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与黑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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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当然带了，这可是我亲自做好的‘小喝食’面具，比起现今民间的那些‘半吊子’手艺人做出的仿造品要根正苗红哩。毕竟在千年前，正是我，作为辉夜被封印前所产的最后一子，发明了至今都经久不衰的面具。无论般若、泥眼、生成、真蛇、蝉丸、大童子、中将、猩猩、弱法师、老女、小面等，可以说是我在历史长河中，根据世人的需求逐一创造的，就同佛法一样。因为，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在摸索中不断连滚带爬、波浪式前行的血泪史。从起初的弱小无能走到现在的日益强大……信仰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而代表了信仰的所谓的‘神明’，便是人类幻想出来的精神寄托，好通过戴面具的方式，来达到与神沟通的地步……哈哈，现在想想，真是悲哀呀。”
那个光是听着就足够鬼气森森的男声，在屋外阴沉地笑着，并道出了这番在内容上，让人难以置信的大段言语。
“听说当今全忍界的大多数面具师，都未能传承到源自您的真正本事。所以，仁玉姬尊才特地请您出山，做出了这种除了能用于一般的驱邪、并招来持有者亲人的魂魄，还能由面具的制作者，去准确无误地预见持有者近期不幸的面具。”漩涡木琴依然保持背对着门口的跪坐姿势，并稍微调整了下双臂，将怀中已昏迷了的仁华的头轻轻地扶正。
“别装了，你不就是仁玉嘛。真是姐妹情深！明明说自己恨毒了她，却还是这般细致温柔，生怕她在昏睡后不慎歪了脖子呢。”那鬼声在禅房大门紧闭的前提下，竟从门缝中随着一股墨黑色的疑似液体的东西，滑腻腻地蠕动着涌入而缓缓增大，并冷却了不少此时屋内仅由那根白色蜡烛所维持的光和热。
“仁华姐姐的玉颈何其美好，自然不该轻易损伤。再说了，既然是由玉刻出来的鹅颈，也只能似玉般决绝碎裂，绝不能被污染。”在骤然变换了称呼的同时，木琴……那女子勾起一半的唇线，清美的面容也仿佛一分为二成两种表情。
唇线未扬起的一半，一如先前的宁和温润；与之相反的另一半，则是……一种同已蔓延至她身后的那一团黑，近乎平分秋色的阴鸷。
“嘛，作为千年来，能首次发现我之存在的你，朱雀宫……仁玉姬尊，与同样拥有……呵，算是骨肉同胞的我相比，倒也能理解你的强烈怨恨。”渐渐地，那团墨水般迤逦于地的黑色，徐徐向上升起，开始凝胶为一个看起来仍旧黏糊糊的立体，且恍若人形的黑色影子。
“不，事实上，您比我要可怜许多。被世人千古传颂至今的‘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及后来迁居至月亮上的大筒木羽村，他们作为大筒木辉夜的两个最广为人知的儿子，却至死都不知您这位辉夜第三子的存在。”女子摇摇头，边说边把仁华轻柔地安置于地。
当她墨蓝色的目光，邂逅了仁华下颏处的那粒色泽格外娇嫩的胭脂痣时，她眯眼冷哼了一声，随即将白骨似的素手，伸向自己从下颏至颈部都干干净净的白皙肌肤。
“朱雀宫仁玉姬尊，你果然是个嘴巴从来都不肯饶人的厉害女子啊，说得我都想哭了呢。”终于，那个黑色影子的“面部”组建完毕。
其实，它并没有多么具体细致的五官，只有一对暗黄色的圆形眼睛，乃至一开口就布满了无数尖锐牙齿的嘴。
不得不承认，这个先前被木琴……是仁玉称为“黑绝”的家伙，不单在声音上极为瘆人，整体外貌也非常可怖！
“好了，这会儿，您面对的是漩涡木琴，就是那个……”女子嫣然回眸，投向立在她身后的黑绝的眼神，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妩媚动人：“……漩涡万晴的生母。哼，母女两代皆是那种一失去男人就不堪一击的蠢女人，实乃废物中的废物。”
黑绝闻言，暗黄色的双眼向上弯起，似是在笑。可配上那排狰狞的牙，则显得异常阴森：“哈，照你这么说，我的母亲，也是那种为男人伤害而……”
“不，令堂在发动‘无限月读’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曾深爱的祖之国天子、亦是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被树藤裹得严严实实，步入死亡的凄惨结局。”女子完全转向黑绝，举目看向他。
伊人墨夜似的深眸，不带半分对他可怕样貌的惧意：“……十年前，我在玄武宫一脉的北道城发现了您后，您不就是这样讲述的吗？”
“不错，也正因为我在你这位能将远古禁术及秘术，研究至入木三分的地步，从而发现了吾之存在的凡人女子的身上，鲜有地看到了母亲昔年刚毅果敢的影子，更因为你是……‘灾星’的身份！所以，才愿意与你开展长期合作，既算是遂了你的女皇梦，也好在有朝一日复活我的母亲。”黑绝像人一样蹲下身子，与端正跪坐的女子保持平视的高度。
“您是孝子，复活母亲是为了报恩，也好完成辉夜大人守护神树的使命；吾乃灾星，只为毁坏世间一切，让一切人类化作‘白绝’，好成为神树的养分。因此，你我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各取所需而已。”女子定定地直视着黑绝那对阴森的鬼目，眸光随同他的肢体动作一道坦然降落。
她毫不躲避的镇定眼神与毫无保留的淡漠言语，霎时让那个阴沉的……东西，头一次将其那双同样吓人的圆眼睛，睁得若铜铃般大。
“真是个厉害角色啊。几千年了，即使是羽衣的长子，如今宇智波一族的祖先，大筒木因陀罗，乃至那个近年假死的宇智波斑，都没有看透我的想法，那么……”黑绝徐缓地敛住了睁得过圆的眼，并掠过了几缕别样的光彩。
他靠近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平静自若的墨蓝色美目，似是想窥见些什么波澜，并压低声音：“明知我的终极目的，是要毁灭全人类！包括同样身为人类的你自己，那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合作……”
“还是那句话，我为灾星，是巫女白虎宫百筠姬尊根据最权威的占卜术，所预言的千年一现的‘灾星’，集世间之怨气，是灭绝人类的‘催化剂’；而在另一种角度来上看，我不也是助推令堂复生的……‘福星吗’？”女子悠闲地摸了摸自己圆髻上的玉簪，许是很满足那种分外莹润的触感，她的笑容也泛着些清婉的玉色。
“不知道为什么，我倒觉得……你才比我可怜呦。”女子此言一出，待再度瞠目的黑绝愣怔了良久后，他才微微移开了自己已松弛了眼皮子的圆眼，随后将自个儿同样游离的目光，落于木琴身后犹在昏睡，对一切都不知晓的仁华。
“哈哈，看来我们都认定对方要比自己可怜嘛。但比起这种本无意义的对比，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必在乎差了几千年的岁数，只需明白我们都是默默无闻的抗争者，就算活得像蝼蚁一样狼狈，也得在咽气前先争口气……哪怕是揪下敌人的一根头发丝儿，也痛快！”女子冷淡地笑望着在打量地上仁华的黑绝，拿出了方才被她割下的头发结，伸到了那一簇正渺小燃烧的烛火上。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她甚至没有抽回手，那缕永远都打了个死结的酒红色发丝，顿时化为灰烬。
“你的狠……是温柔的狠，能甜腻腻地融化了人，连一点儿骨头渣子都不剩。”黑绝侧首看尽了女子的举止，又最后瞥了眼仁华那张与仁玉一样的绝美面孔，忽觉这对双胞胎姐妹在不睁眼的时刻，恬淡的玉颜根本难以分辨。
在眼睛的颜色上，仁华为淡蓝色，仁玉则为青玉色，这便是她们在容貌方面最显眼的差别了。
“仁华姐姐对任何人都很温柔，而我，却只对我在意的人温柔。所以，我的温柔会同等地赠给姐姐。就像刚才她靠在我怀里，正是我在回报儿时她对我同样的温柔相待。”女子摘下了自己发髻上的玉簪，顷刻间，那头瀑布般的秀丽红发也同时滑落。
当她的两鬓也为那茂密的发丝遮掩时，忽然，她原本冷寂的双目，被前方的一尊佛像牢牢地胶固住了，进而遗失了所有的生息与动作……
佛？
她曾虔心诵经念佛了两年，可那佛……那个就矗立在这座禅房内的说是能普渡众生的佛，对她后来的噩梦经历，可有过一点点儿的怜悯？
呸，说来说去，谁叫她是灾星啊！
试问佛，岂会不顾天下苍生之安危，逆天而行，去拯救像她这样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祸害脱离苦海呢？
快滚吧！佛既不救我，我亦……不成佛！
黑绝察觉到了她在面向那尊佛像时，所鲜有遗漏的异样，不免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这佛像有何问题？”
“您……知道吗？我呀，哈！曾对着这佛像，整整诚心拜诵了两年，结果……连自己都救不了！”长发披散的女子幽冷地笑了笑，在将那支玉簪置于仁华身旁的檀木梳之际，猛地转头看向了黑绝，却不再是……漩涡木琴的相貌。
那并非是她先前面对青龙宫庆元亲王时，左目所展现而出的紫色轮回眼，仍旧是一双清冷的碧青之眸，在被那支白烛照得昏沉一片的禅房中，溅射着凌厉的锐光。
“切，世上哪有什么佛？就和这面具一样，都是人类自我想象的精神寄托罢了，谁信谁就输了呗。”黑绝阴冷地嗤笑着，从其黑黝黝的液态身体中，掏出了一张外形相当诡异的似是一个少年模样的面具，戴在了仁华的脸上。
“包括这个被我占据了身体的蠢女人——漩涡木琴，她作为有夫之妇，却恬不知耻地爱上了浅草寺的一个下流的和尚！在与他私通怀孕后，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便日日念佛来祈祷自己能平安生女，但结局是……她，不仅被我杀了无辜的丈夫、还被我掌控着情人、更被我抢走了亲生女儿！那您说说，信佛有何用？佛——才没有庇佑过她！而且，由得我继续胡作非为……”仁玉，是已然恢复了真面目的仁玉，阴毒地寒声笑着。那暴戾的神态比起狞恶的黑绝，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信仰自我即可，我最欣赏你这一点了。”黑绝幽寒地贼笑着，并扫了眼地上被面色惨白的“小喝食”面具，掩藏了倾世美貌的仁华，阴阳怪气道：“作为这三张面具的制作者，我已能预见你姐姐，身为持有者近期将遭遇的不幸了。”
“是吗，那姐姐的儿子宇助，还有我女儿绿罗，他们身为仁华姐姐的亲人，戴上这面具，也能看到她死后的魂魄了吧？”仁玉飞速卸去了脸上的阴气，笑盈盈地问道，像夜中的一朵红罂粟在妖艳盛开。
“火中凤凰，这是我所能预见的，亦是绿罗与宇助不久后所能梦见的。”黑绝慢悠悠地起身，蔫坏地邪笑着：“但他们都不是重点，仅是咱们出于好心，让他们再见到仁华一眼。而在下一步，我剧本中的主角，可是宇智波斑的儿子！一个远不如他父亲狠绝的燕庄，却很可能为你姐姐开启写轮眼，甚至是……轮回眼的痴情男人。”
一说起“轮回眼”，黑绝笑得连眼缝都看不见了，连带着漏过了面前仁玉左边青眸中，倏然划过的一缕冰冷的紫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