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云愣了愣神,看着手中的白狐,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抱着陛下!”
白倾云一脸震惊地看着竹七,反问道:“师父?”
白倾云皱着眉思索着,又问道:“它最开始那么大,还会咬人,还有煞气。”说着,白倾云用手比划着。
竹七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解释道:“这是陛下出生时留下的病根。”
“那这病根,呵,有点太吓人了。”白倾云尴尬地笑了一声,小声说道。
白云城原本闭眼趴在白倾云手臂上,听了白倾云这话,便抬起头来,看着白倾云,目光深深如汪洋大海,似要把人吸进去。
白倾云一低头便触上了白云城的目光,立刻笑面如花,讨好地唤了声:“师父!”
两人对视良久,白倾云脸颊微微泛红,她拍了拍脸蛋,抬头对竹七说道:“竹七,我先带师父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白倾云冲着竹七挥了挥手,便转身抱着白云城飞上了阁楼。
将白云城安置好后,她便麻溜地回了房间。
白倾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感觉白云城的气息在鼻前萦绕。
次日
白倾云从拔步床上醒来,已是辰末巳初。
白倾云手撑着床起身,牵扯到肩头的伤口,不自觉地倒吸了口凉气。
白倾云这才想起肩头的伤。忍着疼痛起身,白倾云坐在了妆台前,铜镜之中便出现了白倾云的巴掌小脸。
通过铜镜,白倾云看到了自己脸上有一道细长的蓝色的印记,从额头延伸到右鼻翼。
“这是……”白倾云拍了拍脑袋,仔细回忆了一番,不大确定地说道:“血?”
白倾云这便使了个术法,来到了殿后凉亭中。她拿出一方帕子,在池水里浸了浸,扭干,再在脸上擦了起来。
这时,白倾云感觉到四周有悉悉索索的声响,抬头看了看,却不见任何东西。
突然,一道金光迎面劈来。白倾云迅速地往旁边一躲。金光砸在地上,凉亭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洞。
白云城心中一惊,额上汗珠直冒。她大口喘着气,不敢想象那一击打在自己身上会是怎么一血腥场面。
白倾云也顾不得想是谁要杀自己,快速化作蓝光,向墟清殿飞去。一道金光屏障横在墟清殿面前,白倾云直直地撞了上去。
白云城被挡了回来,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她吐了口血,眼前直冒星光。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一男子向自己走来,紧接着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没一会,白云城回到了墟清殿。他想着昨日伤了白倾云,便给她带了一瓶伤药。
但白云城将整个墟清殿都寻找了一遍,却不见白倾云的身影,心中竟有些慌张。
“倾云,倾云!”白云城边走边喊道,一双剑眉中紧锁着愁绪,语气中夹着满满的焦急。
白云城寻到殿后凉亭,一眼便注意到了被砸得稀巴烂的凉亭底。白云城走着,发现脚边还有一方帕子,上面染着蓝色的血迹。
白云城捡起了帕子,双眸流转,心中也有了个大概。
只是白倾云一直待在墟清殿,也没有和谁接触过,更别谈得罪谁了……
白云城垂眸思索着,眼中阴云密布。
随后,他走到了凉亭中,望了望四周。右手蓝色灵力徐徐运转,轻轻抚上了凉亭中的窟窿。蓝光环绕边缘流转,所过之处又泛出金光。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了何人带走了白倾云,脸色阴沉了下来,眸中迸出狠厉。
白云城长袖一挥,消失在原地。
黄府
白云城一袭白衣飘飘,从天而降,落在了黄府后花园内。
数处凉亭中,灵兽族各族长老正谈天说地,品茶论道。
见白云城站在园中,几位长老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向白云城走去。
“陛下!”男女老少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恭敬地对着白云城行礼。
白云城微微颔首,接着看向了人群之中黄昌,眸中满是探究之意。
黄昌眉眼含笑,对上了白倾云的目光,便轻轻颔首,神色自若,不卑不亢。
“黄长老,今日府中可真是热闹。”
黄昌一听,立刻端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走上前去,屈身行礼,回道:“今日府中来了些好茶,便特意请了几位长老来一品。本想邀请陛下,却想着陛下身份尊贵,这些茶怕是入不了陛下之口。”
白云城放眼一扫,院中的各族长老挤挤挨挨,低首垂眸。
白云城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知晓黄昌带走白倾云是想做什么。
黄昌料想白云城在白倾云失踪后会十分着急地来到黄府内寻她。只要白云城敢说出白倾云的身份,黄昌就可以趁机煽动各族长老,治白云城一个叛族之罪。
只是,黄昌好歹活了三千多年,辅佐白云城也有近千年了,怎么连白云城的手段都搞不清楚呢?
白云城冷呵一声,询问道:“不知黄长老可见过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微臣在离魂山上见过一个小花灵,鬼鬼祟祟的。微臣怕她想对陛下不利,便把她抓了起来,准备严刑逼问。陛下,可是想亲自审问?”
白云城不屑地上下打量着黄昌,冷笑一声,回道:“可以。正好,我在通往池洲的路上也抓到了一行鬼鬼祟祟的人,黄长老可有兴趣一审?”
黄昌听了,心“咯噔”跳了一下,紧张、害怕、不敢相信五味陈杂。
尽管心中慌张无比,黄昌面上却不曾显露半点。他镇定地看着白云城,眉眼含笑
各族长老看着这两人,虽未拔剑抽刀打斗,火药味却浓滚滚地传了出来。
“他们的话我每个字都听懂了,但看他们这架势,我又像是没听懂。”长老们小声地议论着。
“诸位,这茶喝好了,该回去了吧。”
白云城面色淡淡,威胁的语气也淡淡的。
没一会,诸位长老便一溜烟地跑了。
白云城目送最后一名长老出了府门,便向前一步,说道:“告诉我,她在哪?”
虽情绪没有什么波澜,但黄昌还是感觉到,白云城平淡隐忍下的焦急,于是,他底气更足了。
“陛下,咱们还是谈谈条件吧。”
“谈条件?你女儿和情人都在我手里,这条件不够?”
黄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说道:“放了他们,把令牌还给我,我就放了她。”
“还想和我谈条件?你觉得你的女儿和爱人在你心里的分量,比得过一个小花灵在我心里的分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