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山是大夏国第一大修仙大派百仙门的地盘。
这试仙会便是百仙门挑选门人的重要环节,每隔六年举行一次,也算是大夏国一大盛事。
百仙门开宗立派已经近万年之久,是大夏国第一大宗。实力雄厚,宗门门规对门人约束较好,门人行事也都颇有些侠义心肠。
为此虽面临数次灭门之险却都化险为夷。
能被选入参加试仙会的人都是非常不错的修仙苗子。
试仙会的选拔标准并不复杂,只需要参加选拔的人员的一滴精血测试灵脉,如果符合百仙门规定的资质,就可以参加试仙会。
试仙会先要在试仙地进行三年试训,三年后试训之后参与血色试炼并决出名次。排名靠前的人才会被百仙门收入宗门,成为百仙门的正式弟子。
在血色试炼中死掉,或者排名靠后的人被视为淘汰。
两个月后,六年一次的试仙会的资质选拔,像以往一样在距离花涧村较远的弹龙镇上举行。连着数日每天都有许多年轻人人来参加滴血测验。
虽说白莽很想去,但是她的母亲极力阻拦,甚至以死相逼,到现在一家人还未统一意见是否让他去参加试仙会。
这天傍晚,白画在自家种的菜园子里摘菜,村长姚老头特地跑过来对他说:“画儿呀,百仙门又在弹龙镇上开始办试仙会了,已经很多天了,你们家白莽去测试灵脉了吗?”
白莽也刚好在菜园子里,远远地看见村长姚老头跑过来所以白莽连忙躲了起来。
姚老头本命年近半百,头发花白,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只不过时常调侃白画一家,所以白莽并不喜欢他。
白画转过头说道:“还没有去,我们三人还在商量。”
姚长庚说:“刚刚听说村里老谢家的孩子通过滴血测试了资质极好,还是风雷双增益灵脉,据说试仙会对他来说相当于只是走个流程,三年后直接拜师入门。”
白画瞪大了眼睛说:“什么?老谢家那孩子居然是双增益灵脉?”
姚老头笑了笑说:“你们家白莽也赶紧去测测。说不定白莽是三增益血脉,四增益血脉呢?”
白画连忙开心地说:“是啊,是啊,那可真说不定,晚上我们一家人晚上再合计合计。”
姚长庚眯着眼睛,笑着说:“越快越好,越快越好。”说完就往家走去。
此时恰巧聂高和聂家小少爷从此处路过。聂高大声说道:“合计个屁,白莽不可能有增益灵脉,他要是能被选上参加试仙会,那母猪都能上树。”语气颇为不屑。
聂家小少爷也说道:“就算选上又能咋样,听我爹爹说,最后的血色试炼可是九死一生,想进百仙门成为仙师,你们白家可没那个命,你们的命都在我聂家人手里攥着,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明白吗?!!!”
说完两只眼睛瞪着白画,白画见状干呵呵地笑道:“聂少爷说的是,说的是。”
这二人见白画一副没骨气的样子,很是受用,又是一顿讥讽嘲笑白画一家。这些话都一一传进了白莽的耳朵里。等他们离去,白莽从旁边的草丛里走了出来。
冷哼了一声对他父亲说道:“明天我就去测灵脉,我就不信我能比谢老三差?我偏不信!还有这姚老头分明也是在出言讥笑你啊,你有没有点骨气?”
白画颇为无奈的说道:“咱们村哪个人家不嘲笑咱家,哪个相信咱们祖上出过仙人,他们都把那祖传木盒显灵的事情当个笑话,就连你也不相信。”
白莽清理了一下灰色麻衣上的杂草,面无表情说道:“木盒显灵的事情我当然不信。就算你说它当年显灵是真的。可是几百年过去了,咱们白家也研究了几辈子了,毫无所获。怎么让人相信?”
白画苦笑着说:“这盒子确实是当年那位老祖宗留下的,盒子上面的雕花还有这个大狼狗雕刻,哪里是凡间之物?”
白莽白了他父亲一眼,大声说道:“那破盒子上除了有些花纹和一个狗头刻画什么也没有!”
白画听到儿子这么说话也毫不生气,背上刚刚用来装菜的袋子,站起来说:“走,乖儿子,先回家,晚上让你妈炒几个菜,咱爷俩好好喝上一壶。”
白莽抢过去,帮父亲拎着摘好的新鲜蔬菜,两人一起往家走去。
两旁的花草随风摇动,远处的月神山清晰可见,道路两旁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还有几声鸟叫声传来。父子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往家走去。
晚上一轮银白的圆月挂在天空,远处零零散散地有几颗繁星闪耀着光芒。
白莽的母亲帮他们两个弄了一桌好酒好菜,三人在院子里一起吃饭,白莽母亲吃了点东西,坐在旁边听他两人聊天。
此时正是仲夏时节,茅草屋后高大俊拔的白杨树上,几只蝉鸣响彻云霄,爷俩讲的话都淹没在了这蝉鸣里,风一吹,消失在银白色的夜空里。
白画喝了口酒,重重地说道:“你老爹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加入百仙门,只可惜当年滴血测验没有增益血脉,没能入选试仙会。”说罢又猛然喝了一口酒。
这时白莽她娘笑着说:“你爹当时去测验血脉的时候,还想走后门,拿着你家的那个破木盒子想贿赂百仙门的测验使者。结果自讨没趣,从此村里人都拿这事取笑你爹,连同他讲的故事也一并当做笑话听。”
白画说:“哼,那是那帮家伙不识货。那盒子的做工,材质,怎么可能是凡品?绝对大有来头。”
白莽说:“你说了这么些年,我确实曾经相信过,后来我就不信了。这盒子和富贵人家的家具材料差不多,顶多说明咱们祖上确实阔气过。”
这时白莽的娘说:“这盒子我当年差点不小心把它给烧了,为此你爹还臭骂了我一顿。”
白画又喝了一口酒,笑着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我们看不出来有啥秘密,那是我们眼拙。只要莽儿能加入百仙门,进入修仙界,说不定就能知道盒子的秘密,到那时我们白家就又可以兴盛起来了,再也不用在这里受那些地主老爷们的窝囊气。”
白莽的娘站起身来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仙人仙人,你就知道仙人,我可听说,那不是闹着玩的,真的会死人的,好多年前村里老贾家的孙子被选去了,几年没什么消息,后来托人打听是死在了外面。咱就当平头老百姓多好,试仙会跟咱没关系。”
白画看到白莽他娘说出这些话,立即说道:“咱们白家世世代代遭了别人多少年的白眼和欺负,你看村里最阔的那几家不都是因为家里祖上出过仙人,这是一次机会,你懂不懂?”
白莽他娘扭过头去说道:“反正我不许我儿子去冒这个险,咱们种地除去交完租还由余粮,还有山上的药材,每年打猎的猎物,现在的日子过得已经比以前好多了,犯不着。”
白画看白莽他娘一副很坚定的态度,心想平日里邻居出言讥笑受气不说,连自己老婆我也收拾不了吗?气呼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坚定地说道:“白莽明天必须去试试,选不上那就是命中注定与仙道无缘,要是选上了,我再来给你好好理论。”
白莽这么多年来,对于自家在村里的遭遇也早已感同身受,特别是上次受辱以后,对成为仙师的渴望更加强烈,何况今天还聂高二人出言讥讽,哪里肯退让。
此刻看着父母因为试仙会的事情吵了起来,颇有些无奈。
他站起来走到他娘身边,轻轻地说道:“娘,您别害怕,您看我这体格,山上的野兽都不能拿我怎么样,真要是去了试仙会,您也别太担心。”
白莽他娘转过头看着白莽,轻声说道:“莽儿,为娘的只想让你平平安安地活一辈子,其他的娘不管,这试仙会还是算了。你不要去,好不好?”
白莽略有些生气地说道:“娘,聂家人欺人太甚,此仇若不能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就让我去试试吧,若是真没有灵脉,我也就死心了。”
白莽娘看着白莽这样说一开始还是不同意。白画和白莽两人在一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二人一番说辞,白莽他娘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为娘的也不喜欢被聂家这些人嘲笑欺负,只是实在是害怕,你若是真的想去,那明天就先去测测看。”
白画听白莽他娘松口,赶忙高兴地对白莽说道:“我来给你讲讲当年我去测验的经过,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白莽见他娘终于松口,也很是高兴,与白画坐在一起,一边吃酒一边说当年试仙会的事情。末了白画又说起祖传木盒的事。
这木盒和白画所说的确实一样,确实是当年白家先祖留给白家的东西。约有三寸高,五寸长,四存宽。做工确实很精致,多年来还是一尘不染。
盒子通体成深褐色,木头的质感非常好,摸上去犹如温玉。盒子上方刻有一幅用小刀雕刻的画,画中是一只狼头,栩栩如生。和富贵的人家用来盛放首饰的盒子相仿。
木盒已经流传了近千年,当年阔气的时,这种做工精致的木盒白家要多少有多少,如今只剩下这个盒子还未遗失。
白莽又给母亲说了许多宽心的话,他母亲这才渐渐放下心来,也终于答应他只要被选上就会同意他去。
白画与白莽父子俩一直喝酒喝到深夜,白画非常开心,一吐多年的不快。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至于能不能被选上他们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