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侯慢条斯理说:“不错。大家吃饭。陆寨主、孙会长吃,庞家主敞开吃,千万不要客气。”
陆明三人看着庆侯动筷子,三人也开始吃饭,只是三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孙会长先是拱手诚谢,然后再吃饭;庞大胖子则是吃得毕恭毕敬,不敢显露丝毫个人想法,闷头吃着饭里的饭、面前的菜,吃得快而无声;陆明则不然,相对其他两位还是有自信,表现得不卑不亢,也最从容。
庆侯对眼前的三人的态度并不在意,反而调侃庞大胖子,“看来庞家主对这饭菜不满意呀。吃得一点都不香,看你吃饭,我都觉得吃下去了。”
庞大胖子听见庆侯的话,赶紧站起来,嘴里的饭菜都来不及咽下,“禀。庆侯。。饭很好吃,多谢庆侯赐宴。”
“比四季酒楼的好吃吗?不过,我觉得还没有董家寨的包子好吃。你觉得呢?”
“四季酒楼怎么能和您府里大师傅比呢。您看这刀功、这火候、这摆盘,无一不是不是极品。”庞大胖子指着桌面上的几盘菜,“您说的董家寨的包子,小人没吃过,不敢乱说,想来滋味一定是极好。”
庆侯看着庞大胖子,一边吃饭,一边指着刚才庞大胖子说的菜,转头对宗太监说:“记住这几道菜,赏。”
徐华清听见“包子”就知道庆侯是谁了,是他和牛犇吃老陈记包子时,看见的公子哥儿,也知道庆侯后面站着谁了,是他的书童。
整个甲板上没有多余的声音,就是吃饭声,突然间,只听,“堂堂侯府的大厨做的菜,居然没有董家寨的包子好吃。”庆侯把面前的几个菜扔到甲板上,菜盘摔得粉碎,宗太监立刻就跪在甲板上。
陆明三人都放下碗筷,陆明有些莫名其妙,孙会长倒是司空见惯,庞大胖子有些颤抖,脸上的一直流,连徐华清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哈哈,侯爷果然是一个亲民的人,也果然是爱民的人,董家寨的包子就数老陈记的好吃,量大滋味足价格便宜,董家寨的人和来往商队的人都很喜欢。”陆明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庆侯看了一眼陆明,“你知道吗?你很讨厌,表面上你表现的十分粗矿,实际上你很细心,确实是个人才。”
庆侯继续自顾自的说:“不亏是武府北苑,精挑细选的人,短短几年,不仅恢复陆家寨的声望,而且更胜从前,绝不是普通一个莽汉能做到的,我说的对吗?”
陆明听到武府,尚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听到北苑,就不镇定了,两眼放光。在陆家寨没人知道他是武府北苑的人,就连陆晨也只是认为他认识将军后,才加入武府,并在武府外围任职,绝不是武府的核心,北苑。北苑,甚至很多圣地中人都没有听说过北苑。
如此机密的事情,被庆侯当众说出,陆明确实很意外,不禁暗自防备。
“陆大寨主,不用紧张,我不仅知道你在北苑,还知道你在北苑的职位。”庆侯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随后只见庆侯的书童向陆明比划一个手势。
“庆侯想要怎样?”陆明略微思索一下,就知道庆侯绝不会仅仅是为了警告自己。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明明南越商院和武府已经势如水火,你陆家和董家居然能是姻亲,太好玩了。”
“难道庆侯此番不是为了雷珠,而是替南越商院行事?”陆明一想到庆侯可能和商院合作,就感到棘手。
“那群老不死的,我管他们去死。”庆侯的态度有些奇怪,“我只为雷珠。说到雷珠,陆大寨主你已经知道雷珠成形的关键了,有什么应对之法吗?说出来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看看武府北苑的手段。”
“集合万众,傀儡符文即可,简单、有效,想必侯爷早就见过了,不值一提。”
“青藤,杀了他。”庆侯便闷头继续吃饭,孙会长和庞大胖子一动不动。
庆侯话声刚落,书童就已极速冲向陆明,一剑直刺咽喉。早有防备的陆明紧忙侧身让过剑芒,但也惊出一身冷汗。
书童得势不饶人,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逼得陆明不断躲闪,因身材魁梧,片刻之间已中四五剑,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也得益于身材魁梧,伤的不重。
陆明反手将椅子扔向书童,接机阻了一阻书童的攻势,便反守为攻,与书童战在一处,陆明大开大合,书童小巧刁钻,一时间俩人斗得难解难分。
陆明和书童俩人都不敢使用法力,怕引来天雷,两人都发现对方的心思,一路强攻,力图最短时间拿下对方,可惜势均力敌。
陆明似乎有些急躁,不断强攻,露出破绽,书童抓住机会,一剑直入陆明胸膛,陆明侧身躲开,稍微慢了一些,被书童刺中左肩。但陆明并未惊慌,反而向前挺进一步,左手紧紧抓住书童执剑的右手,陆明右手紧紧握拳急攻书童左肋,书童左手拼命阻挡。如果书童阻挡陆明右路攻击,则右路攻击是虚招,如果书童来不及阻挡,则右路攻击有虚变实。
陆明右路攻击由实变虚,一把抓住书童左肩,将书童举起,然后一头锤,“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书童的脸上,霎时间,书童的脸上鲜血四溅,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书童立刻昏了过去。
陆明一把将书童甩向庆候,然后将身形隐藏于书童之后,直奔庆候而去。
此时庆候还在吃饭,身后的四名护卫已经来到庆候身边。
书童已经来到庆候面前,陆明紧随其后,四名护卫已经启动,就见庆候左手拍向餐桌,餐桌上的菜盘纷纷飞起,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四射,借用菜盘阻了一阻陆明,右手抓住书童迅速向后一甩,甩出空挡,直面陆明,只见庆候微微一笑,张嘴冲着陆明猛然一吸,陆明立刻身形不稳,被吸到庆候跟前,借陆明身形不稳之际,庆候左手出掌,印向陆明右侧胸口,陆明仓促之间与庆候对了一掌。
庆候立在原处,一步未退,陆明被击飞出去,横扫桌面,将桌上的饭菜都扫到地上,然后翻身下桌,站在庆候对面,与庆候隔桌相望。
“陆寨主,果然不愧是,武府北苑的,身手果然了得。与你这个山里讨生活的相比,那些水里讨生活就是个渣。”庆候轻轻一掸身上的衣服,又坐下了。
陆明不知道庆候的意思,试探着问:“侯爷这是不打了?不打算杀在下了?”
“不打了。你这只虎头狐狸,不是不知道雷珠对我多重要,你笃定此时此刻此地我不会杀你,你才敢在我面前伸手,想要称称我的斤两,怎么样,还可以吧。能压住你的称吧。”
“侯爷,误会了,小人怎敢?小人是个粗人,一时头脑发热,才冲撞了您,小人向您赔罪了。”
“客气了,你不敢,这天下还有武府北苑不敢做的事儿吗?不过,你刚才也试探了,此时此地,我确实不敢杀了,所以才抢在道兵出手前出手,但是此间事了,你立刻带着你的北苑下属滚出越国,否则,我立刻血洗了你的陆家寨。”此刻的庆候显得格外阴冷,言语之间透着寒意。徐华清才知道,阻挡自己上船的东西叫“道兵”。
“此间事了,庆候指的是什么事?是雷珠?还是越国新年祭祀?”陆明不为庆候的变化所动。
“怎么你们还想去广州城?不怕,我把你们北苑的这些家伙连锅端了。”庆候有些诧异,刚才他的已经很明确了,但是陆明一点儿波动都没有,不是定力深厚,就是必有仰仗。武府势力虽然强大,但是在越国影响力却不高,庆候实在不知陆明的仰仗是什么,也只好继续装狠。
“侯爷,不必如此,小人去不去广州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次越国祭祀,虽说是祖神可能指定越王世子,但是也还需要大唐帝国的册封,否则不可能被认可,祖神不会因为一个世子降罪于自己的信仰之国。武府在大唐帝国势力庞大,庆候如有所求,不如行个方便,对大家都好。”陆明绵里针,将了庆候一军。
“你敢威胁我?我虽然不能杀掉你,但是废了你还是可以的。”庆候一挥手,身边四个道兵一起向前。
“庆候,道兵,不止你一家,武府也有,你可要慎重,此时,废了我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陆明知道道兵的厉害,一边说一边后退,拉开与道兵的距离。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小人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上峰需要我在越国祭祀时进广州城确认一件事儿。此事一过,我立刻带全家离开越国。”陆明见庆候还有话说,便抢先说:“此事,武府已经通报南越商院,商院已经同意了。请侯爷放心。”
“那群老不死的,我早晚干掉他们。”庆候气呼呼地起身离去,路过宗太监的时候,给他一脚,“一会儿,把东西给姓陆的,让他带回去。再派人把青藤弄回去,太丢人了。”宗太监磕头称是。
“姓陆的,我给你的东西好好用,不要浪费了,不然,我这几个月就白忙活了。不要害怕呦。”庆候转身进入船舱。
宗太监立刻来到陆明跟前,把怀中的一个盒子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