一滩死水似的,一点生龙活虎的气息都没有,犹如行尸走肉!”
“不多说,我们走了!”李长洲拉着悠悠出了院门,绿萝前去相送,回来时看见一面生的医师去了长蓉的院子。想着刚刚尤琏担心的事,放心不下便跟了上去,在门外听了好一阵,都是说的鞭打的伤情,秦长蓉不愿意留疤,愿意给重金,随后见医师朝着秦长蓉耳边说了一些话,但绿萝没有听见,只见秦长蓉脸色不好看,愁容一丝丝挂在脸上,瞧见医师快要出来,绿萝赶紧回了自家院子。
绿萝将刚刚的事告诉了尤琏,尤琏有些在意,她说:“你去截住医师请到我这里来,就说我也要看病!”
“是!”
绿萝一路小跑在小亭子边截住医师:“医师留步,我家姑娘身体不适这去请医院但是,出门瞧见了您,还望医师去看看我家姑娘的身子!”
“分内之事,姑娘带路。”
医师走到了尤琏住的蝶青阁,医师踏入门中之后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自己,刚刚还挺胸抬头,现在弯下腰战战兢兢站在尤琏跟前,颤颤巍巍拿出药箱准备给尤琏把脉,尤琏弯头一笑:“医师尽心尽责真是病人的福气,我瞧你刚从我二姐院子出来,不知二姐她受了家法不知身体如何?”
“二小姐无碍,都是一些皮肉伤。”
尤琏接着问:“还有其他的吗?”
“这...”
尤琏收回诊脉的手,靠着扶椅上,面儿不悦:“那是我亲姐姐,我又不会害她?她离我近我可以时常去看望,什么事你告诉我就行。”
“如此那老夫就直说了,二小姐的皮肉伤无碍,但腹中胎儿受惊过度,得好好保胎,但二小姐不让我告诉其他人,但她又是大人的掌上明珠,我....”
“你满口胡言!”尤琏将手边的杯子啪的摔在地上,“我姐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而来胎儿。”
医师吓得跪在地上俯首哆嗦:“小姐身份尊贵,小人不敢胡言,我行医多年这点事我还是能把握的!”
尤琏收回雷霆之火,随后与绿萝相视一眼,绿萝点点头。尤琏随后又朝着她使眼色,绿萝进了尤琏内室,尤琏又瞧着受惊吓的医师说:“医师勿怪,姐姐如此,有些惊讶,绿萝快快扶起医师,送些礼物给医师压压惊。”
绿萝从房中出来,拿了许多尤琏贵重首饰塞给医师,尤琏说:“这是姐姐的个人之事,我会委婉的告诉父亲母亲,还请医师多费费心!”
“分内之事。”医师收过首饰,不想在再多呆拿着药箱匆匆离开。
绿萝不解:“姑娘为何送些珍贵首饰,让医师保密,这事与我们无关!”
尤琏笑了,她起身道:“是和我们无关,可你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秦长蓉经过这次的事一定会和窦淞联手对付我,现在这事儿就是把她送走的最好时机,我要去告诉母亲,母亲这样好脸面的人一定会有所行动,这样我们就不用动手了!”
“姑娘好办法!”
尤琏平静的心情激起了浪花,她站在院子外猛地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看着蓝天上飘得云朵,她许久没有这样清爽过了,终于就要结束这秦府里的纷争她心里高兴着。
她本与人无争,尤月入宫之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很少与其他姐妹接错,把自己弄的病恹恹的,不愿意出头,就是为了让自己存在感薄若,乃至于秦府上下不记得有一个四小姐,她已经是这样没有存在感,但好事轮不上她坏事总是往她身上靠。时常她会被梦中尤月泪流满面样子惊醒,也会被长蓉胁肩谄笑气得一晚晚睡不着。
人生宛如一处戏,说得精彩,却全是酸甜苦辣。
今夜外面的月儿弯弯,晴朗乌云想必明日也是一个晴日。尤琏为了见李碧柳专门收拾了妆容,她在亭子边看着李碧柳对月吟诗,是一副娴静模样。尤琏上前朝着李碧柳行礼:“母亲安康。”
李碧柳瞧着仪容仪貌端庄优雅的尤琏,才觉得像个样子,她朝尤琏招手说:“今日才像是个大家闺秀,有什么事坐下说!”
“谢母亲!”尤琏撩过裙摆坐在石凳上,拉着李碧柳的手的,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子,“母亲这镯子好美,这工具别出心裁雕刻了龙凤呈祥,龙凤的眼睛镶嵌这个红宝石,宝石清透明亮,点杂陈都没有,是上品呢!与母亲尊贵身份相配。”
李碧柳收回手,看着镯子笑着说:“哪有那么珍贵,不都是一些身外之物,你要是喜欢明儿我让工匠赶些出来,你去挑就是了!”
尤琏鼓着嘴:“谢谢母亲,我可不像二姐什么都是别人送的,前些时日我看见二姐房中有着上好的鸳鸯流苏,手上戴着全新的首饰,煞是好看。”
李碧柳翻着书继续说着:“秦府从来不会亏了你们这些小姐公子,喜欢什么自己去库里拿,花些银子让工匠们打造,别样样看着你二姐有什么,眼红。”
“母亲说的是,琏儿小家子气了!”尤琏看着外面的弯月说,“母亲看今日的月儿弯弯的,月光皎洁柔和,明儿定是个晴天。这月亮慢慢的圆起来,就像二姐的肚子慢慢的鼓起来一样!”
“胡说些什么!”李碧柳锋利的眼神,吓得尤琏一哆嗦。
尤琏两小眼快要出水了,委屈巴巴说:“琏儿没胡说,二姐的身子是比以前宽了,可能兴许这些日子二姐不愿走哪儿,所以长胖了!可不能单单胖肚子呀!”
“一些天净瞎想。”李碧柳站起来背对着尤琏,“闺中女子不好好学习三从四德,琴棋书画,一天天像个长舌妇般,成何体统!速速回去休息!”
李碧柳听了尤琏的话怒火朝天,连赏乐的心情都没了。尤琏拿过石桌上的诗经,翻了翻李碧柳停留的一页雅中《大雅》章节。望着李碧柳远去的背影,行如风,就知事情已经成了,不禁心中暗自窃喜。古人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秦长蓉的路也就走到这里。她很是好奇李碧柳会如何处理这事,想跟着去看看,可好故事通常是压轴的。
尤琏回了蝶青阁一阵清香飘了出来,令人心旷神怡,尤琏走到内室后看着绿萝准备着干梅花,绿萝说:“姑娘我给你准备了梅花浴,浴衣都准备好了,洗去这些日子的尘埃。”
“好!隔壁可传来些什么?”
绿萝偷笑:“刚刚夫人差人来请走了二姑娘。”
“如此甚好!”尤琏解掉衣裙换上绿萝准备的蚕丝白绫做成的雾丝衣,衣上还有若隐若现的花开富贵,极细银丝白线修成的花白群开的模样,尤琏婀娜多姿的身姿一览无余,她试了试水温正好适合,水中都是梅花的香味,尤琏不知不觉想到了贵妃出浴的场景,自己如此逍遥却不知道正院里的长蓉如何了。
李碧柳与长蓉坐在偏厅,李碧柳端起茶杯吹了吹,只觉得茶香扑鼻,看着长蓉见着那茶不说话,李碧柳小抿一口:“蓉儿上午之事母亲也是无奈之举,母亲知道那不是你所为,这茶就算是母亲给你赔礼道歉了。”
“母亲严重了,蓉儿不敢有异。”长蓉一直都是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却没有饮茶。
李碧柳随之问:“怎么不喝茶,茶不香吗?”
秦长蓉慌了神挥挥手道:“母亲的茶自然是香的,蓉儿这两天胃中不适医师说不能饮茶,故而...”
“是不能饮茶还是不敢饮茶!”李碧柳将茶杯啪的放在桌上,杯中的茶水溅了一桌子。
台下是秦长蓉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