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倾云参悟透剑法,已是午时三刻。她缓缓睁眼,入目便是长椅上坐着的白云城。白云城姿势有些随意,呆呆地望向墟清池。
此时白云城换上了淡蓝色的广袖长袍,早晨头上戴着的发冠已经取了下来,换用蓝色发带束发。
打坐了几个时辰,白倾云的腿早麻了。她艰难的起身,唤道:“师父。”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响了一声。
白云城嘴角噙着笑意,看起来心情甚好。他站了起来,说道:“我命人送饭来。”说罢,他右手食指和拇指一合一弹,一道蓝光飞了出去。
白倾云略显尴尬地挠挠头,在白云城坐在石凳上后,坐在了他旁边。
“如何,可有参悟透彻。”
白倾云一脸自豪地笑着,歪着头看着白云城,说道:“这剑法有些许深奥,但好在我细细参悟,已经摸清楚了个大概。”
这时,一阵风拂来,白倾云努了努鼻子,似乎闻到了饭香。她回头看向廊道,却连下人送饭菜来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天上,一只只七彩鸟身周灵气环绕,正向凉亭飞来。
白倾云眯着眼,看着那一排鸟儿,正要询问这鸟是什么,它们便落在了石桌上。
七彩鸟通身翠色,头顶一撮黑毛,尾羽和翼羽末端为彩色,故名七彩鸟。
七彩鸟皆头顶一盘菜肴,菜肴周围还设有灵力屏障。接着,它们纷纷低下头,让菜肴稳稳地在了桌上。
灵力自动撤去,七彩鸟也化作了点点灵光散去。
菜香扑鼻,白倾云一脸兴奋,却不敢动筷。
“用饭吧!”
十日后………………………………………………
晚间,练了半天剑的白倾云回到了房间。
她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水,看向窗外。
窗外,明月正圆,正挂在山头。皎洁的月光如白练倾泻而下,洒满池面。微风骤起,池面顿时波光粼粼。
白倾云喝了一口茶,便感觉大地一震,随后,一阵低沉的怒吼从旁边房间传来。
白倾云心里一惊,以为是白云城出什么事了,便赶紧走出房间,向白云城房间奔去。
白云城房间周围黑黢黢的煞气密布,张牙舞爪地滚动着。白倾云见了心中有些发咻,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煞气吗?”白倾云曾在别人那儿听说过,今儿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心生害怕。
“师父……”白倾云有些犹豫,这煞气的威力她是听说过的,自己区区一个结丹境,怕是不够它塞牙缝的。是以,白倾云不敢轻举妄动。而且看煞气这架势,是要……
煞气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白倾云见状拔腿就跑。煞气将自己分做几股,将白倾云团团围住,白倾云逃无可逃。
一股煞气直冲白倾云脑门一击,白倾云赶紧闭上了眼。
就在白倾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却听见“嘶”地一声,睁开眼一看,煞气像是撞见了什么,缩了回去。
白倾云感觉到额头什么东西滑了下来,伸手一摸,黏黏的,倒像是血。
白倾云再一想,豁然开朗。她狡黠一笑,将右手划伤,挡在前方,试探性地向煞气走去。
煞气已无刚才的狂傲,害怕地往回缩着。白倾云将血洒出,煞气离开做鸟飞散,离开了墟清殿。
白倾云松了口气,走到白云城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白倾云没有听见白云城的声音,但听见压抑的嘶吼声。
“什么情况?”
白倾云推门而入,转身便看见一只庞然大物——九尾白狐从白云城的卧房内出来。
这白狐有两个白倾云那么高。它浑身毛发炸开,身周隐隐环绕着黑色的煞气,一双红色的双眸警惕地看着白倾云。
白倾云面露恐惧,连忙后退一步。那白狐张嘴嘶吼了一声,整个墟清殿都震了一震。
接着,它露出长长的獠牙,后退一步,前半身稍稍一压,便向白倾云扑去。
“啊!”白狐一口咬在了白倾云的肩头,蓝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白倾云的血落在白狐的身上,煞气立刻化作黑烟消散,发出“滋滋”
的声音。
白狐眸中的红色慢慢散去,身形慢慢缩小,最后化作一个不及白倾云膝盖高的小白狐。
白狐缓缓趴下,黑眸中透出一丝清冷,不自主地发出“哼哼”的声音。
白倾云看着这一幕,既惊讶又害怕。她缓缓蹲下,伸手碰了碰小白狐,又飞速收回手,生怕小白狐有什么反应。
白狐看了白倾云一眼,眼中透着嫌弃,白倾云觉得这眼神,像极了——白云城?
白倾云见没什么事后,便伸手顺了顺小白狐的毛发。小白狐享受地眯上了眼,尾巴不自觉地摆动着。
“我可以抱抱你吗?”白倾云对着白狐询问着。白狐没有做声,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
“我就当你默认了。”白倾云双手轻轻拧起白狐,顺势往怀里一搂。白狐正好趴在白倾云的左手手臂上,被白倾云用另一只手抚摸着。
白倾云一脸享受,叹道:“这毛真舒服,不知道是谁家的。”
白倾云突然想起来,这里好像是师父的房间……
“遭了,师父!”白倾云抱着白狐向卧房内冲去,却不见白云城人影。
“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师父回了房间啊!”
白倾云皱着眉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自言自语着。
又想到白狐是从白云城房间走出来的,不禁一阵寒颤——师父不会……
白倾云吓得赶紧看了看手里白狐,正对上白狐冷漠的眼神。
“我怎么总觉得你在嘲笑我呢?”白倾云抱着白狐走出了房间,嘴里碎碎念叨着。
她抱着白狐下了阁楼,准备去找竹七问一下这狐狸的来历。
“竹七和竹三就住在后院的左右厢房里,按理说不应该没有察觉到啊?”白倾云思量着,借着月色找到竹七的房间,敲了敲门。
“来了!”竹七的声音有些沙哑,略显慵懒,想来是刚刚睡着。
门应声而开,竹七披着发,站在房内。
“倾云,这么晚你来干什么?你怀里抱着——”竹七吓得张大了嘴,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么抱着陛下啊!”