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见苏婉儿脚掌上的水泡,就说:“这必须要马上处理掉,不然的话,你现在根本无法走路。”
苏婉儿撅着小嘴说:“怎么立即处理呢?这荒山野岭的,又不是在城镇上,有卫生所什么的,即便是在自己的家里那也好,可是——”苏婉儿不无伤感。
“说那些都没有多大意义,你就放心吧。”王楚胸有成竹似的。他向周围瞅了瞅,在那些灌木丛中看了看,发现有一丛荆棘。那荆棘有针一样的尖刺,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它就是大自然的针。不过按照道理来说,这种植物一般是干旱半干旱气候区的典型植物标志,但没想到,在这里也会有这种植物。
王楚小心翼翼地折了几枚,攥在手心里。来到苏婉儿的身边,对她说:“把眼睛闭上。”
“你要干什么?”苏婉儿有些慌乱。
“给你治病啊。”说着,将手心里攥着的植物的尖刺亮出来说:“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要用它将你脚心里的水泡挑破,让里面的水流出来,只有这样,你的脚才能走路,否则,今晚就无法回去了。”
“疼吗?”苏婉儿怯怯地问,这个时候,她也没必要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再说,坚强归坚强,但那种疼是真实的。
“疼,肯定是疼,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呢?”
苏婉儿点点头。
王楚用自己有力的大手将苏婉儿有些小巧洁白的脚轻轻捏住。苏婉儿一震,就连身子都有些一颤。长这么大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捏住自己的小脚,那也是一个女人甚为敏感的部位啊!不是历史上有些变态的男人就喜欢闻女人的臭脚丫吗?
而且更要命的是,苏婉儿浑身都是痒痒,随便往哪里一掐,甚至轻轻一捏,就会格格地笑。
而此时此刻,苏婉儿想笑,就强行忍住。
王楚道:“闭上眼睛。”
苏婉儿别无选择,只得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王楚将苏婉儿的脚稳稳捏紧,不使它因为动弹而影响或者发生意外。而且,这么用力地卡住,苏婉儿脚上的水泡也就不会那么疼痛了。
尽管如此,每挑破一个,还是有一种钻心的疼痛直往心里传递,疼得苏婉儿脸上汗都下来了。但她别无选择,算是豁出去了。
“好了。”过了一会儿,苏婉儿的耳朵里传来王楚那种仿佛完成了一件事情的轻松口气,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发现那些刚才还亮晶晶的水泡,这个时候已经全部被王楚挑破,里面的水也没有了。尽管还有点刺痛,但和刚才相比,已经好多了。
“嗯,好多了。”苏婉儿试着用脚掌着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笑着对王楚说:“你真是一个大能人。”
“小事一桩,对我来说,这简单的就像一加一。”
苏婉儿又坐下来,穿上自己的丝袜,看了一眼日头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王楚也抬头瞅了一眼天空,惊讶地说:“不好,要下雨了。”
王楚话音未落,就听耳中传来一声闷雷,西边的乌云立即压了过来,将刚刚还照耀着他们的太阳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办呢?”苏婉儿没有了主张,立即问王楚。
王楚知道,这个时候赶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们两个人这会儿正在山谷中,他们下来的这面山坡,虽然坡度缓和一些,但遍布着灌木丛,这会儿回家,就得先穿过这片灌木丛,然后沿着山顶往前走,循着他们们两个前几天上山的那条路下去,倒也简便一些。
但这个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从天空中砸了下来。落在两个人单薄的衣衫上,就会湿一大片。
这个时候,在树林里躲雨,反而会更加危险。
王楚往右边瞅了一眼,发现右边的山坡虽然陡峭,但那上面似乎有几个浅浅的类似于北方窑洞的山洞,那里倒是可以避雨。
“跟我来。”王楚也不管怎样,就一把抓住苏婉儿的右手,拽着她两个人一前一后,急急地抓着山坡上的野草,向上攀爬。
苏婉儿来不及多想,也无暇多问,就跟着王楚向前攀登。幸亏是有王楚拽着,不然得话,就靠她一个人的力气,那不知要费多大的力气,花多少的时间,才能前进那么一点很可怜的高度。
好在那个目的地并不远,只是坡度非常陡峭,就在他两拼了老命似的,刚刚到那个浅浅的窑洞里面的时候,大雨就像瀑布似的,从天空中泼了下来,白花花的。
尽管如此,他们两个刚刚洗过,已经基本上干了的衣服,还是被雨滴给淋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湿着。
窑洞很狭窄,就算是他们两个人,也只能蹲着,紧紧地靠在一起,稍微一松开,就得有一个人的半边身子被雨淋湿。
王楚出于关心,将苏婉儿往里面一拉,而将自己的半边身子让在外面。立刻,就有几滴雨狠狠地落在王楚的胳膊上,将他的衣服淋湿。
苏婉儿发觉了王楚的用意,就拽着他的右胳膊说:“挤一挤吧,都这个时候了,还谦让什么呢?”说着,也不管王楚同意与否,牢牢地抱住王楚的胳膊,挨得更加紧了。这样一来,雨滴正好也无法淋到他们两个人。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只感到彼此之间挨近的时候,彼此间衣服的潮意,但慢慢地,两个人恒久的体温不断发出的热气,将衣服烘干之后,开始在两个火热的躯体之间传递,让彼此感受到了暖意。
雨还在下着,苏婉儿开始有些担心起来:“这雨该不会一直这么下着吧?”
“应该不会,雷阵雨嘛,下一阵子也就会晴了。”王楚安慰苏婉儿道,随即又开玩笑地说:“如果不停,我俩也就只能在这个窑洞里这么蹲一晚上了。”
“没问题,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被野兽吃了,也有个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