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昭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抬头一笑：“我们正在谈利比亚战争。”
颜玉挑了挑眉，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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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的光影倒映在河里，被风一吹，碎成一片一片，随着水波悠悠荡漾。颜玉出神的站在河边，看着繁华夜景，轻轻说道：“我真想去外滩看看，中国最繁华之处，是怎样的一个灯红酒绿的场景。”
程书墨给她理了理围巾，笑吟吟说道：“这还不容易？下个周末，我们就飞上海。”
颜玉摇了摇头道：“算了，你出院才几天？过段时间吧。”
程书墨揽住她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这边靠得更紧。颜玉把目光从水面收回，看了看周围，不由一笑：“我怎么觉得我们在这里特别不搭调呢，旁边的都是小情侣。”
程书墨也笑了：“我的颜玉年年十八，比他们还年轻。”他伸手理了理她被河风吹乱的发丝，低声道：“这里风大，咱们换个地方走走吧。”
颜玉点了点头。刚才她一直心事重重，没注意手已经被吹得冰凉。把手放进他衣兜里，暖暖的体温传到的指尖。程书墨伸手进来，在她手心轻轻挠了下：“偷钱包？”
颜玉掐了他一下，迟疑半晌，终于开口：“告诉我，你今天把世昭叫到家里，到底谈了什么事？”
程书墨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新城区开发的事。”
颜玉皱眉，拉着他慢慢走着，沉吟不语。身边不停有约会的情侣走过，暖黄的路灯在他们身上投下了温馨的光辉。可是她心里实在沉重，别人轻快的脚步就和踏在她身上一般。
程书墨揉了下她的头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那么不开心。你难得主动要求和我出来约会……”
颜玉瞪了他一眼：“什么约会。葛医生说，你得多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程书墨眯起眼，看着前方的梧桐：“你就不肯说点软话，让我心情愉悦。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身体恢复更快呢……”
颜玉想了想，用力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别瞒着我。真的是谈公事，你不至于要他下了飞机就来。”
她抬头，目光直直看进他深邃的黑眸：“我知道你们肯定商量收拾文家。他们就算家里无人从政，但是能做到那么大的规模，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你肯定会动用些什么方式……可千万小心，别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啊……”
“心疼我？”
程书墨眼中光芒流转，周遭的灯火似乎都跳进了他眼中，他笑容清朗，化去了冬风的凛冽。颜玉被他一下拥入怀里，眨眼的功夫，他温软的唇瓣吮住了她的，舌头也灵巧的钻了进去。滋味如此美好，颜玉恍惚觉得尝到了春天的气息。
她心尖一麻，身子不自主的软了下来。懊恼的捶着他的手臂，窘得脸上如桃花盛开一般：“这是大街上。”
他低低一笑，声音如蜜一般粘稠：“你看看，我们走到哪儿了？”
颜玉侧过脸，四周灯光绚丽，却并不刺眼，照到人的身上，晕出迷离的光影。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身处酒吧街。
人们的脸在暧昧的灯光下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他们忙着享乐，或者忙着离开，不去关注周围发生的一切。这样旖旎的环境之下，四周拥吻的情侣有好几对。程书墨又笑：“不亲亲你，对不起这样大好的气氛。”
他又贴了上来，喃喃道：“不要担心我，知道吗？你的男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颜玉被他迷惑得闭上眼，他的呼吸暖暖的，越来越近。忽然，程书墨身子一僵，咬牙切齿道：“混蛋，很好看吗？”
颜玉回头一看，大惊，血液噌噌的往头上冒，脸瞬间红如煮熟的虾子。
阮世昭一身白衣，恍如谪仙，笑吟吟站在她背后不远处。
“我真的只是路过。”
程书墨放开颜玉，变幻的灯光掩盖了他发红的脸色。他笑得有些僵硬：“那你盯着看什么？我正奇怪呢，哪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那么没礼貌，结果是阮少爷你啊！”
阮世昭挑眉：“我只是觉得这一对看起来特有画面感，仔细一看，是你——可惜，我没带相机，否则拍下来，或许还能得个什么奖，你就更出名了。”
颜玉觉得脸烧得快冒烟了。程书墨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原来我被你看了，还得谢谢你啊。”
阮世昭斜斜瞟了他一眼，目光移到颜玉脸上，笑问道：“你们到这做什么？这倒霉孩子还不能喝酒呢。”
“只是散步路过……”
阮世昭眯眼：“真有心情。累了吧？找个地方，一起坐坐？”
颜玉看了程书墨一眼。他走了这么久，只怕也累了，便点点头，随着阮世昭走进一间酒吧。
这间酒吧灯光偏暗，音乐淡淡流淌在每一个角落，里面的座位设置别具匠心，既能看到台上乐队的表演，又保留了隐私空间。
找了个位置坐下，阮世昭对着颜玉一笑：“这家的调酒师Tony相当有水平，试试他调制的鸡尾酒？”
颜玉现在听到鸡尾酒三个字就不舒服，程书墨眼中隐隐有厉色闪过。阮世昭不明所以，也不再问，叫小弟送上他存的酒，又帮他们两人叫了两杯温和的饮料。
台上清唱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眼神却沧桑迷离。虽然长相不起眼，嗓子却极美，带一点点的沙哑，软软的缭绕着。三人静静听着，似乎将欲醉去。
然而身后的座位上的人有些煞风景。貌似喝兴奋了，对话从喁喁细语渐渐放大成了高声谈笑。
颜玉皱眉，可是那几人谈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想忽视也难。听着听着，她恍惚觉得其中有个人的声音格外熟悉。
不由得凝神细听，渐渐的，她脸色发青，咬牙想着，怎么那祸害还没去死，又跑到她旁边来恶心人了呢。
“蓝哥，恭喜你啊，这次公司派你去西雅图进修，可见老总对你的重视。”
“废话么，老板亲侄女心爱的人，能不重点培养吗？”
熟悉的声音带着酒意悠悠响起：“少TM扯淡，明天起，老子要当两个月和尚，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