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冥,他来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向我,我对他微微点头,他才放心转身离去,我清楚这仗才刚开始,只要这仗未停,他心里就一直会挂着,无论任何事任何人包括我都打消不了,而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现在他的背后支持他,陪他,尽我所能去帮到他。
城外蒙鲁大军黑压压的一片,大致看去不少于三万,而且大部分人都是骑在马上,这蒙鲁草原最不缺的就是马匹在这一群人正中间的位置,空间很大,那红棕色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位身着银黑色战袍的男子此人正是魔冥,他右手放在腰间挂着的古铜色弯刀的刀柄上目光看向前面的城楼,而在他身边前后左右都有几位大将身穿着不同样式的战袍,手中紧握着不同的兵器,有着一种誓死护卫主上的决心。这时高胥择走到城楼上俯视着看向魔冥,这时魔冥也正看着他面容间也是难得的笑着说:
“你我这么多年的对头,如今我竟有事要求你不知你可不可以帮我。”
“什么事”
“我有一个故人前几日来了你龙阳城,所以想劳烦你帮我找一下。”
“故人,龙阳城每日来往的人甚多,你不说他的名讳,我也没有办法帮你找。”
“他的名讳,”他顿了顿说到,“他的名讳太大我不好说。”
高胥择听到这,眉头微微一皱心想‘他口中说的那位故人莫非是弓弛,可他与弓弛又有何渊源’想着反问到:
“你不说他的名讳,我就真没办法帮你找了。”
“说到底你能请的动他,想来跟他的关系匪浅,我说了他应该不会怪我。”
魔冥说到这真应了漈哥哥之前的想法,这个人就是弓弛,只听魔冥又说到:
“他就是菊灵宫云弓弛。”
没等魔冥说完漈哥哥身边的将士都是一惊,这云弓弛跟着蒙鲁的王也有渊源,可之前弓弛可是刚帮他们破了阵的啊,他们更是不敢想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此时的魔冥也是难得的好脾气必定在他的心里,弓弛可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对他又有多重要。
高胥择面容微变一边想着他和弓弛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必定弓弛是江湖之主,嫉恨他的人一定不少,二来又想到他和弓弛是不是故交,这次也只是来续旧的这让高胥择一时间不知道还说什么,只听魔冥问道:
“怎么你不认识”
“这,弓弛他”
“弓弛,他的性子如何世人谁不知道,我都不可以这么叫他,你却,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他人在哪”
“行,我就实话说了弓弛如今不在龙阳城,昨夜走的,现在也该出边疆地域了。”
“走了,昨夜就走了”魔冥自言自语的说着,紧绷的身体微微一动,放在刀上的手一瞬间垂下,目光直直的看着远处的一个地方,“你是不想见我才有的吗,我早该想到,当年我的封王礼你都没有来,这回你又怎么会留下呢。”
他说到此抓着缰绳的左手从指缝间流出血迹,他那只手死死的握着,手指夹进肉里,高胥择见他如此颓唐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我虽不知你和弓弛到底有什么关系,也不知弓弛为什么躲你,不过你要是想给弓弛写封书信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弓弛不一定会看我的面子,但我这有一人或许能帮到你。”
魔冥听到漈哥哥如此说到,抬头看向他,追问到:
“是谁,他真的愿意帮我吗”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失去重要东西后得而复失满脸的高兴,早已没有了半点王的架子。
漈哥哥见此淡淡一笑,看着他说道:
“不过你要以弓弛故交的身份去见她,或许她会帮你。”
“别说是为了他放下我的身份了,就算是为他要我的半壁江山又有何妨。”
说着正欲起身下马,却被他的下属给拦下了。
“王不可,万一这是他们的圈套呢,万不可???????”
没有他们说完,魔冥已经下了马,说道:
“那有什么万一,我与他这么多年的对头,这一次就当是赌一把了。”
说完直径走向城楼,他们见王的心意已决,在没有说什么,看着王的背影微微行礼。
漈哥哥站在城楼上,见魔冥走过来,命人打开城门,随后走到城门口,与魔冥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身一起进了城,去了将军府。去之前漈哥哥已经让魔冥换上了便装以为得掩饰身份,穿过长廊直径走过将军府的花园到内殿,漈哥哥轻扣着门:
“嫣儿”
房内我坐在书桌前,一身艳红色拖地长裙半束着云鬓,一对白玉玉簪长细的银色流苏自然地垂到肩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卷,身旁桌上放着新泡的菊花茶,这时听到几声扣门声,缓身走到门前打开门,见两个人,其中一人自然是漈哥哥,只是另外一人我却从未见过,一边引他们进来,一边听漈哥哥说道:
“嫣儿,这个人是弓弛的故交,又是想要你帮忙。”
听漈哥哥说完,我抬头看着他,虽说这个人身穿着一身便服,但单看他的站姿、握剑的姿势和周身的气场,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蒙鲁王想让我帮什么”
我转身走到旁边的椅子旁坐下,往杯中倒着茶水,漈哥哥走到我身边坐下,看着我说道。
“嫣儿看出来。”
漈哥哥声音很轻,生怕我会生气,我看向他淡淡一笑,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魔冥,说道:
“坐”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拿了杯茶让漈哥哥给他,“嫣儿见过的人可比漈哥哥见得多,什么王公贵胄、真龙天子,还是江湖帮主、云游侠客那个我没有见过,就算是真龙天子哪怕是穿上粗布麻衣,也挡不住那真龙之气,是不是啊蒙鲁王。”
等我说完这些,只见魔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我说道,“夫人既然已经看透,那我也就不敢多瞒,此次前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求夫人帮我传封书信给云弓弛。”
我看着他说完这些话,只听他这句里行间,管我叫着夫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以为我是高胥择的王妃,想来他不是梁国人,自然是不清楚中间的一些事了。他自然也不敢想到,我是弛儿的姐姐,想到这些,不由得掩袖一笑,那可以迷倒万生的笑颜,竟让此时的魔冥看傻了眼,直直的愣在那里,而漈哥哥虽说与我一起长大,不过越是见的多了,就越没了防线,越是禁不住如此的笑颜,只见他们两个都愣在那,不由得笑出声来,说道。
“我哪是他的夫人,蒙鲁王怕是说笑了。”
“是吗?这么一位倾城倾国的美人,放在身边,我这死对头,竟然没有多想些什么,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我看着魔冥淡淡一笑,示意他坐下,只见他坐到椅子上说道。
“我坐惯了那些羊皮虎皮的石椅,一时间坐你们这些木头椅子竟有点不习惯了。”
我见此叹了一口气:“蒙鲁王生长在草原上,自然是无拘无束,豪放自在的。一切随心所欲就好。哪像这梁国王朝”我冷冷的笑了一下,也是知道不应该引起这个话题,“你也别叫我夫人了,我姓云名子嫣,你习惯怎么叫怎么叫都好。”
“那我以后叫你云嫣如何?”
“自然可以。”
听我说完这句话,在一旁倒着茶水的漈哥哥,一下子把倒好茶水的茶杯狠狠地放到了桌上,溅出茶水,我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孩子无理取闹的样子不由得让我淡淡一笑仿佛这整个屋子里都是他打翻了好几坛陈年老醋的味道,我伸出手想要去拿他放在桌上被他死死握着的那杯茶,抬头看着他那双死死盯着魔冥如同要吃了他的双眼又觉一时好笑,此时的他哪里还是那在战场上,高冷而又杀伐决断的王,简直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我从他手里拿过茶杯,两手端着放到嘴边,此时他才缓过神来看向我,我把茶杯递给他,见他又重新斟满放到我面前,可这目光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魔冥,我不再理会他这小孩子般的生气,又看向魔冥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小小的好奇,你是怎么和弛儿认识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你倒是不用担心,弛儿自小不在我的身边,他小时候的事我也不清楚,自是想问一问。”
听到我唤云弓弛为弛儿他一下子就惊住了,云弓弛是什么人,谁敢和他有过多的接触,更何况唤得这么亲,这让他一时愣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听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刚才唤他弛儿,不知你可就是?????就是他当年与我说过的那个失踪多年的姐?????姐姐。”
“正是,看来你真的见过弛儿。”
他微微咽了一口口水,坐的更端正了,甚至连他的眼神都能看出几分恭敬,看着我说道。
“刚才是我唐突了,恕罪。”虽然说魔冥或梁王都是一域之主,不过却也比不上江湖中的势力,深不可测,自也不是他们敢招惹的,所以对我也是甘愿把自己的位置降低一阶。
我看他如此恭敬的对我说淡然一笑去回他。
“无事,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魔冥随即说道:“那时,我十八岁,是那贺喜格草原上的放牧人,每日除了骑着马放着牛羊也就是无所事事??????
贺喜格草原上一个穿着牧民服饰的十八岁少年,骑着棕红色烈马奔驰在草原上,他手里扬着马鞭,打着极其轻快的马鞭声,肆无忌惮的踩踏着草原上新发芽的嫩草,他骑马的速度突然减慢急调马头,他转过身看向那已经被他甩的很远却又好像不远的羊群和牛群或许是这贺喜格草原太辽阔了吧,他也估算不清他跑了多远,他就这样看着把身体放平躺在马背上,马背上没有马鞍,他躺的很舒服,这草原上的儿郎每一个都骑术了得,他的上面就是天,下面就是哈达母大地,他躺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雄鹰的叫声随后就是羊群牛群杂乱的叫声,他被惊醒了,看着他的羊群牛群都乱了,天空的上方雄鹰还在徘徊着,他一把拿出挂在马身体侧面的弓箭袋,迅速地拿出弓箭拉满了弓,箭头瞄的很准,他左手一松箭离弦,雄鹰意识到了危险急忙的煽动翅膀飞向别处,可他还是躲不过弓箭,箭直直的射伤他的一只翅膀,一声鹰啼声响彻天际,那鹰欲要逃跑,他没有去追,赶他走就是他的目的了,草原上万物都是神赏赐的他们没有资格取他们的性命因为刚才的雄鹰给吓跑了不少他的羊群和牛群,他沿着他们逃跑的方向去追,途径巴拉罗悬崖,悬崖的四周都是峭壁,根本看不到崖底,只有漆黑的一片,深的仿佛发着死亡的气味,而这也接近草原的禁地了,他连忙掉转马头想要离开,却在这一瞬间马受了惊,他被弹飞了而坠落的地方就是悬崖,他害怕的紧紧闭上了双眼,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人挽住了他的腰,,他睁开了双眼看到,一个比他小四岁的少年正带着他飞出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