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皇宫,宣政殿
宣政殿内鸦雀无声。冯远山面无表情的坐在御座上,没有任何话语。
良久,冯远山开口道,“此事先放一边,说一说贪功冒进之事吧!”
此时朝中文武百官都看向了侯勇,看着侯勇打算怎么说这个事。
但是这一次,侯勇反而不吭声了,站回了班里,不吭声了。
户部尚书唐鄅站了出来,“启奏陛下,臣以为,贪功冒进,此言实属虚妄!”
冯远山睁开了眼睛,看向唐鄅,问道,“怎么讲?”
唐鄅说道,“抚远军奔袭千里,打海丰,攻归善,破增城,三战大捷,直接将黑族打的遁入山林,此战可以说大获全胜,实在不能说是贪功冒进!侯将军前几日曾言,抚远军这么做,等于是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放在破袭战中,是不当的战法。臣,不懂兵事,但也正因为这种战法,抚远军将黑族逼入山林,随后不过数月时间,黑族就已然归降,这么说起来,这战法也很有效果啊,既然如此,这贪功冒进之说,不免就有点虚妄了!”
唐鄅说完之后,众文武纷纷点头。
冯远山朝周围看了一眼,发现似乎没人有异议。便点头道,“如此说来,贪功冒进一事,应该是没有的了?”
众位文武说道,“陛下英明!”
冯远山微晒一声。
“行啦,那就继续再议把持货远,中饱私囊之事!”冯远山颇有点不耐烦的声音。说实话,这帮文武朝臣,冯远山是真的又离不开,又烦的慌。
焦焕然再次出班奏道,“陛下,这是臣自明城府衙得来的口供,有家铺子在江南把持货源,控制物价,低买高卖,限价收购等一系列措施,均记录在案!”
冯远山皱了下眉头,“呈上来!”
刘公公下来将口供拿了上来,冯远山仔细翻看着。
室丰略微有点皱眉,然后开口问道,“焦大人,你这口供是从何而来?”
焦焕然拱手道,“昨日明城府衙因查有家铺子京城税赋一案,扣押了有家铺子的老板西域胡人萨马尔布拉罕,他亲口承认在江南囤积居奇,倒买倒卖,控制江南物价的行为!”
室丰看向焦焕然,“焦大人,明城府衙擅自传唤有家铺子老板,可有实证?”
焦焕然微一躬身,“室大人,下官只是听闻此事,所以去了趟明城府衙,看了一眼口供,至于为何传唤有家铺子老板,是否有实证,下官一时疏忽,并未查证,还请赎罪!下官今日下朝后,一定再去趟明城府衙,弄清楚其中是否有其它不实之情!”
李信然此时悠然开口道,“此事说起来颇为蹊跷,有家铺子成立不过年余,操持江南物价,把持货运,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吧,焦大人,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
焦焕然呵呵一笑,“李大人,你是小看了抚远军啊,抚远军利用职权之便,强行操控江南赋税,而且对江南清查,但凡有不肯和抚远军合作的,全都予以清查,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哪家商家敢不合作?”
李信然看着焦焕然,“呵呵,焦大人,可有实证?而且就算抚远军又不擅经营,操持整个江南货远,控制物价,这可不是什么一般人能做的是啊!”
焦焕然一拱手,“李大人,御史只负责披露事实,有风闻奏事之权,至于实证,还是要请陛下下旨,到地方查实才可。至于说抚远军没法操持江南物价,大人是没看到口供,有家铺子老板亲口承认,江南是由胡家在负责!”
冯远山一愣,问道,“胡家?哪个胡家?”
焦焕然拱手,“天下第一富,胡满堂!”
冯远山淡淡应了一声,然后眼角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太子。
朝堂之下,众位朝臣又开始议论纷纷,有家铺子竟然能让天下第一富做事,也是有点能耐啊!
冯远山转而看向纳兰察音,“抚远将军,此事可属实?”
纳兰察音恭敬道,“确有此事!”
冯远山没再吭声,继续翻看着口供。
室丰此时又开口道,“抚远军南疆作战,江南供给,由抚远军控制江南物价,保障供给,似乎并不是什么问题吧?”
焦焕然拱手说道,“大军出征,后方平抑物价,自然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是朝廷,是户部的事,什么时候由大军自行平抑物价了?而且南疆通商,互市,哪一件不应该是由户部该做的事,再不济,也是礼部的事,怎么能轮到六军来做?而且抚远军不但做了,甚至连货运,物价都一起做了,想来互市的商税,也是由抚远军一起收了吧?”
这一次,冯远山却沉默不语了,抚远军彻查江南,然后供给南疆大军出征,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授意的。而且后来吴凡还将江南损失的银子给追了回来,直接送回了京城。这银子还在内库躺着呢!
焦焕然再次开口道,“陛下,就算抚远军真的是为了平定南疆考虑,但是越权此事属实,而且其中关节复杂,恐怕有人趁机中饱私囊。故,臣请彻查抚远军!尤其是镇抚司江南道参知军事,吴凡!有家铺子,正是在此人名下。此人与抚远将军的关系,众人皆知!”
“好了,朕知道了!”冯远山开口道。
沉默良久,冯远山开口道,“太子,这胡家怎么与抚远军搅合在了一起?”
太子冯迎朔连忙跪地伏身道,“父皇,儿臣有罪!”
冯远山直接开口道,“太子何罪之有?”
太子连忙再次叩首,“数月前,胡家曾发信来询问儿臣,言说抚远军想借助胡家之手控制江南商事,儿臣想来,抚远军正值南征之际,正是需要江南支持的时候,就没有阻止!实在是不知道抚远军竟然做的这么大,至于后来是否有中饱私囊之事,儿臣,儿臣也收了些银子,但是实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冯远山将手中的口供往御案上一扔,“行了,起来吧,一边站着去!”
冯远山坐在御座上,沉默不语。
片刻后,冯远山直接开口问道,“抚远将军,这军权私授是怎么回事?”
纳兰察音低头拱手道,“镇抚司江南道参知军事吴凡,本来就是抚远军中游击将军。既然他现在官居参知军事,那么在军中听用本也正常!至于军权私授,陛下,微臣不明白,什么叫军权私授?他本来就是帐下听用的将领,出谋划策本来就是应尽之事,根据他的谋略,制定方略,何谈军权私授?”
冯远山闭目不语,缓缓开口道,“朕听闻,吴凡在军中,甚至比你还有威望?兵卒对他的号令惟命是从,甚至不惜与上官抵触?”
纳兰察音缓缓说道,“吴凡在军中,自从杂罗大营,攻占蕉岭,随后连续的打海丰,攻归善,破增城,转战千余里,麾下兵卒不过千余人,仅在增城之战中,阵亡兵卒仅仅四人!黑族被逼入山林,增城刀夷死伤惨重,被逼撤入韶州!连战连捷,锐不可挡,将士用命,士卒归心!如此战绩,兵卒岂能不惟命是从?”
“抚远军能有今日之成就,无不是吴凡用心用力之举!”
纳兰察音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朝堂,“遍历朝堂之上,练兵之法,用兵之道,行军布阵,统帅全军,无人能出吴凡之右,威望冠决全军,有何不妥?”
纳兰察音声音缓缓道来,硬是逼的朝堂之上的军中大将个个神色古怪!
侯勇开口道,“不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野小子,侥幸打了几仗,还是举国之力支持下打的,有什么可吹嘘的?”
纳兰插音凤目微眯,看向侯勇!正欲开口,突然冯远山插话道,“好了,就先议到这里了,朕今日乏了!有什么话,明日朝议再说吧!”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今天冯远山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了起来,视线扫过满朝文武,最后眼光落到躬身的纳兰察音身上,微微叹息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宣政殿外,冯远山正慢慢的踱步走着,丰沛然正小心翼翼跟在后边!
“吴凡在南疆做的到底有多大?”
丰沛然低头道,“抚远军的训练,作战,全都是自成体系,指挥,协同,后勤,运输,有很多秘密,臣无能,打听不到详细消息!”
冯远山点点头,“朝廷对抚远军的控制力度有多大?”
丰沛然,“臣不敢说!”
冯远山淡然道,“说吧!”
丰沛然这才说道,“没有吴凡号令,一兵一卒也别想调动!”
冯远山脚步一顿,看向丰沛然,“怎么做到的?抚远军接近两万人,一个心向朝廷的也没有?”
丰沛然解释道,“陛下,并不是士卒的心思反叛,比如说夏侯,铁峥,李大志这都是心向朝廷的!”
冯远山点头道,“那怎么会调不动兵马?”
丰沛然说道,“抚远军的兵马调动,极为怪异,要出动兵马,必须有后勤跟上,兵器,甲胄,粮食,通行,口令,通讯等等!按照抚远军的说法,是协同!一支兵马出动,往往其它几支兵马都会跟上!如果只调动一只兵马,就会出现兵马没有粮草,或者重步兵没有马车的情况!”
冯远山眉毛攒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正是”,丰沛然应承道,“抚远军的组织严密,控制手段极为高超,微臣从未见过这么打仗的!”
冯远山又开始走动起来,频频点头道,“所以不到两万抚远军,却需要另外两万的府卫军来支撑?”
丰沛然说道,“依臣下看,恐怕两万府卫军还支持不了这两万抚远军,据臣所知,抚远将军已经有再次整编裁撤的想法!”
冯远山皱眉道,“这兵力不是越整越少?”
丰沛然摇头道,“兵力是越来越少,但战力却越来越高,南疆一战,再打下增城之前,抚远军兵力调动,不过四千余!要不是夏侯执意请战,恐怕后来的清远和浈阳,都不是这个打法!”
冯远山看着远处,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丰沛然,你说吴凡此人带兵的本事如何?”
丰沛然低头道,“要臣直说的话,今天抚远将军所说,并无不妥,别说朝堂之上,就是七星殿之破军殿,一位长老,两位最杰出的三代弟子,都被打的全军覆没!吴凡此人带兵,天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冯远山看着宫上头的天空,“吴凡此人可有反意?”
丰沛然低头说道,“按目前来看,并无反意!”
“哦?”冯远山看了一眼丰沛然,“照你这么说,我反而应该扶植他了?”
丰沛然沉吟一下,开口道,“恰恰相反,陛下,臣建议,陛下绝不能给他机会!”
冯远山脚步再次停下,“怎讲?”
丰沛然轻轻开口道,“陛下,吴凡此人,恕臣直言,最大的问题,是对陛下不敬!”
“不敬?”冯远山看着丰沛然,“此话怎讲?”
“观此人言行举止,他看到陛下,不是一位帝皇,而是岳父,妻子的父亲,是亲情!他对陛下并无敬畏之情!而且……”说道这里,丰沛然语气不禁迟疑了起来。
“说!”
“陛下,恐怕纳兰将军对陛下,也无甚敬畏之情!吴凡虽无反意,但抚远军,水泼不进!一旦吴凡欲反,恐怕只需要一纸命令,抚远军必反!而凭借抚远军的战略战法,天下间,恐怕无人能敌!”
“反与不反,只不过吴凡一念之间!”
冯远山叹了一口气,再次迈步走向前去,“行了,你下去吧!”
丰沛然躬身,然后慢慢离开!
冯远山一边踱步,一边向前走着,嘴里慨叹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刘公公默默在身后跟着,一声不敢吭声。
冯远山问道,“有家铺子,是谁动的手?”
刘公公开口道,“三殿下,给明城府衙递了条子!”
“哼,南下监军勇武军,打不出成绩,背后使绊子,捞好处倒是动手挺快!”
刘公公腰往下压了压,没吭声!
“这个孙大河,怕是还没拎不清事吧,正好南疆缺人,让他外放去南疆吧!”
刘公公躬身道,“陛下,直接下旨么?”
冯远山没说话,过了一阵,开口道,“先让中书省立个条陈吧,这南疆总得派人去!”
脚步顿了一下,冯远山看向四周,然后开口道,“晚上宫中设宴,让诸位皇子都来!”
刘公公低头道,“陛下,设宴在那里?麟德殿?”
“家宴,就设含凉殿吧!另外让人打扫一下紫兰殿,让抚远将军和参知军事吴凡也来!”
刘公公身形一顿,抬眼看了一下冯远山,躬身道,“喏!”
……
明城,皇城,含凉殿
接到刘公公的传信后,吴凡是懵逼的,纳兰察音则是弱有所思,开口道,“看来,陛下是有了决断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
吴凡开口问道,“会是什么决断?”
纳兰察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今天去了不就知道了!”
吴凡耸耸肩,没再言语了。
纳兰察音偏头看向他,“你不担心?”
吴凡嘿嘿一笑,“大不了逃出城去!”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含凉殿门口。
一进门口,吴凡和纳兰察音就一愣,大殿里,正摆着一个一个的小几,而坐在小几后面的,则全是皇亲国戚!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五公主。
吴凡愣愣的看着大殿内,纳兰插音也是一呆,但随即继续上前。
吴凡看了看,继续向前迈进。
三皇子死死盯着纳兰察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皇子则是偷偷伸手,朝吴凡打了个招呼,五公主则是好奇的打量着纳兰察音。
太子装着没看见,从桌上拾起酒杯,开始喝起酒来。
刘公公引着纳兰察音和吴凡,径直走到太子下首,坐了下来。
几位皇子诧异的看向纳兰察音和吴凡,但是却没人敢说话,毕竟是刘公公安排的,意思就是皇上默许的!
一时之间,含凉殿内一片安静。
太子突然开口道,“听闻老四跟随抚远军出征,在清远一役中还立了战功,我这当大哥的,要多谢抚远将军照拂了!”
纳兰察音抬眼,看了下太子冯迎朔,淡然开口道,“四殿下本来就是来抚远军中监军,立有战功也是自己拼杀得来,算不上照拂!”
四皇子冯迎云连忙说道,“算的,算的,我只是在寨子顶上站一站,真刀真枪的也没打过,只是帮着处理了下军中事务,要不是抚远将军和吴参知照拂,那里能立军功啊!”
吴凡呵呵一乐,“那立了军功要请酒啊!”
四皇子冯迎云连忙笑呵呵的说道,“要的,要的!回头醉春楼办一桌!”
太子清咳一声,冯迎云一愣,看了一眼太子,没吭声了。
太子又说道,“立功请酒是应该,但身为皇子,怎能去那市井之处,就算请酒,也是府内办一桌就是了!”
“哦?是谁说要请酒啊!”皇上冯远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边说着,冯远山身穿一身简单的便服,就从后边绕了出来。直接登上了主桌!
众人纷纷起身恭立,向冯远山施礼。
冯远山坐下后,伸手示意众人坐下。
“不用拘礼,今天是家宴,都随便些!”
众人连忙落座。
冯远山开口问道,“刚才说道什么了?也说给朕来听听。”
太子忙接口说道,“适才四弟说南疆之战中颇受抚远将军照顾,立了军功,还说要请酒!是儿臣说不适合在外边请酒,要请酒,也是在四弟府中!”
冯远山呵呵一笑,“在府中喝酒哪放得开,去外边喝酒,倒是热闹!”
冯远山转头看向四皇子,“你这次南疆之战,据说还不错,竟然亲自上阵迎敌!”
四皇子呵呵笑道,“都是抚远将军照顾,不然我也不敢上阵!”
冯远山看了一眼纳兰察音,又朝向四皇子问道,“在军中都学了些什么?”
四皇子拱手道,“没有学什么战阵杀敌的本领,只是在后边学了些物资调运,车辆调配的活!都是些测算参谋的活计,比不上那些上阵杀敌的大将!”
“嗯?”冯远山一愣,“物资调运,车辆调配?”
冯远山心中就楞了,按照丰沛然所说,这些不就是抚远军调集大军的方法么?
四皇子说道,“是的,父皇,这些东西好麻烦,幸亏抚远军有专门的兵士负责解决这些问题,儿臣也是学的一知半解!”
冯远山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转向其它人,冯远山开口道,“都吃吧,不用干看着,都吃!”
众人轻轻拿起碗筷,开始吃起面前的饭菜来。
纳兰察音轻轻端起面前小盅,轻轻揭开盖子,里边是一份竹笋肉片汤!
冯远山看见纳兰察音端起小盅说道,“尝尝看,还合口味吧,你小时候挺爱喝这个的!”
太子和其它皇子都诧异的看向纳兰察音。
而五公主则仔细的打量着纳兰察音,眼中全是狐疑之色。
冯远山看向其它皇子的脸色,呵呵一笑,“今天一来是家宴,一家团圆吃个饭,二来也是让你们认识一下!”
冯远山举起手,指向纳兰察音,“这是你们六妹,朕已经封她为永安长公主!”
“六妹?”一众皇子全傻眼了!
“你是赢音?”五公主直接喊了出声!
纳兰察音转向五公主,略微低头,“五姐!”
又是一个五姐啊?吴凡不无恶意的想着。
太子第一个反映过来,拱手道,“六妹.”
纳兰察音略微低头行礼,称呼道,“见过太子!”
四皇子一脸欣喜的拱手道,“见过长公主!”
这个时候三皇子和五公主才反应过来,一起拱手道,“见过长公主!”
纳兰察音也低头道,“见过诸位兄长,姐姐!”
冯远山开口道,“察音从小在宫外长大,吃了不少苦,以后你们兄弟姊妹要多互相照顾,体谅!”
太子忙抬手道,“儿臣明白,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六妹!”
“嗯”冯远山点头。
“老三,你六妹家里的有家铺子,是你让人封的吧?”
三皇子连忙站起来,“儿臣今天回去就嘱咐让人将铺子给解封!”
“嗯!”冯远山淡淡应了声,“没事多读读书,有心思也用在正地方,你六妹带兵直接打进了南疆腹地,你呢?让你去南疆督战,也是让你赚点功绩,结果呢?”
“儿臣惶恐!”三皇子额头上汗就下来了!
冯远山再没有理三皇子,而是看向四皇子,“你这次倒是颇出了朕的意料,表现的不错,虽然说是你六妹帮扶,但是你也没丢了皇室的脸面!该上去的时候还是上去了!回头还是多跟你六妹学学,多去军中走动!亲勋队副的职务你就接着干吧,没事多去军中历练,不指望你能上阵杀敌,做个知兵的王爷,也是好的!”
四皇子连忙拱手道,“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期望!”
“嗯!”冯远山欣慰点头。
“对了,察音!”
纳兰察音低头道,“儿臣在!”
“今天晚上我让人把你的紫兰宫收拾了出来,你和吴凡就在宫内住吧!”
“是!”
太子心里隐隐明白,紫兰宫,连宫殿都已经分配好了,看来自己这个六妹早已经简在帝心啊,看来以后自己得小心这个六妹了,不能再像这次,轻举妄动了!
冯远山看着众人说道,“好了,你们吃吧,朕差不多够了,先回后边去了,你们几个熟络熟络了!我在这,你们也不自在!”
说完冯远山就站了起来。
众人再次起身恭送!
冯远山慢慢往后边走去,快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全程小透明吴凡说道,“吴凡,吃完晚饭后,你让人带你来朕的书房,朕有些事跟你说!”
吴凡躬身道,“遵旨!”
几位皇子又隐晦的看了一眼吴凡,均低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