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休沐日,叶韭一出宫门,谢钰就站在外面等候,只是身边的骏马换成了马车,一见他出来,本来‘生人勿进’的表情一下就融化了,灿似朝阳,拍了拍马车:“上来。”
好几天没见到谢钰,两人确定关系后,他对她也怪想念的,毫不抗拒的就上了马车,之后谢钰也立马跟了进来,离他坐的很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满是开怀。
盯久了,叶韭也就不自在了,“有话就说,别一直看着我。”
“时间还早,你就别先回家了,陪我逛逛吧。”
毕竟在谈恋爱,总得有谈恋爱的样子,总不能一直冷着女朋友了,见叶韭很爽快的同意了,谢钰笑的更开心了,如果她有尾巴的话,那现在一定摇的很欢快。
女朋友看久了顺眼了,也挺可爱的嘛——他这么觉得。
车里空间小,两人又离得近,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个是大龄刚脱单没多久的男青年,气氛一下就变得暧昧起来。
叶韭脸绷得紧紧的,望着前面车壁不知道在看什么,谢钰则一瞬不瞬望着他洁白无瑕的精致侧脸,想起上次在巷里未完成的事眼神有些暗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忽然车子急速停顿“吁”的一声,由于惯性叶韭一下就坐不稳的要往后摔倒,她连忙上前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
以前也不是没抱过,只是从没像现在这样靠的这么近……叶韭脸埋在谢钰的胸前,脸红的欲滴血,她的胸膛很宽阔,有淡淡的上等熏香,尤其是那两处又圆……又…
妈呀,他快喘不上气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谢钰则全然没察觉爱郎的心理活动,她被怀里娇软的身躯全身心对她的信任感软化了心,爱怜的蹭了蹭他头顶的发旋,心里已没有了一开始的欲念,只想抱着他直到天荒地老也不会厌。
门外车夫忐忑的说:“小姐,实在抱歉,是刚刚前方突然死了人,所以小的才突然骤停。”
“又有人猝死?”谢钰皱了皱眉“无事,你继续开吧。”
“诺。”
马车又滚动了起来,叶韭却是扛不住的从胸前挣扎坐了起来,始作俑者却一脸茫然失措的表情,叶韭刚体会了到xiong器的感觉,整个人早已冒起了热气:“你…你是想憋死我呀?”
谢钰无辜的张大眼,大概不明白叶韭又怎么了,“没有呀。”
叶韭肯定不会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假装忿忿的面壁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热气消散了才搭理谢钰。
今天天气晴朗街上人流熙熙攘攘。
马车停在了畅音阁,畅音阁是京城最大的戏院,能在里面包下包厢看戏的人非富即贵,而谢钰就是那个‘非富即贵’的人。
“哎哟,谢小姐,可好久没瞧见您来了,包厢经常有人打扫,干净着呢,我带您上去?”
谢钰挥挥手:“不用,我又不是不认得。”
招呼客人的伙计稀奇的看着谢钰身旁的娇俏公子,她看着谢侯女在这进出多少年了,头一回看到带着小郎君来看戏,看来这个小郎君绝对是她很重要的人。
伙计只多看了一眼,就看到谢侯女凉飕飕的睥睨着她,伙计连忙站直眼观前方不再多看。
谢钰带着叶韭走上二楼在包厢刚坐下,外面就传来一个男孩欢呼雀跃声:“钰姐姐,我可好久没见到你了,问我姐你在哪她也不说,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
钰姐姐?看了眼表面虽镇定但端起茶杯还是轻晃了下的谢钰,叶韭兴味的看来人是谁。
门推开,一个十一二岁左右,圆嘟嘟的脸满是婴儿肥,有双水润润的大眼稚气未脱的男孩欢脱的跑了进来,一看到谢钰就双眼发亮,往前扑了上去:“钰姐姐,我总算见到你了!”
还没碰到谢钰,就被她拎起来在旁站好,她一脸无奈:“阿然,又不听话偷偷跑出来啦?”
阿然瘪瘪嘴,控诉说:“钰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抱,明明我小时候你明明经常抱我的。”
“我才没有偷偷跑出来,我都长大了,没那么幼稚,这次出来是有仆从跟着的,想在这看看能不能找到你,还真看到你了。”
叶韭意味不明的瞥了谢钰一眼。
好不容易追到的人,谢钰可不想出什么幺蛾子,头痛的对阿然说:“阿然,那是小时候,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你是男孩子,当然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了,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我只拿你当弟弟,。”
阿然被这话气的跺脚,从懂事后他就一直觉得钰姐姐是他以后的妻主,他会嫁给她,可谁曾想这个想法被钰姐姐知道后她却一直躲着他,好不容易见到她一面却被这么避如蛇蝎,刚想再说上些什么时他终于注意到了钰姐姐旁边坐了个男人……
钰姐姐身边什么时候有男人了——仿佛晴天霹雳,阿然气的脸都快绿了,当下尖声叫道:“他是谁,这个男人是谁!”
叶韭咸咸的瞅了他一眼,被他敌视的眼神瞪的眼角抽了抽,孩子早熟要不得。
叶韭别这么一惊一乍指着,谢钰耐心已快告竭:“他是我爱的人,阿然你不是小孩了,希望你自重。”
‘爱’这个词着重出来的时候,叶韭心跳突地一阵加速,假装喝茶掩饰从容。
阿然震惊的连退三步,面色苍白泪珠惨然落下,看看叶韭,又看看谢钰,努力吸吸鼻子想维持面子,但还是忍不住心中悲伤对着谢钰叫道:“钰姐姐我讨厌你!”哇的嚎啕大哭的跑了出去。
身后侍从连忙追了上去,谢钰松了一口气。叶韭有些担心:“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阿然我了解,虽然任性了些,但还是很懂事的。”
麻烦终于走了,终于能和爱郎好好相处,谢钰正准备和叶韭情意绵绵时,突然——
“钰姐姐~”叶韭嗲声嗲气。
阿然叫的她只觉头痛,叶韭却叫的她身子一紧,面色莫测的望着他。
叶韭心里不畅,虽然只是个毛孩但媳妇被人这么惦记但还是想怼上两句,结果看到谢钰的眼神不知为啥有些毛骨悚然,就只清了清嗓子没再说了。
谢钰手撑着脸,嘴角噙着笑意:“怎么不叫了,我喜欢听。”
叶韭斜倪:“刚刚叫了那么多句,还不够你听?”
“我没感觉,只有你叫的有感觉。”
身体一抖,叶韭难以相信的望着笑盈盈的谢钰说不出话,她居然,居然……这女人不要脸,太不要脸两人,望着楼下戏台,叶韭决定绝对绝对不再理她。
谢钰望着叶韭粉嫩的侧脸和红红的耳朵狐狸笑着一脸满足。
楼下响起了人们的鼓掌哨声,戏幕渐渐开启,戏台中间站着一人儿浮一袭水袖,清眸如水,黛眉如烟,音调婉转间就已唱断不少人的心肠,众人都如痴如醉。
叶韭也磕着瓜子瞧的起劲,虽然他对戏曲并不敢兴趣,但这个青衣一看就是很有名的角儿,功力深厚,演的非常传神,连他这个不看戏的人都沉醉了。
青衣唱着“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时有意无意的往他这边眼波婉转了会儿,叶韭脸黑,“啪”的一声把窗子关了,愤愤的瞪着这个招惹桃花的女人。
谢钰茫然,叶韭手指指了指,“那个男人又怎么回事?”
谢钰反应过来,失笑,这个就实在太冤了,解释:“那不是男人,她是女的,这个戏院的名角,平时唱戏唱入了神,不对…。”
谢钰手指咔擦擦,黑着脸望着窗子处:“她刚刚应该是在给你抛媚眼。”
啊?是给他抛媚眼…叶韭鸡皮疙瘩起了一阵,谢钰打开窗户准备给她点眼色瞧瞧,突然,下面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一阵慌乱,他们往下一看,戏台上赫然倒着一人——正是刚刚那个青衣,面色发青狰狞,俨然已经死去了。
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他们都觉得难以置信…
下面一阵骚乱,人们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慌乱的人群外,一个年轻的男人阴沉的伫立着,见到女人死透的样子满意森森一笑,然后疯了似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叶韭站在楼上自然没有遗漏这细节,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