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小儿,站住!”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向前方厉声喊道!在他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
他们二人正在追赶前方那个身着灰色短褐的少年!
这少年腰间挎着一把短刀,背上背着一把铁弓,此时双手正怀抱着一只较为肥壮,略有五六十斤的小野猪。他佝偻着身子正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
此刻是在山间,道路不畅,他又怀抱重物,所以跑得并不快。
不消片刻就被后面那个高大的青年一把扯住身后的长弓,向后一拉,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感到自己的屁股摔开了花,很是疼痛。
他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住怀里的小野猪。
这可是他辛苦了大半天才在这山间射倒的猎物。
他抬起头来望着将他拽倒在地的青年人,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他知道,对方是村里聂家小少爷的贴身跟班聂高,跟在聂高身后的自然是聂家的那位小少爷了。
聂家是村里富家大户,有良田千倾牛羊无数,平时在村里都是横着走路,没人敢惹。
聂高此时见他瞪着自己,怒骂道:“白莽你跑什么?还敢瞪我!见到我家少爷还不下跪行礼?你家的地还想不想租了?”
聂家小少爷见终于追到了白莽,也跑过来恶狠狠地说道:“把你手中的野猪让给我,今天此事就算作罢,否则我就让我爹把你们一家人赶出村去。”
白莽怒道:“凭什么?这山又不是你家的!”
聂家小少爷怒道:“就凭我们家出过仙师,还是百仙门的仙师!随便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白莽辛辛苦苦废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好不容易打来的猎物,哪里肯轻易让人。
其他猎物也就罢了,这头野猪若是拿到弹龙镇上卖掉,所得的钱财抵得上他们家一年的口粮钱。
于是,他爬将起来再次与二人理论,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就不给!”
聂家小少爷比白莽小几岁,比白莽低矮一些。不过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上前一步高声骂道:“白莽你别不知好歹,否则我让你们一家人吃不了兜着走!”
旁边的聂高见状,早一脚朝白莽踢打过来。
白莽平日里在山林间打猎,略懂点拳脚。看他一脚踢过来,身子一侧,躲了过去。聂家小少爷见状也上前助拳。
此时白莽见二人动手硬抢自己来之不易的猎物,还动手打他。他也是热血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热血上头,哪里还顾得上对方背后的实力并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又见他身子矮小,应该比较好欺负。抬手一拳朝他面门打去。
哪知这聂家小少爷跟着家里的几位武行学了几脚三脚猫的功夫有些实力,躲过这拳。
趁他出拳时机,聂高从背后偷袭,将他抱住拖倒在地,三人扭打在一起。
混战中白莽的脸上、腿上、背上挨了多处拳脚,很快就被二人打得鼻青脸肿。
聂高和聂家小少爷也挨了几下,但都不在要害之处,并无大碍。
那二人抢走白莽的猎物,然后扬长而去。还丢下狠话,说要好好治一治他们一家。
白莽被人抢了东西又挨了打,心里十分愤怒,在心里怒骂道:“狗日的聂家!”
此时天色快要黑了,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下山回家。
此处是苍龙大陆夏国,沧海境龙州西南部的月神山上。山下有一处村落,村旁边有一段清涧,两边花草丛生,风光十分秀丽,所以得名花涧村。
这三人正是花涧村的村民,白莽一家是村里的佃户,家中父母平时都是以租种地主家的土地为生。平时也会在山上种上一些草药卖掉换钱。农闲时便上山打猎。
村里姓白的只有白莽一家,白莽是家中独子。回到家中,父母见他浑身是伤,仔细盘问才得知真相。
父亲白画低声叹气道:“哎,聂家咱们惹不起啊,晚上我去找村长姚老头,送些粮食给他,让他替我们去聂家说说情,我们好给聂家赔个不是。不然的话我们可能要被赶出村去了。莽儿,你不该去惹他们!”
白莽低声吼叫道:“爹!”
白莽他娘在一旁轻声垂泪,说道:“平日里让你离他们远一点,那两人就是村里的恶霸,他们家又出过仙师,你怎么还去招惹他们。”
白莽委屈地说道:“娘,是他们硬抢我的,你们怎么不去责难他们,都反过来说我的不是。”
白画叹气道:“以前我们白家祖上也是出过仙师的,哪个看到咱们白家人不得给个面子。”
白莽听他父亲如此说,叹气道:“又拿以前说事。”
白画无奈说道:“几百年前咱们家道中落,人丁不济,后来被仇人追杀,是你太祖留下的宝贝显灵才毙了强敌救了我们一家子,多次搬迁才在花涧村有了落脚之地。要是白羽老祖还在的话,这聂家算个什么东西!”
白画说的太祖显灵说的正是白家那个祖传的木盒子,这个木盒子是从祖上一直传到现在,至今已有近两千多年了。
木盒平时就随意地放在院子里,白画整天抱着翻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白莽也翻看过几次也是一无所获。
白画说了半天,又尽数将祖上出过仙师,木盒如何显灵的事情的说了一遍。
在被人欺负时,只能无奈地说起自己曾经多么辉煌,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这些年白莽的父亲白画经常讲白家祖上如何如何阔气。但是村里没有一个人相信,都把他的这番说辞当成笑话。
白莽小的时候听着还信以为真,后来白画说得次数太多,渐渐就习以为常,到后来他也不再相信木盒显灵的故事。
三人说了一会,白莽安慰他娘让她莫要担心。说咱们大不了离开此地另寻他处。凭他的本事在哪里都能活得下去。
只是父亲白画说道:“你休要逞强,花涧村是白家几代人好不容易才落了脚的地方,哪能轻易说走就走,等我找过姚老头再说。”
还来不及吃晚饭,白画就带着一袋子粮食出去了。吃罢晚饭以后,他才带着一丝喜色回到家中。
白莽母亲一问才得知,原来姚老头已经替他们去聂家说情,聂家传出话来告诉白画,让他明天带着白莽和几袋子上好的稻米,亲自登门赔罪。
白莽一听此话,心里极为不痛快。心道:“这世上哪有被人抢了东西,还要向抢东西的人赔礼道歉的说法?”
但看他父亲白画此时却是眉飞色舞,像是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非常决绝地大怒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父亲白画见儿子如此决绝,用一个很轻的声音说道:“儿啊,咱们白家是落了草的凤凰不如鸡啊,你要是不去,咱们一家明天就会被聂家赶出村外,日后怕是没法在此处待下去,他们家可是有一位百仙门的仙师啊!若是和聂家结了仇,咱们三个人的小命说不定还会遭他们的毒手,你休要逞强啊。”
那声音非的地细小,轻微地如蚂蚁在地上爬行时发出的声音。
但这句话的每个字都深深刻在少年心的头。
白莽的母亲也在一旁说道:“莽儿,听你父亲的,咱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白莽听他父亲说出此话,心里极为悲愤,眼下见父母如此坚持。
无言以对!
父母二人又在他耳边劝了许久。
这才同意第二天与白画同去聂家赔礼道歉。
翌日清晨,白画推着木轮车带着准备好的稻米,领着白莽到聂家赔罪。
到了聂家门前,白画禀明来意。
聂家守在门口的护卫却说道:“老爷传出话来,把米留下,只是你二人不准进院,特地让你二人跪在聂府大门口一天一夜,才不与你等计较。”
白画却仍旧感恩戴德地连口称谢,他拉着白莽立即跪在聂府门口。白莽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碍于父母的叮嘱,只好照做。
不一会,村里来来往往的人围在聂府门口看热闹。
那聂高此时更为嚣张,高声叫道:“看看,这就是得罪聂家的下场,这还是看在大家本是同乡的份上才不与你们计较。否则早将白家赶出花涧村。”
二人在门前跪了一天一夜,膝盖酸痛。到了时辰,一时间竟未能站起身来。白家在村中只有一户,除了看笑话的人,其余并无人帮衬。
白莽挣扎了一会,先站了起来,他使劲地将父亲白画从地上拉起。二人相互搀扶在回到家中。
这一年,白莽刚满十六岁。
到了家中,母亲前二人惨状,忍不住失声哭泣。
白画坐在一旁抽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白莽跪了一天,又见母亲垂泪。心里极为痛苦。
他霍然站起身来向父母说道:“又快到了百仙门举行试仙会日子,我要去试试,若是日后能当上百仙门的仙师,今日之仇我必定十倍还给聂家!”
父母听闻此话,父亲白画没说什么,只是白莽的母亲抬起来说道:“儿啊,试仙会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不同意你去,你往后切记不要逞强生事,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白莽无奈地叫声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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