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安溪甩了甩自己打的有些疼的手,刚才那几下力道是一点没收敛,真是完完全全的发泄了心中的郁郁,看着脸前努力的结果,满意的点点头,果然现在看到这张脸连心情都变得美妙起来了。
只见石阶上正静静躺着一条人鱼,像是在沉睡如黑夜里开放的睡莲般静谧美好,此时眼睛紧闭着,不是让人期待睁开眼时又是怎样的光景。
不过显然安溪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位的美貌了,不但不欣赏还下得去手辣手摧花,那张俊脸随着抽打的力道摆动着,即使是这么大的力道,也没能让那双眼睛睁开,从因失血过多而泛着白色的唇瓣可以推测出受伤的不清。
可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不是发现这位是要找的目标任务的话,安溪的教训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温和”了,不过活罪可免死罪难逃,不出了这口恶气,实在对不起她所受的那些苦那些罪。
他们此时就在沉船里,没错在发现受伤导致昏迷不醒的潮月后,安溪又带着他返回了这里,毕竟这里已经是她所知的最近距离可以养伤的地方,这里安溪又不熟,而且这位好像在这里树敌不少,还是不要带他随便转悠为妙。
潮月俊美的脸因为安溪毫不保留的力道,脸上有些泛着红肿,就这样也没让他的表情变一下,看来真的是伤的很重了。
安溪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东西还没拿到呢,还有自己身体的是还要找他解决。
不过,看着他腹部狰狞的口子,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微微有些溃烂。
着鱼受伤了要怎么办?
好像是要上药消毒防止感染,还有就是吃吃了,把缺的地方补回来。
安溪并不知道哪种草药可以治疗外伤,如果还是在陆地的话还是知道要用什么,可问题是这里是大海啊!
在海里找止血药这个真不行啊!
潮月醒来时,发现嘴里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只从残留的酸的苦的麻的色的味道就能让他感到头皮发麻,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间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对待,只觉一时间五味陈杂,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
“你醒了?”
循着声音潮月看到一条雌性人鱼游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个碗里面不知道盛着什么,等进了一看。
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饶是潮月炼制过再多能令人鱼畏惧的药剂,也比不上眼前这碗里的东西,这都已经快成生化武器了吧!
只见碗里盛满了墨绿色糊状液体,间伴随着零星褐色的胶体,零星还有一些壳类碎片,不知道是什么物种身上的。
“醒了就赶紧把这碗吃了吧,你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都是我在照顾你,因为你一直在昏迷者,我都是喂你入口即化的流食,都是我在外面找到的最有营养的东西一点点磨碎成浆糊的,所以你才会好的这么快。”
看到照顾了好几天的人终于醒了,安溪赶紧上前邀功,控诉着这几天自己怎么怎么辛苦,完全忘记了自己怎么重病在身的伤患如何惨无人道的动手,把自己劳苦功高的形象奠定,这高大的形象说的差点连自己都要相信了。
眼下之意,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要感恩戴德记住我的好。
听到自己这几天都是在吃这玩意儿的潮月,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冲动,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失礼。
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己那时候连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的工夫都没有了,要是没有人救自己,他不是被藏身鱼腹之中,就是被那些恨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鱼千刀万剐了,所以尽管不想承认,可结果就是眼前这个人救了自己。
“不必了,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自己调理就好,你救了我的命,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虽然受伤的地方还是很严重,可潮月也不想再喝这种东西了,自己当时昏迷着尝不到味道还好,可这种清醒的时候亲口去品尝这些东西可是要命啊,就算现在自己是个伤患,潮月也要强撑爬起来给他自己调药喝。
听着潮月有些客道外加疏离的话语,安溪不知道怎么有些不对劲,虽然他是认识到自己的情了要报答她是没有错,可是在看到自己玩的脸后,回忆一起他曾经对待自己的种种,不行该悔恨莫及深表遗憾吗?
少年,你认错的态度在哪里?
“你不认识我了吗?”
安溪又游进了几步,把脑袋对怼到他的眼前,试图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
潮月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用平稳的语气道。
“我以前见过你吗?抱歉,我记不太清人脸,实在记不清你是谁。”
“那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你也都不记得了?”
安溪磨牙语气生硬道。
“抱歉,以前我罪了一些人,如果对你曾经做过什么不好的话,我愿意接受惩罚。”
似乎是接受到了安溪的暗示,潮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对眼前这位做过什么,毕竟自己得罪2过的人鱼太多了,可能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个,更别提长得什么样了,除了能相处到十年以上的人鱼自己能记得住是哪位,对于那些短短接触过的试验品是真记不清。
眼前这个雌性人鱼看起来好像还没成年,他应该不会给他灌过要吧,自己也是知道未成年人鱼的金贵的,在人鱼族那可就是眼珠子的存在,自己就是再怎么需要试药也不会动,只会找那些成年人鱼做实验,从不会碰那些小的,毕竟只有成年人鱼完全发育的体格才能接受药物的刺激。
那么,这人难不成是哪个自己曾经抓来试药的人鱼家属?
“很抱歉对你某个人鱼长辈出手,如果不过我这个药对他来说是真没坏处只有好处的,虽然我没有经过那人的同意就强硬的抓来试药不对,但也不能把我成果抹效啊,不信那你问问他去,是不是比以前厉害多了。”
看着这人一副自己没有错,自己的药剂很厉害,那些人能当帮他试药三生有幸,安溪又想打他了,真后悔在他之前没把他打成猪头,让他那双俊脸还有那格外刺激人的言语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我现在这条尾巴就是拜你所赐,你忘了几天前被你从珊瑚海带走做实验的人了?”手指指了指下面在尾间轻点,“不仅如此,你还对我上下齐手,做尽了无力的事,你摸了我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你说怎么办?”
安溪的手指一路划过尾间向上,如果双腿还在的话,路线是小腿膝盖大腿,最后停留在小腹的位置,咧起嘴角露出狰狞的笑来。
“啊,你原来是那个人啊,我记起来了,那天还是我把你捞回来的,当时你的那个样子都要溺水而亡了,是我用药物让你能够在水中呼吸,而且尾巴有什么不好,你看你现在就是因为有了这条尾巴才会在海里适应的这么好的,也不用再担心溺水的问题了。”
“你这一句话就是在说,你没有错,错的都是我喽?是我在无理取闹是不是?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抹销了你对我试药对我上下齐手的事了?”
“你怎么你了?我没有那么说,不过你自己能感受得到有了尾巴的方便吧?这可都是我制出的药剂的功劳,至于摸你的事.......,我当时也是在研究有哪个料的多少和对你身体的反应吗?好吧,大不了大不了...,我对你负责便是,我现在是单身,以后你和我在一起会对你好的。”
说是那么说,潮月自认为是给出了很好的补偿,那脸上的表情让对面的人看了却想把他大写八块了,那脸上分明是说不出的嫌弃和为难,好像让他对安溪负责是收了多大的妥协多大的让步。
完全是你了占大便宜的样子。
安溪的脸色刷的沉了下去,也知道再让他想解决的办法,不知道那张好看的唇型里又会突出什么让人讨厌的话。
“不用了,你把我的腿再变回原来那样就好,还有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给我,作为我救你的报酬。”
安溪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语气很不耐烦,真是被他连番扭曲事实的言语给气到了。
“你想要变回之前那样呀,这个我可弄不了,毕竟这是你自己的身体,得靠你自己才能把腿变回来。”
“诶,我不是不想负责的意思,”避开安溪的死亡瞪视,潮月接着解释道。
“毕竟我再怎么厉害制作出来的药剂也不能改变一个物种,我只能借助药剂来激发身体体内的潜在的力量,就像之前我把一种药剂用在很多人鱼身上,他们的身体体质就会相应的增强,给你用的是我在发现你的时候突发起来的灵感为你量身定做的药剂,发现你竟然没有长尾巴,我设想是否能让你长出像我们一样的尾巴呢?”
“你的尾巴的出现也应该是药剂的作用激发了你身体的第二形态才显示出来,至于你的腿还在你的身体之中,等你可以掌控这种能力时,就可以把尾巴切换双腿了。”
说了还是等于没说。
“那我要的东西呢,赶紧给我。”
安溪不客气道。
谁知潮月却迟疑看向了她,用一种捉摸不透的语气道。
“就是你啊,你是我至今最完美的作品,我发誓不会有比你再好的了。”
对潮月来说,对世间一切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状态,没有值得在意的就没有他所认为的宝贵,他的一生都在追求着对于制作最完美的药剂,但是如果能亲眼看到使用过它的人激发出全部的药效,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也因为这种执着的追求让他的朋友和族人不解,视他为怪人,把他赶出族地他也不在乎。
直到有一天,在他因为没有能作出药剂的灵感,苦于无奈在海里乱晃的时候,看到了溺水中的安溪后,登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他知道要做出什么药剂了,这是为安溪量身定制的,看到那个人在他眼前真的如他设想千百次的那样,她真的长出了尾巴,而且并不是残次品,也没有任何缺陷,的的确确和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鱼一样,不,不管是形状还是颜色比那些人鱼贵族甚至还要好,这个时后,他只觉的眼前这个成品耀眼的发光,他找到对自己来说最宝贵的了,就算之后再是无数次失败也值了,真的再不会有比她还要好的了。
“呵呵!”
听到了潮月说出的至今最最最气人的话,安溪气极反笑,回身就是个侧甩尾。
“啪!”
那尾巴直接打在潮月那张如精灵般梦幻的脸上,直接把大病初愈的病患砸晕了过去。
手中盛着绿糊糊的碗直接扔到了地上,这可是安溪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磨碎的,就算扔地上也绝对不给这个人吃。
安溪很干脆的转身游走,也不在关心倒下这人被自己毫不收敛的力道砸的怎么样,反正她是不愿意在和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好了,早知道东西早就到手了,这人根本没什么用,救了这人就是给自己气受的话,根本不会多此一举,早就走了。
“这鱼白救了。”
隐约间还能听到这么一句话。
转角处鱼尾的一角消失,带动起的水流也随着那人走后消失,大海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