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严重?那奴家定当留心,不让公子赶奴家走。只是奴家照做了,公子是否也会信守承诺,让奴家留在此处?继续服……呸呸呸,继续和公子共度这美好时光,继续和公子享受这良辰美景?”她说的可爱,却一改之前的风尘气,语气中透露着急切。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我竟没忍住笑了出来:“当然啦!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那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奴家定当照做,小女子可抚琴,会唱曲,吟诗作对,推拿捶背,为公子解忧愁,消烦恼。虽是些不上台面的技艺,但公子若是喜欢,奴家便为公子一一展示耳?”她见我这样回答,于是轻抚裙摆,玩弄着手指道。
“这倒不必,我们只要聊聊天儿就行,不用麻烦你。”我连忙摆手,示意她只需要安静的坐着,陪我聊天就可以了。
“公子要聊些什么?”她明白我的意思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地问道。
“不是你说自己知道我来了,高兴地控制不了自己,想必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或者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吗?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把你想说的话一次性的说清楚,然后我就要睡觉啦,好不好?”我心想你大半夜跑过来,聊什么还要我决定吗?又不是我跑去找你聊天的。
“这个……来时奴家心中便酝酿了千言,想着一见公子,就喋喋一吐为快。可现如今见到了,却偏偏无言以对,都怪奴家这不争气的嘴。”说着她就举起纤纤玉手,在嘴上轻轻地拍打,眼泪就在眼中打转。
见此情形,我虽然也觉得她很废,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雪上加霜了。
“忘便忘了吧,休要怪罪自己,呸呸呸……”说着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自己也跟着她学起来了,说话都嘴瓢了,于是赶紧停下来调整。
“不要紧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再想那些话,我们就目前的情况来聊一聊吧。呃~~~就从名字开始吧,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安慰她一边问道。
“公子居然忘了奴家的名字?果然在公子心中,奴家的地位是极低的,奴家简直——简直——”她听见我的问题,不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闹得更凶了,连话都说不下去。
见此情形,我又赶紧哄她。可是心想我怎么会知道你叫啥,都跟你说过了我记不起来了,咋还无理取闹。可是没有办法呀,女人本来就是不讲理的生物,这可难死我了,照她这么闹下去,我还哪里有精力离开这里。
“哎呀,别哭呀,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记不起来了,又不是骗你的,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之前的一切我们一笔带过,好不好?”我赶紧使出了摸头杀,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柔声安慰道。
她听了之后果然不在哭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虽然眼里还噙着泪水,但她还是噗呲一笑:“公子此话当真?奴家愚笨,休要哄骗奴家。”
“当真!我可以发誓,我是真的忘了的。”我赶紧做出发誓的动作。
“奴家叫兰择辰,公子一直唤作辰辰的,怎的就忘记了?”她娇嗔着问道。
“那你可以说的再明白点吗?或者说找张纸写下来,我不知道是哪三个字。”我心想她是不是缺心眼,自我介绍起码把字给说清楚吧,你这么介绍,要不是你爸爸,谁他妈知道是哪三个字。
“公子果然是忘记了,‘好的兰花总会在恰当的时间开放,是君子的气节,故而兰花择辰而放,兰择辰,好名字!’此乃公子原话。初见时公子曾盛赞过奴家的名字,奴家以为公子会一直记得的,不曾想这么快就忘记了。”
见我满脸的疑惑,她不情愿的解释,还搬出了我说过的原话。说完她假装生气的扭过身子,装作不理我,但我清楚的看见,她嘟着嘴,虽不理我,但眼睛的余光还是偷瞄着我。
女生真的是够了呀,我解释的那么明白,而且看样子她也听进去了呀,这还有什么值得你生气的,真正生气也无所谓,可你装什么呀?说实话,我有点不待见她。
“辰辰呀,不要生气嘛,我记不得的又不止你一个人,这里的所有,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陈未然,奇丑和李亥他们都是理解我的嘛,你也向他们看齐,要不然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记不起来啊,你这是要逼我死的节奏啊!”
我心想你装我也装,实在不行我就卖惨,你再无理取闹还能是铁石心肠不成?只要我把自己说的够惨,你就没有功夫也顾不上无理取闹。到时候就该你哄我了,然后我就故意装作哄不好,时间一长,你也就自讨没趣,嫌我烦一走了之,这样一来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咯。
本以为她会继续装生气,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她竟然转过头来“噗嗤”一笑:“奴家开玩笑的,怎舍得让公子徒增烦恼?只是公子记性差,着实让人恼火,不由得做的过了,还望公子见谅。不过奴家心里明白,公子亦是身不由己,奴家气的是自己,不能替公子分忧。”
我本来是要发作的,没想到这货的直觉这么准,这下倒好,把我原本准备的话生生顶了回去,还打乱了我的计划。还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那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因为一旦计划被打乱,就没有了掌控全局的优越感,更会方寸大乱。
但我还是要装的坦然:“没有关系的,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说完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我明白,我知道,我都懂,而且,你的心意我已经领了。
但其实我又不是什么大忙人,你们只不过是认错了人而已,你们口中的那个“我”才是大忙人啊!跟你们这群奇葩打交道,确实是挺忧虑的,你倒是真的应该替他分担忧愁,而不是我。
“对了,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呀,我又是在哪里遇见你的?我们之间有什么故事?”我拿回自己的手,然后问刚平静下来的她。
“奴家不能细说,不过公子与我相遇青楼,是奴家一生最幸运的事。”她陶醉的说道,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少儿不宜的事情,我能看见她嘴角幸福的微笑。
“什么,你是青楼女子?”我吃惊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