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杨二宝借探查之机,进入山梁山洞,接应徐华清和牛犇哥俩一起离开山梁,返回董家寨。可是,看见徐华清如此状况,杨二宝也知道,此时不适合打扰徐华清,否则,徐华清轻则失忆,重则变成傻子。
既然徐华清不能走,还要有人看护,杨二宝和牛楠夫妇实在不适合,看护的职责只有落在牛犇的肩上,牛犇自然也就无法离开了。
好在现在大镜湖和山梁上一片漆黑,浓雾重重,除了向杨二宝这样艺高人胆大的,没有人敢再来山梁上探查,也就给徐华清和牛犇留有机会。
杨二宝把外面的事情,和牛犇大致说了一下,牛犇听到罗浮山各村各寨都升起光柱,感到很吃惊。
杨二宝相对于外面的变化,更关心小镜湖这边的变化,牛犇指了指小镜湖上的符阵,把观察到事情,不加修饰、一五一十的都如实告诉杨二宝。
就在杨二宝听取牛犇汇报的时候,镜湖周围的村落,也陆续升起光柱,紧跟着,杨二宝看见符阵中五色雷柱的产生和分解,虽然杨二宝不敢肯定,光柱与雷柱之间必然的联系,但是两者有关联是应该的。
杨二宝刚要起身离开,被牛犇一把抓住,顺着牛犇手指的方向,杨二宝看见一个巨大光柱在陆家寨方向升起,直径少说有三百米,紧接着,一个五色雷柱生成、分成近千份单色雷柱,然后又有一个五色雷柱生成,分解的单色雷柱更多。
眼前数以万计的单色雷柱,杨二宝观察片刻,符阵刻画速度惊人,照此速度,几个时辰之内符阵就会刻画完成。
杨二宝必须立刻返回营地,向陆明说明小镜湖的变化,这里只好委托给牛犇,并嘱咐牛犇,如果徐华清清醒了,立刻和徐华清离开,离开后之间去董家寨。
杨二宝刚一上到山梁上,就看见董家寨已经升起光柱,直径大约在五百米左右,站在山梁上,放眼望去,漆黑的天空,漆黑的大地,天空与大地之间是数以百计的光柱。杨二宝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象,相信现在还在罗浮山里的人都没有见过。
杨二宝只在山梁上略微驻足,便快步离开,陆明还有庆候都在等待杨二宝的消息。
陆明这边也陆续得到,陆家寨和董家寨的各类消息,对于陆家寨和董家寨升起光柱的信息,知道的更多、也更加全面。
陆明站在营地空地处,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看着眼前的景象,镜湖之事的确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能够参与其中,自己应该庆幸,甚至应该有些自豪,可是陆明却高兴、自豪不起来,反而有些无奈、苦涩、屈辱。
因为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他甚至怀疑这件事,就不应该是他们这个等级能够参与的事情,即便是教授的级别,恐怕也是力有不逮,自己所做的一切,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小丑。
陆明突然明白为什么,空寂大师如此的好说话,在这样的事情中,一个大师级别的修行者与普通老百姓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武者,也明白空寂大师为什么要连夜离开。
陆明想到空寂大师,自然想到庆候,决定在和庆候好好的谈一谈,庆候应该还有他不知道的消息。
陆明想到这里,转身向护卫吩咐一声,便离开陆家的营寨。庆候离开海船之后,进入营地,没有入住陆家的营寨,虽然那里看来更安全,也没有进驻孙、庞两家的帐篷,虽然两家极力邀请,而是自己带人在马厩和猪圈附近随便支起几个帐篷,住进去了事。
陆明来的时候,庆候正在猪圈旁边,喝酒、喂猪。
陆明皱了皱眉,对于这个庆候,陆明实在有些搞不清楚,庆候的行为太奇怪了,不过,看见庆候如此,陆明就知道庆候一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庆候,也看见了陆明,向陆明摆了摆手,示意陆明近前说话。
陆明走上前,向庆候,拱手施礼,“见过庆候。”
“陆大寨主,这么有空?不忙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这个闲人?”庆候抢先说活,说完喝了一口酒,转身继续看猪吃食。
陆明对庆候的态度,有所估计,没有太在意,“庆候,此时陆明来访,自是有不明之处,向庆候请教。请庆候不吝赐教。”
庆候没有说话,示意陆明继续。
陆明不想、也没有时间和庆候兜圈子,直奔主题,“庆候,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会如此?是不是在大镜湖刚刚起雾的时候,你就知道,所以你把你的海船撤走了。现在这根本就,不是你我能够参与的事情。”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又不是我请你来的。谁让你来的找谁去。”庆候喝了一口酒,停顿一下,“再说,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船?”
“不是你的船?是谁的?”
“谁的,管他是谁的呢。反正,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庆候挥了挥手。
陆明明白为什么船走了,庆候没有走,但是还是有疑问,庆候到底知不知道呢,于是直接开口问,“那您为什么没走?”
“你说猪为什么不跑呢?现在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人看管,跑了不就不会被吃了吗?为什么不跑呢?。。。跑呀。。。为什么不跑呀?。。。赶紧跑呀。。。”庆候好像喝醉了,没有听清陆明的话,又好像没喝醉。庆候像一个醉汉,摊在地上,旁边的宗太监,立刻命其他的几个小太监上前扶住庆候,随后便搀着庆候离开,留下陆明自己一个人。
陆明没有心情去分辨,庆候到底醉没醉,从言语上分析,庆候是知道些事情的,但是庆候无法离开,或者说是有人把他强行留下的,在南越国,没有几个势力、人可以做到。南越书院,从庆候的态度,可以看出庆候对南越书院极为反感,绝不会屈从;祖庙,应该不可能;越王,看着庆候身边的宗太监,可能,但又不太像,听说,越王对庆候极其宠爱,从未呵斥过庆候,更何况像现在这样几乎等同于监禁。
好在,陆明知道一件事,庆候虽说不愿意,但是此件事,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于是,陆明返回自己的营寨,迅速带人,再次来到庆候的驻地,猪圈附近的几个帐篷。
接待陆明的是宗太监,“陆大寨主,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想要行刺庆候。”宗太监尖利的嗓音,响彻整个营地。
陆明向宗太监一拱手,“现在这种情况,庆候实在不适合自己单独居住。为了庆候的安全,陆明冒昧请庆候一行,入驻陆家的营寨,至少我们那里是营地里嘴安全的地方了。宗内侍,意下如何?”
“能够入驻陆家的营寨自然是好的。可是此事,需要侯爷做主,现在侯爷醉了,要不,您先回去,等侯爷醒了,杂家,第一时间通知陆寨主如何。”此时的宗太监,言语之间和风细雨,没有一点对抗的情绪。
“庆候已经醉了,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庆候入驻营地之后,庆候的安全,不仅仅是你的事情,也是陆明的事情,此事不用再议,如果侯爷怪罪,自有陆明担待,绝不连累内侍。”
“那感情好,咱们这就搬。”说完,宗太监找人来收拾东西,陆明叫来的人,也赶紧帮忙。
陆明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杂货,没根子的玩意儿。”陆明立刻和身边的护卫,抬着庆候,带着宗太监,返回自己的营寨。
没过多久,孙会长和庞家主联袂来访,言语之间的意思,就是想留在陆家营寨,陆明没有为难两位,直接将他们安排在庆候旁边的房间。至此,镜湖几个主持之人,都凑到一起了。
等到杨二宝回来,向陆明禀报,小镜湖的变化时,孙会长、庞大胖子甚至宗太监都在场。
陆明示意,让杨二宝不必在意,现在陆家寨和孙、庞两家要放下成见,大家要共度难关,至于宗太监,陆明没有细说,直说一句,宗太监代表庆候。
宗太监,脸上堆着笑,连说不敢,说自己怎么能够代表庆候,只是现在庆候喝醉了,还没醒,事后总要有人,告诉庆候都发生了什么呀。
宗太监的声音,像是儿童的声音稚细,但又没有儿童说清脆、干净;像女人的声音尖锐,但又没有女人的柔软、妩媚,总之,让人听着十分的别扭。让人受不了的是,宗太监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抿着嘴笑,有时还拿衣袖掩着嘴。
孙会长和庞大胖子早就见过太监,自然知道太监是个什么玩意儿,声音、说话的方式有所准备,虽然觉得难受,但也不会在宗太监面前显露。
杨二宝,也许是第一听见男人有这样的声音,自然不自然注意到宗太监,看见一个男人如此的说话方式,脸都扭到一块儿了,特别是宗太监拿衣袖掩着嘴的动作,立刻赶到一股气流从胃里升起,差一点儿就吐了出来。
宗太监看见杨二宝的样子,气得做了一个更女人的动作,翘着兰花指,指着杨二宝直说,“你。。。你。。。”
陆明赶紧问杨二宝,小镜湖雷云的事情,杨二宝赶紧一五一十的回答,宗太监见此也就不好发作,背对着宗太监的庞大胖子,则悄悄地向杨二宝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