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回神的上官健说道:“小白,我好低沉啊,讲个笑话吧。”
祁小迪也一脸无奈的看着雨说道:“是啊,讲个好点的,下饭。”
上官健听见饭这个字,情不自禁:“呕!咳咳……”
林小白手托着下巴看向天空说道:“我们这是个灵异小说,讲完了。”
“呼…呜呜…”
一阵风的呼啸,带来了一阵冷流,祁小迪和上官健都情不自禁裹了裹衣服。
上官健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淋着雨向着自己车方向走了过去。
林小白喊道:“官健,你干什么去!”
上官健挥挥手说道:“我突然不焦躁了,我感觉我爸骂我的语气好温暖,我想回家……”
说着说着,上官健竟然开始哽咽了起来,车灯亮起,他消失在了雨中。
祁小迪也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站了起来,向着自己家方向走了过去。
林小白喊道:“小迪,官健走了,我们俩吃了饭玩一会呗。”
祁小迪摇摇头说道:“我突然感觉狗粮比西北风好吃多了。”
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吞吞的离开了。
林小白看着他俩,想着他们家里的画面,眼角湿润了下来,情不自禁他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爸爸那一行,然后点了进去,刹那间千言万语用上心头。
电话刚刚打出去,对面就有声音传了出来。
林小白急忙凑近耳朵去听。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sorry(后面不会了。)”
林小白的脸瞬间更无奈了。
“呜……呼呼……”
一阵风吹在他的脸上,带起一点雨水,林小白心里的热血一下子被浇灭了,他站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亲爹,亲妈,唉~回家吃面条去。”
说着他也钻回了小白维修铺中。
不过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林小白掏出手机一看,是爸爸发来的。
“儿子,我跟你妈打电话呢,对了,今年元宵不回去了,给你打了点压岁钱,不够再跟我说,爱你的粑粑,和爱你的麻麻(后面这个是被迫加进去的,无奈脸,《撇嘴》《撇嘴》)。”
林小白看着银行发过来的月提醒,顿时一股暖意又涌上了心头,他看着眼前的鸡蛋面顿时又有滋味了。
林小白的父母平时一个在京城,一个在米国,他们也是官林集团的创始人之一,不过现在一个负责国外业务,一个负责全国转运业务,而上官健父亲则是负责老根据地,也就是本地。
平时林爸爸和林妈妈都特别低调,加上身价特别高,所以保密等级也就高一些,要真的算起来,上官健父亲的股份,好像也只能和林爸爸持平。
林妈妈手里的股份还要更多一些,不过林妈妈手里还有些股份祁小迪爸爸妈妈的。
他们五个从小玩到大的,开始的时候,三家人一起把放在抵押了,做了第一桶金,所以创始股份他们都有,只不过后来在经营的时候。
小迪爸爸妈妈学历相对低一些,对管理也不是很有天赋,于是提出来照顾三家的孩子,让其他两家专心事业,就退下来了。
三家人平日里交流也不谈钱什么的,反正也都不缺。
以前林小白还以为自己赚了钱,爸爸妈妈能回家,可是现在他懂了,自己赚再多钱也没用。
因为爸爸妈妈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为了钱了,而是为了民生。
如果一旦林小白爸爸妈妈撒手,那么官林集团在全世界的数十万员工就有一大半人要失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停就能停下的。
现在祁叔叔当个小学思想品德老师,小迪妈妈混迹在一个小公司当职员,拿着官林集团的分红,他们生活好像过得更加惬意。
林小白一通暴力消费之后,看着门外的天空,露出惬意的微笑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只不过,他现在睡着了而已。嘿嘿……”
上官健开着车回到了别墅门口,一个有些臃肿的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着雨,被车灯闪了一下之后,他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上官健。
上官汪伦没有劈头盖脸的骂上官健,而是笑着说道:“熊小子,还知道回来。”
上官健被上官汪伦的笑容吓住了,他有些害怕的说道:“爸,你怎么在外面?”
上官汪伦将手里的烟头丢在雨中,诚恳的对上官健说道:“我反思了,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没弄清楚就骂你,爸爸给你道歉。”
上官健顿时两股热流就从眼眶中流了下去,他张开双手抱住了那个臃肿的身影,仿佛那就是一切。
“行了,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进屋吃饭吧。”
“我都快饿死了,吃什么呀。”
“保姆不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亲手做的,你最爱吃的荷包蛋面。”
“呕……”
“你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吃荷包蛋面吗?小时候你总跟小白抢的!”
“呕……别提……呕……那个词……”
“什么词?荷包蛋面?一个词也能让你吐得像怀孕?”
“呕……说了别提!”
“哈哈哈,有意思,荷包蛋面,荷包蛋面,荷包蛋面……哈哈哈,荷包蛋面……”
“呕……糟老头子,我跟你拼了!”
“翻了天了,我可是你老子,啊啊啊……你敢在我盆栽里吐口水,我也跟你拼了,我拿你的手办去!”
“糟老头子,你动我手办试试!”
很快屋里充满了玩闹的叫嚷,虽然嘈杂,但是那溢出的温馨是冬天的暖炉,让人冒着寒冷也要回家。
祁小迪看着家里的门,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门打开了一条缝,祁小迪慌忙躲在门后,听见了屋里的声音。
小迪妈妈喊道:“这熊孩子又不穿袄子!孩子爸,你也不看着点,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我不是也刚看见么,行了,赶紧送去,别冻着孩子,要是小迪病了,我非得跟你急。”
“你跟我急,我还跟你急呢!小迪做的面,凭什么你比我吃得多。”
“那不是难吃么,我心疼你!”
“难吃也是我闺女做的,你嫌难吃你还抢呢!”
打开了门,小迪妈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羽绒服。
“妈。”
祁小迪红着眼眶,接过了羽绒服……
在很多不如意的时候,家总是最温暖的的港湾,他们不在乎你多有本事,不在乎你多强大,只希望能在你迷路的时候,有这么个灯,在为你亮着。
愿天下在外漂泊的孩子都能早点回家,愿那个受灾的地方能早日恢复元气,加油。
在灾难中沉睡的人们,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是不影响,我对你们说一声,晚安。
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中,没有痛苦缠绕,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健健康康。
如果沉睡的人们,你们收到祝福的话,也不要回复了,我害怕……
行了,我不皮了,低头,默默的道别吧。
晚安。
如果你看到这里,希望你能,给爸妈打个电话,不用说肉麻的话,只需要打过去听一听他们想说的好么?
如果在家的话,就陪陪他们,好么?
这样,你才会知道,现实的残酷和社会的毒打。
……
第二天一大早,林小白骑着电驴到了清溪观。
刚到门口,门口迎宾的七八岁小道士就跑了过来喊道:“万岁叔叔。”
林小白听到这个称呼,猛地一愣,神色有些暗淡,他伸出手摸了摸小道士的脑袋说道:“周道长在么?”
小道士一愣说道:“周道长?哦,您是找观主吧,他在凉亭呢,我带您去。”
说着小道士拉着林小白的手就蹦蹦跳跳的向着道观里走了进去。
“万岁叔叔,您还是头一次叫观主周道长呢。”
林小白笑着说道:“以后,你会习惯的。”
小道士笑着点点头,而后指着边上的石台子说道:“观主在那里呢,今天一大早莲花寺的大师和城隍庙的庙祝爷爷就来了,他们都在呢。”
林小白摸着小道士的脑袋,从兜里掏出几颗巧克力塞在他手里,笑着说道:“叔叔请你吃糖,去玩吧。”
小道士喜滋滋的抱着巧克力,露出满嘴蛀牙说道:“谢谢万岁叔叔,你每次来都带糖,师父都气的骂你呢,说自打认识了您,我们嘴里的牙就没好过。嘿嘿嘿……”
林小白点点头,搓了搓小道士的脸,滑嫩白皙,手感不错。
林小白猛地一愣说道:“等等!我每次来都给你们带巧克力?”
小道士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道:“是啊,都是一个牌子的,我出去买都买不到这么好吃的巧克力。”
说着小道士跑出去了,应该又回门口了。
林小白喃喃说道:“我擦,难道我冤枉小迪了?那些巧克力不是小迪偷吃的,是万岁偷偷拿出来,不对,自己拿自己的,怎么能算偷呢?
是我自己拿出来,额,这话怎么怪怪的,算了,反正家里在意大利也有巧克力公司,让他们再带过来就好了。”
说着林小白向着凉亭走了过去,刚走过去就看到,无仅大师,刘庙祝,周老道,每人带着一种乐器,看着像是一个,民间乐团?
不过这个组合也太怪了吧,和尚左手拿个小嚓,右手拿个鼓槌。
刘庙祝的二胡已经修好了,而且面前还摆着一个小提琴?
周老道面前摆着笛子,萧,唢呐,在那里梗着脖子嚎着。
“你们俩都带的什么狗屁玩意?小提琴也能算国粹?
还有你,秃驴,你一个和尚出门不带木鱼,带了一对嚓,过分了吧。”
刘庙祝没好气的说道:“老家伙,你一个做法事的,吹吹唢呐就算了,好歹用得着,你拿出萧和笛子干什么?你会吹吗?”
无仅大师也吹胡子说道:“哎,刘爷说的对,不过,这老道士肯定会吹啊,他除了会吹就不会别的了。”
这时周老道看到林小白喊道:“小子,滚过来!”
林小白有些怂怂的看着这仨老头,心里有些打颤。
周老道没好气的说道:“这俩老家伙,本来说下午来的,结果一大早来了,让你挑一个乐器,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小白喃喃说道:“啊?怪不得让我早上来,说下午有事啊。”
无仅大师和刘庙祝两人杀人般的目光看向周老道,周老道咳了咳看向天空说道:“昨天下了雨,今天的天格外的蓝啊。”
无仅大师一拍桌子说道:“别扯开话题,你说让我们下午来,早上有事!
你不是想早上赶紧把林小白的乐器定下来啊!”
周老道急忙喊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周老道想了想说道:“我早上是想带林小白上课的,我还从你那里带了一个灵婴回来,你忘了?”
刘庙祝喊道:“行了行了,现在人也都到齐了,小白过来。”
林小白看着里面仨老人杀人般的目光在空中接触,那闪烁的火花,林小白觉得那亮度,能让瞎子复明。
刘庙祝笑的黄牙朝天,拉着林小白的手,一凑近林小白当即闻到了刘庙祝身上那股子烟油味,还有腰上挂着的烟袋和烟叶。
“来小白看看,二胡,中华国粹,自宋朝流传至今,在沈括《梦溪笔谈》称“马尾胡琴随汉车。
结构简单,声音嘶哑而又柔情,象征着男人最大的浪漫,苦情却又让人难以释怀。
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跟我学二胡,我还免费送你一张方锦龙的签名照,而且你还有机会能和他当面一对一学习。”
刘庙祝铿锵有力的话语,当引得林小白浮想翩翩,方锦龙?
“刘爷,是那个世上只有我没发现的乐器,没有我玩不转的乐器那个?”
周老道拉过林小白喊道:“我们都是古乐器协会的,你想要我批发一件给你,来看看我这个,唢呐!
百般乐器,唢呐称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地位就不用说了,乐器之王,在它嘹亮的声音里,乡村里的人们与唢呐的旋律一起欢乐,一起悲伤,千百年的情感也在唢呐的笛眼里潮涨,潮落。
俗话说,唢呐响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这种奥妙是其他乐器有的吗?”
无仅大师拉着林小白说道:“小白啊,他们那些都太麻烦,学这个,击打乐器,我们这个虽然不像他们那样花里胡哨,但是我敲一下你就明白了。”
说着无仅大师闭上眼睛,而后神深吸了口气,然后:“bang……”
林小白听着这清脆的一声,当即感觉一股股凉气从自己的脚底板冲上天灵盖,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张开怀抱拥抱着那灿灿的光。
一声响,让他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那些负面的情绪,以及那些不快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
“嗯~~~~”
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许多。
林小白转头看向无仅大师问道:“再来一下,再来一次,太爽了这什么音律?”
无仅大师嘿嘿一笑说道:“这叫当头棒喝,是我的独门神通,修炼到高深的时候,轻轻敲击任何东西,都能唤醒别人内心最大的善意。
是我超度那些怨念极深的冤魂野鬼不二法门,跟我学吧。”
说着无仅大师又拿着那对嚓敲了一下:“Duang……”
林小白忍不住喊道:“爽!我就……”
“呜呜咽咽咽,呜呜咽咽咽,呀呀呀呀……”
周老道也不废话了,当即拿起唢呐吹了起来。
林小白听着这个熟悉的旋律,人不跟着哼了起来:“燃烧我的卡路里!”
林小白顿时感觉一股热血用上心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周老道笑吟吟的放下唢呐说道:“怎么样?百种乐器,唢呐称王,所有音律都在其中……”
这时刘庙祝也往那一坐,手里搭在二胡上。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嗯~嗯嗯……”
林小白猛地感觉悲从中来,一曲梁祝,让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绿藻头,伸出手向他慢慢走来的场景。
林小白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绿藻头,眼中的泪水模糊了画面,二胡声猛地戛然而止,林小白才清醒了过来,他吸了吸鼻涕,忍不住说道:“好!”
说着林小白鼓着掌喊道:“太好了,这二胡太好听了。”
说着,林小白忍不住哭了起来。
“滴滴答答……”
周老道也不甘示弱,端起喇叭吹了起来。
林小白猛地收住眼泪,忍不住喊道:“唢呐版左手指月!”
刘庙祝也顺着那个旋律开始拉起二胡,无仅大师噹的一声嚓,让林小白忍不住“哦”了一声。
周老道一咬牙,旋律一动。
“我勒个去!什么鬼?告白之夜?”
林小白忍不住喊了出来,二胡声也跟着变了,无仅大师手里的嚓也开始用鼓槌敲着打拍子,不对,他是乱打拍子想要扰乱节奏。
…………
明天的更新可能晚一点哟。
因为明天成果小姐姐直播哟,人生在世,谁还不是图个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