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二宝和陆明说明完小镜湖的情况之后,离开不久,小镜湖上的符阵,已经接近完成,此时,已经可以看出上下符阵,都是半球形,上下结合就是一个圆球。
徐华清还是一动不动,牛犇也只好陪在徐华清身边,两人继续在山洞中,山梁上到处都是浓雾,没有一个人,陆明已经把巡逻的人都撤回大镜湖的营地和两个小营寨中了。在浓雾中巡逻,太容易出事,陆明不敢冒险只好把人都撤回,杨二宝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得以一个人前来,也足见杨二宝的能力不凡,以及陆明的信任。
徐华清和牛犇眼睁睁的看着上下两片符阵,像是被人捏在手里,相互靠近,紧接着,被捏合成一个球。
就在同一时间,罗浮山的边缘,雷云自上而下,浓雾自下而上,将整个罗浮山封闭了,没有人能离开了。
不仅罗浮山的边缘,整个罗浮山都是如此,浓雾弥漫,连各村各寨祖祠光柱的光芒都无法穿透浓雾,除了小镜湖的山谷,还是一片清明。
整个罗浮山,瞬间,凝固了,所有人、所有动物、所有植物都被包裹在一个大凝胶里,无法移动。
就连各村各寨祖祠升起的光柱,感觉都像是被冻结。
当然小镜湖除外,整个罗浮山除了徐华清和牛犇哥俩能够活动外,只有庆侯和庆侯身边的宗太监可以自由活动。
当然徐华清和牛犇哥俩,不知道,两人因为在小镜湖躲过一劫。庆侯和宗太监是知道的,庆侯和宗太监身上都有一块牌子,木头牌子,此时,散着乳白色的微光,抵抗着浓雾和雷云的侵蚀。
此时的庆侯早已不是一副醉汉的形象,在宗太监的帮助下,收拾的干净利落。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并且打一个结,一个白玉的发簪固定头发;身上,一件白色的蟒袍,除了四爪龙,没有其它东西,四爪龙,也是若隐若现,低调的奢华;脸上,很干净,没有任何酒醉之后的呕吐物,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真叫人不由的赞叹一句,“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但是,此时,庆侯眼中却没有少年郎的清澈、灵动,有的只是冷峻和冷漠。
此时的宗太监,也没有当初的轻松、随意,有的只是谨小慎微,以及无处安放的恐惧。
“庆侯”离开自己的房间,找到陆明,从陆明的身上,搜出当初庆侯给的盒子。此时的陆明,一动都不能动,但是从眼睛里,透出惊奇,似乎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庆侯”看了一眼陆明,似乎明白,陆明想要问的问题,随口说,“不要问他,他也不知道。”
然后,“庆侯”把手中的盒子向下一放,离开陆明的房间。宗太监赶紧跪下,双膝挨地,向前蹭了几步,双手前伸,稳稳地接住盒子,待“庆侯”前行两步之后,起身,双手托着盒子,上身没有一丝晃动,低头,小步快走,没有一丁点儿脚步声,跟随“庆侯”离开。
整个过程,宗太监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庆候”和宗太监,一前一后,离开营地,浓雾在两人身前自动分开,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待两人经过后,又自动愈合,两人的步伐不大,但是行进速度不慢,很快两人就消失在浓雾之中。
此时的徐华清,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小镜湖上形成的雷球,雷球中的雷柱和符文依然在旋转,磨合,寻找最佳的、最稳固的形式。
慢慢地,雷球上下两半,对应的一小块区域,达成一致,区域内的符文、雷柱,依次被点亮,闪着对应的光芒,当符文和雷柱都被点亮之后,所有的单色雷柱不再固定不动,慢慢的向一起汇聚,就像是电影场景的倒放,所有单色雷柱汇聚到起始位置,再次形成一个五色雷柱,紧接着,五色慢慢消失,雷柱逐渐变成乳白色。
与此同时,罗浮山里一处小村落,祖祠的光柱也逐渐散发乳白色的光芒,祖祠的光柱和雷球中的雷柱,两者逐渐形成某种一一对应的关系,两者散发的光芒以及光芒闪烁的频率越来越接近,当两者都被乳白色的光芒填满之后,一一对应的关系,彻底绑定,无法改变、
当第一对光柱和雷柱绑定之后,“庆候”和宗太监已经来到山梁之上,不过,他们所在的位置与徐华清和牛犇所在的位置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不仅如此,徐华清和牛犇几乎就在他们的视觉盲区之中。
“庆候”也许是十分自信,也许是对罗浮山这种情况太过了解,没有一丝想要隐藏身形的意思,脚步声在一片寂静的环境中,如此的明显。“庆候”在山梁面对小镜湖的一侧边缘停下,宗太监站在“庆候”的侧后,依然是双手捧着盒子,姿势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低着头,眼睛直盯着自己的鞋尖儿。
牛犇因为要照看徐华清,对周围的情况格外警惕,当“庆候”和宗太监出现的时候,牛犇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主要是“庆候”一身的打扮太过突出,再加上,“庆候”和宗太监两米以内没有浓雾,与周围山梁上浓雾弥漫的情况,对比鲜明,牛犇自认做不到,杨二宝和牛楠夫妇也不可能做到,如此诡异的状况,牛犇猜测两人很有可能是修行者,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牛犇隐身于山洞中一动都不敢动,更不敢将目光集中在“庆候”两人身上,因为他听说,修行者的感知非常敏感,只好将目光集中在“庆候”脚下的一块碎石上。
“庆候”和宗太监来了以后,牛犇暗自祈祷两人赶紧离开,可是“庆候”两人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庆候”一直待在原地,双手背负,静静地看着小镜湖上的雷球,没有任何惊奇的表情,目光中透着平静,就好像雷球本该如此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球上的上下对应的符文越来越多,雷球中的单色雷柱也逐渐融合,就像是倒放一样,又形成一道一道的五色雷柱,罗浮山中散发乳白色光芒的光柱越来越多,五色雷柱与罗浮山的光柱一一绑定的情况也越来越多,小镜湖上空的雷球看似也越来越稳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天,反正,牛犇都已经不记得时间了,“庆候”和宗太监还是没有离开,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
本来已经被浓雾遮挡的陆家寨的光柱,从新显露出来,散发着乳白色光,随后,雷球中又有近千的单色雷柱开始聚集。
雷球中,又一个五色雷柱再次成形,罗浮山董家寨祖祠中的光柱也开始逐渐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雷球中最后一个五色雷柱与董家寨的光柱绑定了,罗浮山上所有的光柱都与雷球中的雷柱一一绑定了,雷球中单色雷柱只剩五个了,每色一个,剩余的五个单色雷柱开始汇集了。
此时,“庆候”的眼中,不再是平淡,开始有光,一种期待的目光,一种等待已久、终于有了结果、期待的目光。“庆候”忍不住向前挪动一小步,脚下的碎石动了,掉落到山梁下面,一连串的声响,也惊动了牛犇。
牛犇看着眼前大变样的雷球,以及远处又浮现的陆家寨光柱,有些迷惑,但还是没有动,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山梁上的四个人,山洞中的徐华清和牛犇,山梁上的“庆候”和宗太监,目睹最后一个五色雷柱形成,只有三个人,徐华清、牛犇和“庆候”,宗太监还是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儿。
最后五个单色雷柱融合,最后一个五色雷柱的出现,在雷球的正中央,贯穿整个雷球,随着最后一个五色雷柱的形成,整个雷球大放光芒,所有的符文都在发光,凝结,“镜湖雷珠”最后成形的时刻似乎到了。
但是“雷珠”似乎无法承受如此的能量,整个“雷珠”开始震荡起来,有些符文光芒开始暗淡、消散。
“庆候”早有准备,只见他抽回背着的右手,变掌为拳,直接向自己的心口来了一拳,张嘴吐出一团火红、火红的鲜血,然后,“庆候”一甩衣袖,这一团鲜血飘向“雷珠”,穿过外侧的符文,融入正中央的五色雷柱之中,瞬时,五色雷柱再也没有五色光芒显露,只有火红、火红的血色透出。
血红色,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慢慢的侵蚀每一片符文,但是随着血色蔓延,血红色越来越淡,“庆候”见此,向宗太监一摆手,不知道宗太监是如何接收到指令的,只见宗太监立刻将手中捧着的盒子打开,递到“庆候”面前,“庆候”抬手将四颗血灵石扔进“雷珠”中,“雷珠”的血色大盛,迅速染红一处雷柱。
与此雷柱绑定的某处村落光柱,也变成血红色,此时,村落中的人们,齐齐地吐了一口心血,所有人的血都被光柱吸收,同时“雷珠”中的雷柱彻底变成血红色,血红色以更快的速度浸染“雷珠”,“雷珠”被浸染的部分开始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