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的话这个故事要从很久以前开始了。
所以就让我们跳过那些细枝末节的陈年往事,从江海的一处灵眼说起。
能力者并非天生,而是通过自身的后天行为契机,加之这样一个供应能源的枢纽,构成了这样一个简易的生态系统。
大约在三百年前,第一批历史记载的能够感知并且将这种力量加以提炼并且化为己用的人出现。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世界各地每一个土地上都第一次出现了这种来自于“异变”的征兆。
自那个时候开始,世界面临着前所未有格局的巨大变迁,人类的发展也在那个时刻开始了历史中几万年都没有出现过的膨胀......
可是这一切的爆发,不仅仅面临人们欲望的吞噬,还隐藏着巨大的隐患。
那一小撮发现了人类隐秘的人们,不甘于永远蜷缩在阳光侧面。那些优异的特殊能力,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让他们迅速脱颖而出,累积资本,掌握权柄。
逐渐成立和多个不同的家族和组织。甚至是站在了政治和军事上面的顶峰
拥有能力的人们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控制不住的程度。
都是这样的,一些事情到了抑制不住发展的时刻,都会向着毁灭全速进发,再也无法停下衰败的进程。
那些供给着异能者能力的缺口,就像它们毫无预测的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也在一瞬间在某个时刻仿佛说好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两百年。
一共两百年的时间。
所有的一切毫无预兆的被尽数收走,似乎再无恢复的可能性。
它们其实并没有完全消失。
只是更换了一种形式而已,变成一种负压的缺口,隐藏在每一个能力者的身体之内,开始汲取他们的生命和血肉。
直到时隔数十年之后,最后一个曾经的能力者用自杀的方式倒在自己的桌前的时候。
这种能够供应能源的缺口开始在新的方位重新被开启,依然和之前一样没有规律,没有征兆。
在世界每一个不同坐标的土壤之上生根发芽。
后来者们吸取前辈教训,不再大量发展能力者的存量,从各种维度控制人们对于灵眼的汲取,并且刻意打造一个先天寄存着大量灵气的孩童,让他成为被选中成为负压吞噬的唯一人选。
只要一段时间里他不死去,那么存下的人们就都是安全的了。
实在没有办法之后,死了也就死了,便再找另一个人接替就好了,天才从来就不缺少。”
明明是夏季周末的早晨,被擦拭的一干二净的玻璃窗外却不见多少行人,新绿色的叶片时不时突然触动几下,明明在室内的我不由的感觉胸膛微凉。
穆莜莜和我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窗外发呆。
砂糖又点了一份不加糖的绿茶。
“上一个被选中的人姓白,现在轮到梁家了。”
她看着自己眼前刚刚端上来的茶水有点苦涩的笑起来。
“我其实应该感谢她,她无论是生命力还是灵力都有点强的过分了。一个人足足撑下了二十年,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我也是曾经被保护的人啊,所以被选中我毫无怨言,这是宿命。”
“你一直都没告诉我。”
我的眼神游离而黯淡。
“不是瞒着,只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今天,比如现在。”
砂糖笑道。
“而且要为家族牺牲从我出生以来就已经确定,早就不是一件见到人就要倾诉清楚的事情了。要不是遇见你我才愿意去赌一次,赌输了我也心服口服。”
“......”
我再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为看着眼前低下头娓娓道来的女孩感到一丝难受。
胸口某个部位紧得厉害,就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白......”
穆莜莜眉头皱了皱。
“我怎么不认识这样的人。”
“你当然不知道了,她是我们阴墟内部的机密,现在我也是在和阿零说,并不是说给你听的。”
“阴墟......”
穆莜莜脸色变了变。
“你连这个都要和他说?”
“当然,从一开始就说了。”
“......是的。”
我点了点头。
在老唐办公室的那个晚上,就是我和砂糖的第一次碰面的时候。
砂糖亲自对我发起来自阴墟的邀约。
“不过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小声说。
“其实就是阵营罢了。”
穆莜莜叹了一口气。
“阴墟目前江海最大的能力者组织,明面上是一个行政单位,背地里其实是一个清除机构。”
“清除......么?”
我摸了摸鼻子。
“肃清独自觉醒能力者的机构,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官方杀手组织。”
砂糖笑了笑。
“虽然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但确实是这样。”
她抿了一口茶水。
“不能再让能力者增多了,不然迟早会死更多的人。”
“你的意思是所有,独自成为能力者的人都要死么?”
我突然感到一丝后怕。
“怎么可能呢。”
砂糖笑。
“只有组织内部评定为危险,并且确实做出了危害秩序的那些存在才会被立刻处理吧。只要是还存在理智的人,有能力和天赋的我们会考虑招安,没有的也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消除引动能源的能力,使其变回普通人。”
“有这种技术的话,为什么不能直接让那些危险人士用这样的方式直接让其变成无害的常人呢?”
我有些不解。
“成本。”
穆莜莜有些诡异的笑了笑。
“这种玩意本质不是什么太高超的技术,但是后续的治疗不是一般的组织能够承受的起的。”
“所以,就把他们全部放弃了么?”
我并笑不出来。
“站在这样的位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砂糖没有看我。
“虽然这么说,但你要知道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人,也做过不少的恶心事情,这并不是为自己洗白,我们也要生存的。”
“围城。”
穆莜莜尖锐得可怕。
“这是一座围城,外边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壁垒也是这样产生的,毕竟能力者这种信息已经被封锁很久了,这种情况不能说是好还是坏,起码当前总是看不出来的。”
砂糖小声说。
“现在轮到你了,穆莜莜。
作为樱红的一员,你肯定也有不少想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