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昱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脸上戴着一副蓝框墨镜,一头金色卷发凌乱的散在背后。
久违了,陈殊!
“陈殊,我回来了。”陈子昱低喃,拖着行李的人从她身旁走过,不知是谁撞到了她,她身子不稳,踉跄了几步才稳着行李箱站稳。
陈子昱握了握手中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陈殊,阔别五年,她好像都快忘了回家的路!
“你来机场接我吧。”陈子昱嗓音清澈,她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白色的手机贴在耳边,机场内人声嘈杂。墨镜遮住她的眼无处窥探她
的眼神。
“几点?”对方明显的愣了愣,半晌才发出声,低沉似大提琴一般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我已经到了。”陈子昱顿了顿,他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国吧?
“五分钟。”陈子昱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抿了抿嘴角。
陈殊!是她的哥哥。
终于回来了,是吗?五年,丢下国内的烂摊子自己远走高飞,陈子昱,这次是你自己回来的。
五分钟,陈子昱握着手机,他是要开飞机来接她?
“上车。”陈子昱呆呆的看着停在脚边的黑色轿车,这车是不是装了火箭筒?
“我不说第二遍。”陈殊脸色沉郁,声音也冰冷的吓人。
“我要放行李箱。”陈子昱脚踢了踢身后的箱子,陈殊脸色黑的厉害,打开驾驶座车门下车,大步绕过车头到陈子昱身旁。
“陈子昱。”陈殊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叫出她的名字,陈子昱身子缩了缩,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陈殊拿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到车上等我。”陈殊将箱子放进后车厢,几乎是被他扔进去的,陈子昱心疼,她这箱子新买的,千万别被他摔坏了。
陈子昱自觉的系好安全带,她向来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曾经就为安全带的事陈殊没少骂她,后来离开他,再也没有人提醒她上车要系安全带了。
“什么时候走?”黑色的跑车如火箭般驶去,陈子昱紧紧抓着安全带,她有些后悔打电话给他。
“还没到家就赶我走?”陈子昱嗓音有些颤,以前的陈殊绝对不会开快车的,以前的陈子昱也绝对不会离开陈殊。
“你还知道你有家?”陈殊嘲讽似的一笑,陈子昱身子一僵,气氛有些尴尬。
“哥…”陈子昱松了松抓着安全带的手,她散在身后的卷发也被风吹的凌乱不堪,捂着肚子忍着腹中的翻江倒海。大概只有鬼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吧!
“陈子昱,我从来不是你哥。”陈殊下车,将车门甩上,巨大的响声让陈子昱身子一颤,长长的睫毛也跟着抖了抖。
“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哥哥。”一路飙车,陈子昱脸色有些苍白,空空的腹中让她想吐都吐不出。
陈子昱看着眼前陌生的建筑,行李箱早已被陈殊拿进屋里,陈子昱心里有些难受,程家以前的房子在西山,那一块是有名的富人区,别墅群居多,也极其安静,后来她父亲入狱,陈殊便接手了程家的家业,西山的别墅也就再也无人居住,她出国后得到的消息是西山的别墅已经被转手卖出,那个承载了她整个童年和青春
的地方随着父亲入狱和母亲死亡消失了。
陈子昱随手顺了顺凌乱的头发,陈殊已经进去多时,陈子昱掩下失落缓慢的走进屋子。
“房间专修的太暗了吧!”陈子昱换上一副开心的样子,眼神四处打量着,陈殊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高高的翘在茶几上。
“你可以不住这里。”陈殊声音淡漠,看着陈子昱的眼神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住在哥哥家里有安全感,”陈子昱微微一笑,丝毫不介意程殊的坏脾气,或者说她早已经习惯他的坏脾气。
陈殊盯着陈子昱,一双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胸前的衬衫半开,魅惑至极。陈子昱清眸对上程殊的眼神,她早已经不是那个看到陈殊就会害羞的女孩了。
陈殊收回目光,连带着一路的怒气也收去。
“房间在二楼,自己把东西拿上去,我有事先走了。”陈殊拾起沙发上的外套,恢复了温润的样子。
陈子昱看着他的背影,暗暗骂他资本家,不懂得怜香惜玉。
陈殊走后,陈子昱将行李箱拖到二楼,她的卧室应是他特意留给她的,房间的装修和之前西山别墅的一模一样,陈子昱触手摸了摸床头的台灯,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大概是经常有人打扫。
衣柜好似是她在西山别墅的那个?陈子昱打开行李箱的手凝着,清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大衣柜,有些酸涩,五年前她走的匆忙,就连父亲入狱前的见面都没有去,她出国后换了手机,刻意不与国内的人联系,唯独关注的却是陈殊的一举一动,国内报道说他娶了市长的女儿,她走后,他好像变成了一个传奇!
陈殊站在窗前,手中拿着高脚杯,酒杯中盛着鲜红的液体,远远望去就好像血一样。
“楼下有位姓陈的小姐找你。”助理敲了敲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并没有进,中气的声音透过木门传入室内。
陈殊眼中阴霾顿起,酒杯碎在手中,液体顺着他的手流下,玻璃碎渣嵌入他手中,暗红的液体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杯中的红酒。
“让她在楼下等我。”门外的秘书一怔,好像从来没听过老板这样冷漠的声音,秘书拍了拍胸口,幸好他没进去,不然照老板这声音一般温度一定可以冻死他。
“可是她现在已经上楼了。”秘书看着从电梯处缓缓走来的程子昱,神色难测,分不清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
“那就让她去会客室等着。”陈殊嗓音又沉了一分,阔步走来的陈子昱都有些被他传出的声音吓住,清眸疑惑的看向门口报话的秘书。
这么些年了,他的那些臭脾气还是一如当初,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陈子昱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工资高吧。
还有谁,能开得起陈殊开的工资?大概没有了。
透过会客室的玻璃窗看着外面忙碌的人,陈子昱暗骂陈殊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